“這份記錄要不要看，你自己決定吧。”
厲珩之接過：“這是……”
“本來病人的隱私我是不應該這樣交出去的，但……說真的，我聽了之後都覺得有些壓抑，你還是看看吧，這樣以後對於她的治療該怎麼進行下去，你心裡也有個底，總不能讓我一個人鬱悶吧。”
她笑了一下。
“她全說了？”
聿芷彤點點頭：“是啊，自己突然一個人跑來找我，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其實她全程都很害怕，我問過她要不要停下來，但她主觀意識上，也很想快點走出陰霾，大概……是怕你擔心吧。”
厲珩之的眉頭皺了起來。
竟然都沒有跟他商量一下就自己過來了。
“不過我覺得她的決定是正確的，你要是陪她來了，結局一定跟上次一樣。我保證，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聽完，這份記錄……你可能還要分幾次才能聽完吧。”
厲珩之不知道還能說什麼，良久只是道：“謝謝。”
“我們什麼關係啊，還說什麼謝謝，”聿芷彤鬆了一口氣，“好好對她吧，以前受了那麼多苦，應該要幸福的。那……我進去叫她起來？”
厲珩之只是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算了，別讓她知道我來過。”
“誒？爲什麼？你不是來接她的嗎？”
“本來是，不過改變主意了。既然她想自己去面對，就由着她吧。記錄我會看的，看完我再聯繫你，商討一下。”
“啊……那好吧。”
說是睡半個小時，聿芷彤其實在收拾下班的時候，才叫醒了她，並作出一副不小心的模樣：“不好意思啊，一忙就忘了，現在才叫你。”
“沒關係……反正我沒有什麼事，幾點了？”
“九點了，我要下班啦，一起走吧？”
楚楚伸了個懶腰，睡了一覺舒服多了。“這麼晚了……我去洗把臉，你等我一下好不好？我請你吃飯。”
“好。”
………………
“不好意思啊芷彤姐，今天沒有預約就過來了，佔用了你這麼多時間。”
“沒關係，記得把我的門診費掛上就行了。”
楚楚笑了一下。
她這麼幹脆，讓她心裡也沒有多少負擔。
楚楚跟她聊了一些醫院的事，後來才轉到私人問題上。
“你跟珩之認識了很久嗎？”楚楚問。
“中學時代認識的，應該算久了吧？”
“這麼早？是因爲上同一所學校嗎？還是家裡的關係？”
聿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家，但也是有些名望的。
他們同屬一個圈子，會認識也不奇怪吧？
“都不是。”聿芷彤搖搖頭。
“誒？”
她笑了笑說：“這個問題，我想你還是回去問他吧。由我來說的話，不是很妥。”
“哦……嗯。”
楚楚點點頭。
她想，就像她不能跟聿芷彤說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一般，她大概也不能跟她說他們的相遇吧？
只是究竟是怎樣的關係，纔會跟她一樣，也是沒那麼容易說清楚呢？
帶着這樣的疑問，吃完後，兩人分道揚鑣，楚楚攔了一輛Taxi，上車後給厲珩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