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不能把事情說穿,因爲怕得罪爺爺,但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那個老傢伙瘋了,她明明知道簡言不是簡家的孩子,卻還要當衆宣佈她的身份,而且要把公司全部給簡言。”
“他以爲,他把公司給簡言,你不會對簡言坐視不管,一定會接管公司,可是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去,我那麼努力,那麼聽話,最後卻什麼都得不到,我不能讓公司落在簡言的手上,不然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贏你,所以我讓人把簡言扔進海里。”
“沒想到她命那麼大,居然被人看見,還被你給救起來了。”
“雖然那一晚,沒有淹死簡言,但是,至少阻止了爺爺宣佈她的身份,推遲了爺爺把公司交給你的時間,沒想到最終,那個老家居然懇求你收購公司,都不願意把公司給我和簡寧。”
“後來,我就懶得掙扎,心想,另謀出路,總會被我逮到機會,所以轉眼就嫁給了韓慕。”
“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簡席,我很不明白,爲何爺爺那麼相信你,卻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試一試?”
簡銘的坦白,讓簡席沉默了,原來,簡銘一切的憤怒,是由簡家的公司導致的。
他的心緒不由得飄到兩個多月前,也就是他決定收購簡氏集團的那一天。
那一天,爺爺宣見他,沒爲別的事情,就是求他幫公司一把,他不想看見公司就這樣負債破產。
最後,簡席答應了,於是就把簡氏集團收購了,卻沒想到,這是把簡銘逼到對他動了殺機的念頭。
他直直盯着簡銘的眼睛,覺得眼前的姐姐好陌生,陌生到讓他感覺從來不曾相識。
簡銘見簡席一言不發,苦笑着說:“我承認,你贏了,贏得很徹底,但是如果爺爺肯放權,我不會比你差,簡氏同樣也會風水生起。”
“爺爺真的很偏心,他心裡從來都只有你這一個孫子,我們其餘的三個人根本就沒有入他的眼中。爺爺早就知道喬雅死了,所以他纔會答應讓簡言住進家中,纔會趁機戳和你們,他怕你知道喬雅離世之後,會承受不起,他連感情的事情都給安排好,不願意你受傷害,可是從來都不顧我們其它幾個小孩,就算他對我好,那都只是虛情假意,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會給我幾分面子,我真的很不甘心,不甘心活在你的陰影下。”
“現在也好,我終於徹底的敗了,我也不用再算計,不用那麼累。”
簡銘說完之後,不禁長呼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簡席卻不冷不熱的說:“知足常樂,你擁有的,從來不懂得珍惜,卻總是踮起別人的東西,其它人又何償不羨慕你,顧傾、韓慕,這些屬於你的幸福,你從來沒有意識到,卻還跟那個林皓藕斷絲連。葉楓車子的藥是他噴的吧!”
兩個月前,她調查簡銘的時候,卻發現她每次外出的時候,有一個叫林皓的人都會在她前一般飛機離開,每一次都是如此,深入調查之後,他便把林皓和簡銘的關係查出來了。
車禍事件上,他一直查不出誰動了葉楓的車,經過猜想,他基本斷定,這件事是他幫簡銘辦的,也只有她纔會讓簡銘那麼信任。
簡銘從簡席口中聽到林皓兩個字時,她懵了,她沒想到自己隱藏的如此隱弊,還是被他查到了林皓身上。
簡銘慌張了,她猛然抓着簡席的胳膊,解釋:“簡席,這件事情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別傷害他,葉楓車裡的藥,是我自己親手噴的,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做的所有事情,林皓都不知道。”
簡銘和林皓相戀11年,林皓一直在等她,不管她做什麼樣的決定,那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怪她,他對生活和其它女人放蕩不羈,卻把全部的真心和認真都放在她的身上。
無奈的是,如今這個社會,想白手起家,想憑藉自己混到人上人的位置,簡直比登天還難,所以一直沒有讓簡銘屈嫁給他,而是對她越來越縱容,只是怕失去她。
簡席看着簡銘對男人的緊張,深吸一口的氣,有些意外的說:“大姐,我沒想到,你還有在乎的人。”
他不明白,簡銘居然可以爲一個男人頂罪,爲什麼接受不了他的貧窮,爲什麼非要把兩人逼到絕路,讓別人難受,也讓自己難受?
“簡席,這件事情真的和他沒有關係,你別去找他,這輩子,是我擔誤了他,你別再去打擾他。”
簡銘活了這麼久,自私了這麼久,第一次有保護一個人的衝動,她不願意林皓被抓,她還希望能見見他。如果她死了,她還想有個人真心的懷念她,給她獻上一束鮮花,讓她別那麼孤單。
簡席聽着簡銘的請求,不緊不慢站了起來,說:“我先走了。”
他想了解的東西,都已經瞭解到了,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呆,不願意再面對簡銘。
“簡席,你別走,你以爲自己真就那麼完美嗎?大姐奉勸你一句,做人別活的太自以爲是,說不定你沒有比任何好,也許比我們大家更卑賤。”簡銘把簡席叫住了。
簡席見她話中帶話,停住腳步,轉過身,目不斜視盯着簡銘。
簡銘見他停了下來,不以爲然從背後拿出一個文件袋,扔在桌上,說:“我告訴你說一個秘密,你別去打擾林皓,他不應該被捲進我們的鬥爭。”
簡席眼空下垂,盯着桌上的文件袋,深吸一口氣,繼而擡起頭,瞟了簡銘一眼。
之後,若無其事抓起桌上的文件袋,不慌不忙的拆開,查看資料內容。
當他看到文件爲醫院的dna檢驗結果的時候,面色突然沉了下來,變得十分難看。
簡銘看着他突變的臉色,略帶諷刺的說:“真沒想到,簡家的關係這麼亂,不知道爺爺得知真相以後,會不會扛不得住?”
“你把東西給爺爺了?”簡席緊皺着眉頭,怒視簡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