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咬樑遠航的力度,可想而知,恨不得將他咬死,使勁了全身力氣去咬他。
樑遠航被簡言咬住的那一刻,疼的差點昏過去,卻也沒有把簡言推開,而是緊緊抱着她,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任憑她咬自己。
即便他脖子的疼痛曼延到全身,即便她下一秒鐘就會休克過去,可是此刻,他能這樣抱着簡言,能感受着她的小手緊緊摟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也好幸福。
如果能這樣死在簡言的牙下,他這輩子也滿足了,所以,他將她越抱越緊,也只有在此刻,他纔能有這樣的機會擁抱她。
他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些去看她,沒有在她小時候擁抱她,他想彌補一切,可是眼前的緊張關係,又讓他非常無奈。
一旁,傭人看着兩人緊緊相擁,看着樑遠航慘白臉,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直到餘姐大吼一聲:“快把言小姐拉開,她在咬先生。”
這時,傭人才蜂擁而上,拼命拉着簡言。
樑遠航卻吃力的說:“別拉言言,讓言言發泄。”
樑遠航知道,簡言心裡這會堵了一口氣,她很想把那口氣發泄出來,其實他不願意看她這麼難受,他想給她自由,奈何的確太不放心她,特別是當他得知簡言在前不久還有過一次自殺現象,他更不敢把她放走。
儘管樑遠航發號了施令,讓大家不準拉簡言,可是簡言還是被傭人拉開了。
簡言被拉開的時候,樑遠航的脖子早已血肉模糊,簡言的嘴上都是血。
樑遠航看着眼前這隻小怪獸心疼至極,他顧不上自己脖子的傷,連忙把右手握在她的脖子上,左手輕輕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跡。
簡言見他又碰自己,瘋狂的吼道:“我討厭你,我恨你,你別碰我。”
樑遠航見狀,立馬抽回自己的手,投降說:“好好好!我不碰你,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千萬別讓自己難受。”
簡言聽着樑遠航的話,冷笑着說:“懲罰?懲罰?我能怎麼樣懲罰你?我就想讓你親眼看見我死,讓你良心一輩子不安,讓你做一輩子的惡夢。”
惡夢的感覺,簡言體驗過,那種恐慌、害怕、難受、瘋狂的孤獨,讓她感覺不到任何生存的意義,讓她沒有一點活下去的勇氣。
所以,她也想樑遠航嘗一嘗這種感受,讓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過一輩子。
她心想,如果他那一天晚上管好自己,媽媽又怎麼會那麼慘?
雖然這樣會讓她無法來到這個世界,可也寧願自己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也不願意媽媽悲慘的過一生。
樑遠航聽着簡言的想法,看着她眼中的冷寂,他感覺自己骨頭都是涼的,此時此刻,他根本無法與簡言交流,他不管說什麼,不管做什麼,都能引起她的極度反感,都能讓她崩潰。
於是,他轉過身,對傭人說:“餘姐,把我臥室收拾一下,帶言小姐上去,我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先生,我明白。”
雖然樑遠的話沒有說明白,但是餘姐還是明白,樑遠航是讓她把門窗鎖好,把房間裡面所有銳器拿走,千萬別讓簡言傷到自己。
樑遠航之所以把簡言關在自己的房間,是因爲他臥室的牆壁也是軟海綿的,就算簡言想撞牆也沒辦法。
餘姐收到命令之後,馬上就開始行動了。
片刻之後,樑遠航的房間被收拾出來,簡言被傭人強行帶進了樑遠航的臥室。
簡言被帶進樑遠航臥室之後,恨不得一把火把他的房子燒了。
她拼命拍打着房門,朝門外大聲喊道:“你憑什麼關我?你沒有資格關我,以前沒有資格,現在沒有資格,以後更沒有資格。”
在簡言的心裡,‘父親’就是她最大的仇人,他沒有盡過一天當父親的義務,如今又憑什麼對她有所要求,更不能把她關着。
“砰砰砰……”簡言瘋狂的拍門。
“開門……”她的嘶吼聲穿透了臥室,飛越在樑遠航的別墅中。
無奈她怎麼叫喊,怎麼拍門,就是沒有人給她開門。
最後,她心底的怒氣越積越深,就差把她逼瘋,即使沒瘋,也在崩潰的邊緣。
她在房間裡叫嚷了一陣子之後,沒有人理會她,她就開始在房間裡面砸東西,讓她氣憤的是,樑遠航房間裡的銳器,擺飾品全都撤走了,除了一些大型傢俱,和衣櫥裡面的衣服,根本就沒有什麼可以讓她砸。
簡言站在臥室中央,看着這個男人的房間,突然像發瘋似的撲向大牀,把牀上的被子、牀單全掀在地上,之後又把他衣櫥裡面的衣服全都扔在地上。
一番破壞過後,她的心情並未平靜下來,反而越來越氣憤,她就是想離開這裡,就是不想看見樑遠航而已,爲什麼這麼小的要求,卻這麼難已達到呢?
這種不甘心讓簡言很痛苦,又很無可奈何。
她把房間弄得亂七作八糟之後,見還是沒有人理會她,簡言也不再鬧騰了,她像一隻受了傷的小刺猥,縮捲成一團,窩在臥室的角落裡,用腦袋撞在牆上的海綿上。
她暗自發誓,她不會讓樑遠航好過,媽媽受的那些苦,她都要加倍的還回去。但是,她此刻的鬧騰,又無濟於事。
所以,她安靜了,不鬧騰了,而是在等待可以逃走的機會。
與此同時,書房裡,餘姐正在幫樑遠航處理脖子上的咬傷。
餘姐看着樑遠航脖子的傷口,眉心緊皺,心疼的責備:“先生平日待言小姐不薄,她怎麼能下此狠口,太不禮貌了。”
樑遠航聽着餘姐對簡言的指責,長呼一口氣,無奈的說:“這事不怪言言,是我先對不起她在先。”
“先生,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樑遠航的私生活,她不敢八卦,只好勸他去醫院處理傷口。
“用不着,上點藥就好了。”樑遠航不以爲然的說。
簡言現在關在他的臥室,他怎麼會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呢!他不放心將她獨自留下,如果她等下還要發泄,他還能當她的發泄品。
“先生,言小姐已經安靜下來,不鬧了。”守在臥室門口的小傭人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