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不點頭,他既納悶,又不免心煩氣躁起來。
這女人傻了嗎?到底是哪根神經線出問題了,居然要和自己反抗到底。
時間可不多了,拖久了,外面的人不免會懷疑。
他心一狠,手下更用力。
那女子終於痛得張開嘴,隔着面紗,狠狠的咬住他的手,好像個兇狠復仇母老虎,一口毫不留情的咬下來,頓時他掌心幾個牙齒印血淋淋,被咬得出了血。
季凌空條件反射將她甩開。
而那女子被他一甩,猛然撞在沙發前的大理石桌子上,撞得桌子上的東西摔了一地狼藉,而她倒在地上,發出痛哼聲。
聽到那一聲痛苦的呻、吟,季凌空一瞬間震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嗓音聽起來怎麼那麼的像某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丫頭。
不可能吧,君意意怎麼可能在這裡。
怎麼可能成了鳳夜無音的未婚妻?
他腦子裡滿是荒繆感和否定的念頭,一是覺得這確實不合情理,君意意無論如何和鳳夜家族有牽扯,二來更是內心有種擔憂的感覺,若真是她,那這次可真是大禍臨頭了,自己剛纔那些所作所爲,怕是會被她記恨一輩子。
可是一想到她剛纔那些頑固,不怕死的舉動,他的堅信又變得動搖了,因爲確實很像她的個性,任性又強硬,死不低頭的頑固派。
而且那流過臉頰的灼熱眼淚……似乎並不只是因爲痛,她那抽動的肩膀,更有難過的成分。
鳳夜湘子也說過她姓君,難道,真的是她,他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
一向遇事鎮定冷靜,泰山崩於眼前而毫不變色的季凌空,此刻也心慌起來了,急忙打開房間裡的燈。
明亮的光線,一下子充斥了整個房間,白色的光強烈得甚至讓人眼睛覺得眼前的景象朦朧起來,但季凌空還是一眼看到了,撞倒在桌子前的狼狽女子。
掙扎中,她的面紗已經脫落地上,所以在明亮的吊燈照耀下,清晰可見她那精緻的臉容。
此刻倔強委屈的小臉上佈滿了淚痕,紅通通的雙眸滿是哭泣後留下的紅血絲,就像受盡委屈的小丫頭,眼睫毛都是溼潤的,眼角還染着淚痕,低垂着小腦袋,雪白的肩膀一抽一抽的顫動。
她坐在地毯上,靠着臺邊,裸、露的肩膀一邊後背被撞得淤青了,是剛纔摔倒撞到臺角上的,而她此刻瑟縮着肩膀,另一個手卻扶住脫臼紅腫疼痛的手,眉心滿是難受痛苦的表情。
那麼熟悉的容貌,根本不需要分辨,便明白,眼前的女孩子是誰。
所有的吃驚、不敢置信,都化爲了慌亂和後悔,讓季凌空那張從容倨傲的俊臉一寸寸的白下來,內心既荒唐,又後悔得無以復加。
竟然真是她,而他居然將她的手擰脫臼了,折磨得她如此痛苦委屈。
“你這個笨蛋,怎麼一直不出聲,不和我相認,你是個傻瓜嗎?”他焦急的衝上去,跪在她面前,低頭看到她那柔嫩的手臂,此刻變得紅腫扭曲的手腕,心臟抽緊一陣陣的刺痛,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