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鹿躺下,卻看到君三少站在夜色的窗前,身軀挺拔,臉容幽暗,眺望着窗外的夜景。
“我已經沒事,你可以離開了。”她硬邦邦的口氣。
君三少收回眺望夜色的目光,轉過身,背靠着窗口,姿勢優雅卻滿臉諷刺:“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的態度?連一聲感謝也沒有。”
葉鹿身體一僵,手指攥緊被角,擡頭冷冷的看着他。
“我爲什麼要感謝你?”
“若不是本少,你現在能平安的躺在這裡?”
“對啊,如果不是你君三少,我還真不用躺在這裡。”
葉鹿口氣充滿了憤怒和諷刺,眼睛狠狠的盯着那臉上毫無愧疚之色的男人。
“如果不是在尚景臣面前,說出我懷孕的事情,他就會想來害我的孩子,我今天就不用遭到這種可怕的事,所以我該感謝你的好心嗎?尚景臣確實是個混蛋,但你也一樣。他那句話,說得沒錯,害了別人,又來救人充當救世主,君三少你真噁心。”
她只要想想今天在樓梯間發生的可怕事情,就無法不痛恨他。
他將她害得那麼慘,還指望她感謝他。
“尚景臣頂多是個儈子手,你卻是將儈子手推向我的人,沒有心機比你更深沉狠心的男人了。你故意在對他們說出我的懷孕的事情,不就早料到我會遭到怎樣的對待嗎?你也不過想看我落魄可憐的樣子,滿足你扭曲的報復欲、望。”
葉鹿憤慨的怒吼,被孩子的父親這樣設計受辱,還差點沒有了孩子,她心裡覺得一陣陣發抖,真難過。
就算她得罪了他,他需要做到這麼狠辣的地步嗎?將她逼到這種處境嗎?
君三少臉色更陰沉,突然嗤笑一聲,滿臉不以爲然。
“你說得沒錯,本少確實能猜到他們會有什麼反應。本少不但能猜到尚景臣對你不利,本少還猜到,顧琰不會因爲你懷孕了,就會和你破鏡重圓!”
走到病牀前,雙手撐在病牀兩邊,低頭嘲弄的看着她。
“怎麼,很失望吧,徹底看清楚了這個男人冷酷的面目,感覺如何?那時求婚典禮上,口口聲聲爲了愛情,一副爲了愛,你們連死都不怕的樣子,再看看你今天可憐落魄的樣子,你的愛情呢,你的愛人呢,怎麼都不理你了?”
葉鹿難堪的撇開臉。
“怎麼不說話?他不相信這是他的孩子吧,就像不相信那幾天,你被我擄走,沒有被我睡過,他也不相信這會是他的孩子。嘖嘖,葉鹿,你還真可憐,連孩子的爸爸,也不要你。”他眼神兇狠,聲音極盡嘲弄。
葉鹿心臟被狠狠一刺。
“如果今天就救我,送我來醫院,就是想狠狠的來羞辱我,那你現在也達到目的了,可以離開了嗎?”
君三少收斂了諷刺之色,直起身體,表情變得懶洋洋。
“這當然不是本少主要目的,你覺得本少親自出手佈局,就是爲了報復你,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還不值得我費心苦心報復。”
葉鹿聽出不對,心臟緊縮,警惕的瞪着他:“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