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帥拉下臉上的口罩,“過度疲勞導致內臟出血,好在及時止血了,他整個人都壓力太大,太累了,腦部神經高度緊張,以至於現在全身都無法承受這種壓力,好在我們已經給他用了舒緩神經,安眠的藥物,讓他多休息個幾天就會好的。”
“安眠?什麼意思?”樑欣恬問身邊的魏薇,“他神經出問題了嗎?要用安眠藥嗎?”
“他這段時間應該是有一些睡眠障礙吧?”魏薇對張小帥說道,“做了ct嗎?有腦缺血嗎?”
“還好,沒有明顯的缺血癥狀,但發展下去就難說了!”張小帥對樑欣恬說道,“葉總裁目前狀況還算可以,但一定要多休息,最近這段時間先住院治療吧,等身體完全恢復了再出院!”
聽了張小帥說的,樑欣恬只能點點頭,而等在一旁的趙魯便忙着去安排葉嘉文住院的事情了。
好在魏氏集團的醫院有葉氏集團投資一起開展項目,所以葉嘉文住院的費用是全免的。
很快,葉嘉文就被護士從急救室送了出來,去了vvip特需病房。
樑欣恬一直跟着葉嘉文進了病房。
把葉嘉文安頓好以後,又有張小帥代表的神經外科,普外科,神經內科等許多科室醫生進來進行了探討,制訂了用藥和治療方案以後,護士又給葉嘉文掛了鹽水。
等一切都忙完以後,病房安靜下來,只剩下了樑欣恬一個人。
她坐在病牀一旁,靜靜地看着躺在牀上的那個男人。
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薄脣緊緊地抿着,而他的額頭,竟然有汗流了出來。
樑欣恬立馬拿了紙巾,給他把汗細心地擦拭乾淨了。
接下來,樑欣恬握住了葉嘉文的右手,把他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上,
“嘉文,你壞蛋,你爲什麼要去這樣累你自己啊?十幾天晚上不睡覺,白天當工作狂,你把自己當鐵打的嗎?”
樑欣恬氣的嘴巴撅了起來,但她還是用脣吻了吻葉嘉文的掌心。
男人的手掌本來有些涼的,但被樑欣恬這麼一捂,竟然漸漸地暖和起來。
葉嘉文熟睡着,但還是會翻身,有時候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掉了,樑欣恬會給他蓋好。
就這樣,樑欣恬一直陪着葉嘉文,直到天黑。
晚上,趙魯送來了晚餐,又陪着樑欣恬一起吃飯。
趙魯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他的眼睛不好,移植和葉嘉文父親的一個角膜,重獲光明以後,就一直在京城的葉氏集團分公司工作。
這男人耿直善良,沉默寡言,分公司會議時,他和樑欣恬見過面,但兩人沒什麼共同話題。
葉嘉文的這幾個分公司經理,樑欣恬心裡最喜歡的還是羅迪,但羅迪卻因爲心臟病,命不能長久。
而西北的米奇,屬於性格比較自來熟的,樑欣恬對他印象還算不錯。
對比起來,京城的趙魯和樑欣恬的話就更少了。
西南分公司的錢協泉經理是移植了葉父的腎臟,他從來都沒親自去過葉氏集團總部,樑欣恬和這位錢經理是面也沒見過。
“還吃得慣嗎?”趙魯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樑欣恬說道,
“聽說,你老家是z城,和羅迪是老鄉,看來也只有他們那邊的飲食,你才比較喜歡吧,我們北方的飲食,麪食太多。”
聽到趙魯提起羅迪,樑欣恬的鼻子有點酸,“我也好久沒回老家了!我已經吃慣n城那種沒有辣椒的飯菜了。”
“女孩子少吃辣的好,”趙魯對着樑欣恬,話多了起來,“歡歡剛來我家,就是吃不慣麪食,還要吃辣,我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她的飲食習慣扭轉過來!”
“對了,歡歡!你收養了歡歡對吧?”樑欣恬因爲葉嘉文的事情,完全忘記了歡歡,現在趙魯主動提起來她倒是想起來了,忙問趙魯,“歡歡現在怎樣了?”
“張醫生給她做了三次手術了,埋了一根進口管子在他身體裡,把腦部的積水導到膀胱裡讓他排泄掉。”
趙魯咬了一口饅頭,對樑欣恬笑道,“還別說,收養了歡歡以後,我的桃花運竟然來了,好多女性竟然都想和我談戀愛,真不理解,我拖着個小拖油瓶,她們倒是不嫌棄了?”
“大概,他們以爲你是喪偶或離異男人?”樑欣恬笑道,“我看過網上的相親活動,那些離異啊,喪偶男人可吃香了,很多未婚女人追呢!”
“這倒奇了,爲什麼她們會喜歡這樣的男人呢?”趙魯覺得非常奇怪,他自己可是一個未婚男人啊!
“可能覺得這樣的男人成熟有魅力?”樑欣恬疑惑地猜道,“唉,我也不理解她們啊,我喜歡的男人,是個未婚的!”
說到這裡,她又忍不住看向了躺在牀上睡覺的葉嘉文。
趙魯也看了過去,他說道,“總裁……主人是個好人!這麼多年,愛他的女人很多,但主人一直不爲所動,他很清楚自己愛什麼樣的女孩子。”
“那他到底愛什麼樣的女人呢?”樑欣恬問趙魯。
趙魯微微一笑,“你這樣的女孩子,單純善良,素面朝天,懂感情,執着!”
“我有這麼多優點嗎?我怎麼不知道?”樑欣恬摸了摸自己的臉,想到自己和葉嘉文的表兄妹關係,她又嘆了一口氣,“可是,我和他,唉!”
“欣恬,順着你自己的心意來吧!”趙魯對她說道,
“主人爲了葉氏,已經委曲求全了十年,他習慣於隱忍收斂,好不容易遇到了你,讓他釋放了一把,可現在……唉,其實,只有你能讓他做回他自己,所以……爲了能讓主人不要再被葉氏集團束縛了他的身,還要再束縛他的心,我只能求你了。無論他將來怎樣拒絕你,傷害你,你都不要放棄他。因爲,當他傷你的心時,他的心比你的心痛十倍百倍!”
趙魯這番發自內心的話說出來,樑欣恬身子一震,“趙魯,你……”
“我是個粗人,我不懂什麼高科技,更不會信那種鑑定,我只信自己的感覺,也只信我自己的心!”趙魯堅定地看着樑欣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