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菲菲眼眶瞬間紅了一大片,她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啊,她走到導演身邊,正欲哭訴,哪知,導演理都沒理她,只是站在一旁,一遍一遍的回看着剛纔的鏡頭。
他的眼中閃過一道驚喜。
“不錯,這個鏡頭拍的很好!”
憤怒的最高境界不是撕心裂肺的吼罵,反而洛言輕飄飄的一個眼神,一句雲淡風輕的臺詞演繹,卻能讓人更加感受到她的怒意!
這——就是演技。
寧菲菲氣的呼吸都不順暢了。
但偏偏這個時候,是有脾氣都發不出來。
洛言,你給我等着!
寧菲菲暗自咬牙。
打完寧菲菲那一個耳光,洛言心情舒暢了不少。
她的情緒總是像一陣風一樣,來的快去的也快。
歸根到底,夜墨,不是那個值得她去在乎的人。
所以,她爲什麼要爲了他而把自己弄得不開心?
當晚,洛言便叫助理弄了一箱酒搬到了自己房間。
宋傾傾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後,便看洛言盤着腿坐在了地上,特豪爽的喝了起來。
她的身邊東倒西歪着一個又一個的空酒瓶。
宋傾傾顧忌洛言的身體,當下便拿過了她手中的酒瓶。
洛言對於宋傾傾的舉動並沒有多少反抗,她知道她是爲自己好。
洛言腦子裡還是挺理智的。
她身形有些踉蹌恍惚的站起來,躡手躡腳的將一旁的一片狼藉清理好。
做完這一切,她突然覺得很疲憊,她身子呈大字型,整個往牀上一躺。
“好無趣的人生啊……”
聽着洛言這怪怪的感嘆,宋傾傾不由笑了。
“所以呢?你想怎麼辦?”
“我啊!”洛言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皺着眉頭思考了下,忽而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我想找個男人來慰藉下。”
宋傾傾:“……”
這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難不成你在夜墨那裡……還沒有被慰藉到?”
看着洛言白色V領絲綢睡衣下,那遍佈的肆意吻痕,宋傾傾下意識的開口。
“呵,和他啊。”洛言冷笑一聲:“我和他已經做膩了,每次都粗暴的要死,那混蛋,只顧着自己爽,哎,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羨慕你。”
“羨慕我?”宋傾傾不明覺厲。
“是啊,起碼在牀上有人來伺候你,而犯不着你去伺候別人。”
“……”
洛言又是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將腦袋蒙到被子裡,把自己裹得跟木乃伊似的,僵直的躺在牀上。
宋傾傾知道,她的的確確是遇到煩心事了。
*
第二天午休時間,宋傾傾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醫院那邊打來的。
她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將電話接通。
她還沒來得及多說什麼,便聽到那邊的人激動的開口:“宋小姐,你媽媽醒了!”
“什麼?!”宋傾傾握着的手機差點要掉到地上,她訝異的重複着:“我媽媽醒了?”
“是啊!你有時間趕緊來醫院吧!”醫生興奮的說。
太突然了!
宋傾傾僵硬的站在原地,感覺渾身血液都像是在往頭頂倒流。
即使對於辛婉能夠醒來的願望,她期待了一遍又一遍,在心底預想了一遍又一遍,可當這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她卻還是不敢相信。
六年啊,整整六年了啊。
她擡起手背,飛快擦乾眼角的一滴溼潤。
她和導演請了一天假,而後匆忙趕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