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酒喝得有點多，但喝了醒酒茶後稍稍好了一些。
“飯局上一般都吃不飽吧，你多吃點。”許朝暮夾了菜給他。
“又被那些老頑固拉着多喝了幾杯。”沈遲輕描淡寫道。
“酒喝多了會頭疼，下次這些沒意思的應酬就讓肖莫幫你推掉好了。”許朝暮道，“小寶今天還一直喊着要找你玩。”
沈遲勾了勾脣，沒有說什麼。
凌晨的夜晚很安靜，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今天去找過白宣了。”許朝暮淡淡道。
她將今天見了白宣說的話都說給了沈遲聽，她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更多的是無奈。
“你對白宣是什麼感情？”沈遲問道。
“忽然出現的父親。”
“對蔣芝蘭和白曼呢？”
“很不喜歡。”
“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是原則的問題。”沈遲嚴肅道，“傷害你的人，有第一次一定還會有第二次，蔣芝蘭和白曼就是最好的例子。同樣，有第二次還會有第三次，你相信她們會改過自新嗎？”
許朝暮搖搖頭：“我不信的。”
“那就好，堅持心裡的想法，別縱容。”沈遲看着她。
“其實，知道了白宣是我的父親又怎麼樣呢，我還是私生女，在他的心裡，我也比不上白曼。”許朝暮淡淡道。
同樣是女兒，白宣和白曼有深厚的感情，他們才更像是一家人。
而她只是一個突然打破了白家寧靜的私生女，如果不是有求於她，他們一定不會讓她知道這個真相。
“什麼私生女，你是我沈遲的太太。”沈遲沉下臉。
他不准她這麼說自己，她只有一個身份，沈家四少奶奶。
許朝暮笑了笑，說到底還是隻有沈遲對她好。
吃完飯後，沈遲的酒意還沒有完全散去，頭暈沉沉的，他順勢摟住了許朝暮。
“不早了，去洗個澡睡覺吧。”許朝暮道。
“一起洗？”沈遲眯起眼睛。
“洗澡還要人陪啊？你又不是小寶……”
“我有話跟你說。”沈遲附在她的耳邊，小聲道。
滾熱的氣息拂動她耳邊的鬢髮，她臉頰微微一熱。
沈遲抱着她去了浴室，放好熱水後就將她放進了浴缸裡。浴缸很大，兩個人一起洗也不會覺得擁擠。
褪去身上的衣服，沈遲藉着酒勁忽然將她按在浴缸邊用力親吻。
“唔……”許朝暮掙扎了一下。
不過她一向拗不過某人的，只好隨了他。
沈遲的脣在她的脣瓣上輾轉反側，這個吻溫柔中帶着霸道和熱烈。
浴缸裡的水汽氤氳出來，浮動在許朝暮的眼睫毛上，她閉上眼睛，默默由他親吻。
他的大手不安地在她的皮膚上滑動，慢慢兒就從她的鎖骨處滑了下來。
浴缸裡的溫度急速上升，在許朝暮有所情動的時候，沈遲擡高她的腿，用力進入。
許朝暮眉頭微微一蹙，倒不是因爲痛，而是……不是說好有話跟她說的嗎？！
這就叫有話跟她說？！
兩人緊緊相擁，感受着彼此的體溫和心跳。
折騰了挺久，許朝暮沒力氣了，撲倒在沈遲的懷裡，狠狠掐了他一下。
“不是說有話說嗎？君子動口不動手！”許朝暮嗔道。
“我又不是君子。”沈遲挺不要臉的。
“有些人啊就是臉皮厚，關鍵是他還覺得臉皮厚挺光榮的。”許朝暮趴在他懷裡，小拳頭捶了他幾下。
“是不是覺得體力還挺多的？要不……再來一次？”沈遲勾脣，抓住她的小手。
“不，不要了。”許朝暮推開他，白了他一眼，“你究竟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別回錦城了好不好。”沈遲將她按在自己心口，不肯放手。
許朝暮一怔，原來是這事嗎？
“我考慮考慮。”
“還有什麼要考慮的？我不想離開你，一天都不想。我也不在乎什麼身份地位，我只要你乖乖在我身邊。”沈遲伸出手，輕撫她的臉龐。
她不着片縷地被他摟在懷裡，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跳和呼吸。
她剛想開口說話，他就用手指碰了碰她的脣，輕聲道：“不要跟我說什麼家世良好、知書達理的小姐才配得上我，我沈遲要娶的是妻子，不是亂七八糟的附庸！”
“酒勁還沒去。”許朝暮嫌棄道。
“答應我，別回錦城了好不好？”
“……”許朝暮沒有做聲。
“我知道你要什麼，一個簡單、溫馨的家，我沈遲都可以給你。你要是嫌我脾氣不好，我也可以改。我不會讓你感受到商業場上的紛爭，你只要安安靜靜做我沈遲的妻子。”
“怎麼突然說這些了，我替你洗澡，洗完去睡覺，你明天還要起早上班呢。”許朝暮道。
“十四年前的事……一起面對好不好？”沈遲抓住她的手，目光迷離地看向她。
許朝暮手一抖，擡起眸子，臉部線條微微有些僵硬。
他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顧忌什麼，考慮什麼……他都知道。
“你真得喝醉了。”許朝暮繼續替他擦洗身體。
沈遲的手拂上她的後背，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他清清楚楚知道她後背上的傷在什麼位置。
許朝暮顫抖着推開他，裹了一條浴巾就從浴缸裡離開了。
她走得有些慌張……
沈遲的手垂了下去，他就知道她還是無法面對。
……
因爲下雨的緣故，許朝暮一夜睡得都不是很踏實，第二天醒來時，一摸牀邊，沈遲已經不在了。
想起昨晚上沈遲說的話，許朝暮微微嘆了一口氣，她給肖莫打了一個電話。
“朝暮。”
“肖莫……昨晚上你們出去喝酒了？”
“嗯，和客戶。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沈遲情緒看上去不太好。”許朝暮直言。
“這……你別放心上，不過就是酒席間有人說了幾句不太中聽的話而已。”
“什麼話？”
“也沒有什麼，沈總倒挺敏感啊。”肖莫笑了，“合作方帶來的一個嫩模，年紀小，口不擇言，對沈總說了一句，沈太太不如從前白小姐漂亮。”
許朝暮扶額，就這事？她都不計較，他還放心上了？
“你猜猜結果。”肖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