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夏初晴就換了個姿勢，乾脆將筆記本和筆都收了起來，光盯着臺上的男人看了。
身邊的女生們不停地竊竊私語：“哎哎，不是說沈氏集團的總裁很年輕嗎？這個是總裁嗎？”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聽，這個不是總裁，是副總。”
“啊，難不成沈氏集團是靠顏值選人才的？我聽說總裁就很帥啊。”
“可不是，我們前段時間發的財富雜誌上不就有沈氏集團總裁的照片，太帥了。”
“這副總結婚沒有啊？”一個女生道，“我聽說總裁結婚了。”
“不知道啊，等會兒不是有提問環節嗎？問問不就知道了。”
“問這種問題，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隨意提問環節，什麼都能問！”
“那你們說這副總會如實回答我們嗎？有些年輕有爲的男人家裡有老婆孩子了還說沒有，在外面騙小姑娘呢。”
“哎呀，長這麼帥，被騙一次也心甘情願啊。”
夏初晴扶額，這樣真的好麼……
聽着聽着，她忽然想起許朝暮跟她說過的話，有時候女孩子主動一點也沒有關係，他們這種在商場上打拼久了的男人，多少都會有點悶騷。
許朝暮還特地拿了沈遲舉例子，她說，當初要是她從未主動，沈遲那個男人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表露自己的心跡。
同樣，她說肖莫也一樣，雖然肖莫沒有沈遲那麼冷淡，但也不會很熱情。
想到這兒，夏初晴心中冒出一些考慮了很久的話……比如她其實是喜歡他的……
可是，她該怎麼跟他說出口……
他要是那種差不多年紀的男生，他們嘻嘻哈哈笑着也能說出口，可是肖莫不一樣，他很成熟……他會不會覺得她特別幼稚？或者，他對她根本沒有特別的想法？
夏初晴頭一次發現自己如此糾結和猶豫，原來在愛情面前，都會變傻……
臺下的女生們還在嘰嘰喳喳議論，有人捅了捅夏初晴的胳膊：“哎，初晴，你怎麼不說話？”
“啊。”夏初晴這才反應過來，“我在聽講座。”
“是嗎？那你怎麼不做筆記，我還想抄抄你的。”
“噓，認真聽吧，記腦子裡，等會兒回去再複習。”夏初晴道。
“看不出來，初晴你這麼認真，我們都在看帥哥呢。看過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第二次看。”女生道，“這種在社會上混過多年的男人看上去跟學校裡的男生就是不一樣，特別深沉有魅力，嘖嘖。”
夏初晴看了她一眼，她好像不是很喜歡這種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議論的感覺……
就在她重新轉過頭的時候，她感受到臺上有兩抹銳利而幽邃的眸光看向她這兒。
她覺得是錯覺，再仔細一看，發現肖莫正認真講案例呢！
肖莫講得特別流暢，她都懷疑他是不是經常去做類似的講座了。
那要是這樣的話，纏着他的小姑娘挺多的吧……估計他對她這樣的也司空見慣了……
許朝暮跟她說過，沈氏集團就有很多漂亮姑娘呢……也就是說，大概在沈氏集團裡，就有很多美女繞在他的身邊，畢竟，他是鑽石王老五級別的。
夏初晴心裡很矛盾，就這樣一直胡思亂想，根本不知道肖莫講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臺上忽然傳來低沉而好聽的聲音：“我剛剛講的是我們集團併購案上的一個經典案例，我想邀請一位同學分析一下其中涉及到的最基礎的金融常識。”
臺下一片譁然，這個問題並不難，前提是，你得在聽。
果然，一羣人開始嘰嘰喳喳道：“剛剛講的啥案例？我光看帥哥臉來着了。”
“不知道啊。”
“我也不知道。”
夏初晴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她連問題都沒有聽到。
哪知，肖莫掃了全場一眼，不偏不倚點中夏初晴的位置：“那就請三排五座那位同學來講一下。”
後來夏初晴想，當初的肖莫一定是故意的。
肖莫微微勾着脣角，笑容裡透着無限親和力。
有人捅了捅夏初晴的胳膊：“初晴，喊你呢，喊你回答問題。”
“啊！”夏初晴愣住了，“什麼問題？”
正好有人把話筒遞了過來，夏初晴的聲音通過話筒傳遞了出來，引得全場譁然大笑。
“這位同學很幽默。”肖莫勾了勾脣角。
夏初晴拿着話筒站起來，不知所措，幽默你妹，你就是故意的吧！
“要是不會的話就先坐下，我重新叫一個學生來答。”肖莫看着她。
夏初晴怎麼覺得，他的眼中有幾分挑釁。
他們倆之間已經沒有過節了啊……上次在美國，都互相道歉了。
系主任就差捂臉了，平日裡夏初晴可是他的得意門生，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對答如流，今天是怎麼了。
夏初晴終於穩定了情緒，她長舒一口氣：“剛剛我沒有聽清楚您的問題，您能重複一遍嗎？”
她何止連問題沒聽清，她連案例都沒有聽清。
肖莫還算給她面子，又將問題重複了一遍。
夏初晴想，金融學常識最常見的不過就是那麼幾個，她乾脆都給肖莫說了一遍。
整個報告廳裡只有他們倆是站着的，四目相對，儘管距離有點遠，卻讓夏初晴想起了在美國的那一次。
還有不遠之前，她在錦城的樓梯口堵住他，還有在機場的時候將咖啡潑到了他的褲子上……
慢慢的，她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只是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臉龐。
肖莫也沒有太過爲難她，儘管她很多地方都答錯了，連繫主任都看出來了，今天的夏初晴不在狀態。
好不容易，一個半小時的講座結束了，到了問答環節。
這個環節要活躍多了，臺下的學生紛紛舉手！
“請問肖總，什麼問題都可以問嗎？”一個女生站起來，笑嘻嘻的。
“你說。”
“您今年多大了，結婚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有女朋友了嗎？”
臺下頓時起鬨，系主任擦擦汗，這幫熊孩子。
大家都帶着殷切的目光看着臺上，都想聽聽肖莫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