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女朋友了是個什麼事？他怎麼都不知道？還有，習慣了跟很多女人曖昧又是個什麼事？
被夏初晴拉黑後，他只好走到電話亭，給夏初晴繼續打電話。
夏初晴也聰明，她猜到可能是肖莫，乾脆關機了，防止騷擾。
肖莫無法，打着傘回到停車場，默默坐在車裡。
雨落在車子傾斜的車窗上，他也沒有開雨刮器，很快，車窗上就已經模糊一片。
雙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他點了一支菸，默默透過雨水間的間隙看着窗外。車裡迅速瀰漫起香菸的味道，肖莫思索着夏初晴剛剛跟他說的所有話。
所有的意思總結起來不過一點，她喜歡他，上一次是想跟他表白的，可他沒有來。
想到這兒，肖莫眉頭皺了起來。
上次他陪趙熙雯去書店，她該不會是看到了？或者，晚上跟趙熙雯吃飯的時候，她看見了？
如果是這樣，她口中“女朋友”應該就是趙熙雯了。
肖莫勾了勾脣角，女人的想法還真奇怪。
煙霧籠罩了他的臉龐，這時，他才微微打開車窗。
大風從窗口倒灌進來，有雨滴落在他的側臉上。從這兒，正好能看到夏初晴的宿舍樓。
如果她出來，他可以在第一時間攔下她。
但，讓肖莫沒有想到的是，她一整個下午都沒有出來，手機還是打不通。
難道女人發泄的方式都這麼幼稚嗎？
天漸漸黑了，雨還在下，路邊都是來來往往的學生，肖莫忽然想起自己的學生時代。
一下午，他抽了很多支菸，整個車子裡都是煙味。但他還是一直等到了晚上十點，等到學校準備關門了，他纔開車離開。
回去後，他又試着用不同的號碼給她打了電話。
結果都一樣，已關機。
外面的雨嘩啦啦地下着，打在別墅的窗戶上，整棟別墅裡只有無窮無盡的雨聲。
肖莫洗完澡後就躺在了牀上，此時已經是夜裡十二點。
深夜時總是會被無數思緒纏繞，這些思緒就像一根又一根的絲線，時而緊，時而鬆，勒得他情緒多端，甚至喘不過氣來。
他倒了一杯紅酒，一邊看着窗外的雨，一邊喝着酒。
他對夏初晴是什麼感覺？他無法給自己答案，但下午當她說出那麼多話的時候，他承認，想急於解釋誤會。
他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叫……在乎。
大雨下了一整晚，半夜的時候天空還打了雷，肖莫一夜未眠，很多年沒有這樣失眠過了。
宿舍樓，到了夜晚的時候總是格外安靜，十一點多就統一熄燈了，宿舍區陷入一片黑暗。
夏初晴哭了一下午後，晚上一個人獨自站在陽臺上，肖莫的臉龐總是有意無意地浮現在她的腦海裡，還有他身上那淺淺的氣息。
他的每一個舉止投足都令她着迷，但她清楚地知道，她對他，不是崇拜，是喜歡。
夜晚的陽臺很冷，風吹進她的衣領裡，她瑟瑟發抖。
到了一兩點的時候，她實在撐不住了，回到了宿舍，但怎麼都睡不着。
悄悄打開手機，她看到好多未接電話，一大半都是肖莫的，還有陌生號碼。
夏初晴心裡不是滋味，但今晚過後，她決定徹底忘記肖莫，不再會爲他掉一滴眼淚。
將近早晨時，夏初晴才哭累了，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肖莫是整夜沒有睡，他想了挺久的，早上當陽光照在他臉上的時候，他想……夏初晴大概是年紀小，對他更多的是迷戀。
就像他在C大做講座那次，一個早上就有很多像夏初晴這麼大的女生崇拜地看着他，一臉迷戀。
有好幾個膽子大的直接表示了自己的愛慕之心：“肖總，您有女朋友？你看我合適嗎？”
肖莫覺得，夏初晴對他，應該也是這種心態。
只不過，他們認識的時間比那些女生要久一點而已。
她還是年紀太小，等她出了校門，就會懂了……他不想因爲這個而耽誤她。
常有人跟他說，學校裡的女學生最好哄，像他們這種還算成功的男人只要把車往學校裡一停，自有無數女孩子跑過來。
他不知道夏初晴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他並不想她只是因爲年紀小不懂事而太過沉迷於他。
起碼，他並她大了整整八歲。
等她大點就會明白，她當初其實也沒有那麼喜歡他，更多的只是迷戀和崇拜。
……
第二天，肖莫開車去了C大。
今天沒有下雨，他就站在車旁等她下樓。
因爲上次做過講座的原因，好多人都認得他，走過他身邊時竊竊私語，不時投遞異樣的目光來，有好奇，有激動，也有崇拜。
等了十分鐘時就有女生主動往他走來，是很漂亮、會打扮的那種女生。
“肖總？我沒有認錯吧？您在等人嗎？”女生問道。
“嗯，等人。”肖莫照例還是這樣的紳士風度。
今天的風有點大，他眯起眼睛看向樓上。
“等……親戚嗎還是朋友？”女生試探地問，“上次聽了您的講座，好喜歡呀，還想着什麼時候讓您給我籤個名。”
“不好意思，我不簽名。”肖莫微微一笑。
“那您等誰呀？要不要我幫您去問問？我也是這棟宿舍樓的。”
“不用，她很快就下來了。”肖莫淡淡道。
“那您在這等人挺無聊的吧？正好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您，您看，能不能幫我解答一下？”
肖莫怕夏初晴下來的時候又以爲他是一個玩弄女生感情的人，他委婉拒絕了：“不好意思，我今天狀態不太好，而且我專業知識忘得也差不多了，你可以請教自己的老師。”
女生又跟肖莫說了好一會兒話，但見肖莫態度不溫不火的，也就訕訕離開了。
肖莫怕再引起誤會，只好鑽進車裡，在車子裡等夏初晴。
他不信她今天還不出來。
果然，到了快要上課的點，宿舍樓前已經沒有什麼人時，她才從樓上慢吞吞走了下來。
夏初晴的眼睛紅腫着，掛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她有氣無力地抱着課本，低頭順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