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着，許朝暮說了一會兒話就累了，倚靠在沈遲的肩膀上。
一開始是倚靠着，再然後就是摟着，最後乾脆蹭到了他的懷裡。
沈遲摸了摸她的腦袋，就跟摸小貓一樣。
“你說，我小時候蹭你，你怎麼那麼嫌棄我？”許朝暮仰頭看着沈遲的下巴。
“因爲醜。”沈遲笑道。
“沈遲，你今晚睡沙發吧，反正我醜。”許朝暮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
“不是，因爲我醜，行了？”
“……”許朝暮鄙視地看了他一眼，這話也沒人信啊。
誰不知道沈家四少從小就生的好看，多少小姑娘折在了他的手裡。
不過最後，他折在了她的手裡。
“對了，你有沒有過去跟柳如眉和沈燕柔打招呼？”許朝暮問。
“嗯。”
“你去看三哥了嗎？”
“看了，跟他說了會話。”沈遲道。
“說什麼了？”
“男人之間的事，不要管。”沈遲不告訴她。
“切，我還沒興趣知道呢。”許朝暮撇撇嘴，“要不我們來猜猜，三哥會多一個兒子，還是一個女兒？”
“猜對了有什麼好處？”
“猜對了，我下個月也給你生個。”許朝暮笑。
“……”沈遲嘴角一抽。
“哎呀，我覺得水芙那麼喜歡女兒，肯定會生個女兒。不都說心想事成嘛，你說對不對。”許朝暮搖了搖他的胳膊。
“對，你說什麼都對。”
“……”這次輪到許朝暮滿臉黑線了，要不要這麼敷衍。
顯然，沈遲對這種無聊的事沒有任何興趣，兒子還是女兒，過一會兒不就知道了。
“我也要個女兒……”許朝暮拉着沈遲的胳膊，呢喃囈語。
沈遲勾了勾脣角：“會有的。”
許朝暮摸着肚子，笑得一臉幸福。
所有人都在產房外面焦急等待，許朝暮和沈遲在溫致遠的辦公室裡坐了一會兒後，也往產房外面走去。
沈燕柔隨便跟許朝暮說了幾句話，她們還是不親近，但也不像從前那麼針鋒相對了。
倒是柳如眉變得寡言少語，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所有人的心都是揪着的，但又都充滿期待。
……
下午三點，終於，醫生出來通知所有人，莫水芙生了一個女兒。
許朝暮最高興了，她使勁兒搖着沈遲胳膊：“我說的對吧，我說的對吧，肯定會生一個女兒的。”
沈遲不語，只回了許朝暮一個微笑。
產房外的人都興高采烈的，柳如眉一直擔憂着的臉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很快，護士將莫水芙送進準備好的套房。
“我寶寶呢？”莫水芙的臉色有點虛，但一雙大眼睛仍舊炯炯有神。
“等會兒抱給你看。”許朝暮坐在她的牀邊。
她握緊了莫水芙的手，莫水芙的手有點涼，但至少，這個孩子帶來了全部的希望。
“嗯……男孩還是女孩？”莫水芙小聲問。
“女孩。”
“世寒也想要個女兒……”莫水芙的眼底浮起一抹笑意。
她的臉上終於有了和平時不一樣的神采，她微微笑了。
過了一會兒，護士抱着小傢伙來到了莫水芙的牀前。
“孩子一切都健康，好好照顧就行，產婦注意休息，我們會定期來做檢查的。”護士道。
“謝謝了。”許朝暮替莫水芙道謝。
“沒事，不用謝。”護士笑道。
小傢伙在哭，哭聲很洪亮。
許朝暮看着小丫頭，好小，不過鼻子、嘴巴長得特別像沈世寒，至於臉型，更像莫水芙一點。
但孩子還小，也看不出什麼來。
許朝暮想，小丫頭的爸爸媽媽都這麼好看，她長大了一定是個小美人。
“水芙，小傢伙好可愛。”許朝暮笑着逗她。
可是小丫頭哭個不停，許朝暮逗了好一會兒，她哭聲才小一些。
莫水芙憐愛地看着小丫頭，脣角邊是淺淺的笑意。
她終於有一個孩子了，是她和自己愛的人的……
這一刻，她多想沈世寒在身邊，多想沈世寒能抱着他們的女兒，多想沈世寒跟她說說話……
一剎那，莫水芙的眼角溼潤了。
沈世寒還沒有醒過來……
柳如眉和沈燕柔也進來了，她們看着小丫頭，也很高興。
沈遲則在門口跟沈策先說了幾句話，沈策先的臉上顯然多了幾分笑意。
過了一會兒，沈遲推着沈策先的輪椅，將他推了進來。
“爺爺來了。”許朝暮逗着小丫頭道。
沈遲勾了勾脣角，許朝暮這丫頭總是這麼善良，不管從前他們對她有多不好，後來，她都能冰釋前嫌。
沈策先看着許朝暮懷裡的小丫頭，剎那間，他笑了。
想起很多很多年前，他第一個孩子出生時，他也是這麼看着的。
那個孩子，也是一個女兒。
多少年後，時間彷彿還停留在原地。
“水芙，寶寶名字起了嗎？”許朝暮問道。
莫水芙搖搖頭：“還沒有，不過小名我和世寒都想好了，要是生個女兒，就叫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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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
從前只覺這名字很好聽，只是沒想到，她現在每天都在念，每天都在盼……
“念念……挺好。”沈策先點點頭。
小丫頭已經不哭了，衆目睽睽之下，她哭累了，又開始睡覺。
沈燕柔彎下腰，摸了摸小丫頭的臉蛋，滑滑的，她也感受到了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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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芙，你很累了吧？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就叫傭人，我讓凌管家過來照顧你。”許朝暮替她蓋好被子。
莫水芙是累了，她點點頭，沒有說話。
許朝暮又陪了莫水芙一會兒，到了晚上五六點的時候，她纔跟沈遲離開。
沈遲今天也沒有再去集團，許朝暮心裡頭感覺很複雜，她硬是拉着沈遲帶她去熱鬧的地方走走。
雖然孩子出生是喜事，但許朝暮的心裡頭總有一塊石頭壓着。
因爲……孩子的父親，還沒有醒來。
沈遲帶她到了沈氏旗下的餐廳，隨便挑了個居高臨下的位置，陪她坐着。
許朝暮看着窗外熱鬧的都市，她喝了一口果汁，感慨道：“沈遲，你說水芙和念念該怎麼辦……”
“暮暮，辛苦你多陪陪她們。”沈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