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管家，對不起。”許朝暮拉起她的手，“我也想你，是我不好，一直沒有回來看你。”
“丫頭，說什麼對不起的話，你能回來就好，能回來就好。”凌管家老淚縱橫，“你不知道，你消失五年，杳無音信，我和四少都以爲你……”
凌管家不開口了，下面的話，誰都知道。
“凌管家，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不要哭了，我過得挺好的。”
許朝暮拿出紙巾，替她擦乾淚水。
“丫頭，你這五年，過得真好嗎？你是怎麼過來的？”
“挺好的，真的。有空的話，我再跟你細說吧！”
“你別騙我啊，我活了這麼大了，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你看看你，怎麼就瘦成這樣了的呢。”
凌管家拉過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滿眼裡都是心疼。
“沒有，我這是減肥呢！”許朝暮笑了笑。
“懷孕還減肥？你這是騙我沒有常識嗎？”
許朝暮無言以對。
“肚子幾個月了？”
“兩個月了。”
“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了嗎？”
“不知道呢，我無所謂的，都喜歡。”
“唉，五年不見，丫頭你都懷孕了。時間過的真快，我還記得你在沈家的日子，那個時候，你就是個調皮搗蛋的混丫頭。沒想到……時間過得真快，真快。”
“凌管家，我過得挺好的。對了，我快要訂婚了，你到時候來啊。”
凌管家不開口了，她用餘光瞥了沈遲一眼。
果然，沈遲臉色鐵青，很不好看。
“要結婚了嗎？男朋友是做什麼的？”凌管家淡淡問。
“嗯，訂完婚後就會籌備婚禮了。男朋友就是個普通上班的，在一家公司營銷部做經理。主要還是談得來，他會經常帶我出去旅遊的，對我也很好。”
“你……真決定嫁人了嗎？”
凌管家又看了沈遲一眼，這五年，沈遲是怎麼過來的，只有她和老程最清楚了。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許朝暮，她卻說，她要嫁人了。
“孩子都有了，當然得結婚。”許朝暮笑道。
說着，她就情不自禁摸了摸肚子。
“你……是認真考慮的嗎？”
“是啊，我跟他認識五年了，我們在一起挺好的。”
“那這次回來，你會住在沈家嗎？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
“看情況吧，時間允許的話，我就陪您多聊聊。”
“丫頭，你知道嗎？你走之後，大白整整三天不吃不喝。這傢伙，通人性得很。”
“是嗎？”許朝暮的語氣中有些落寞，她走後，大白三天三夜都沒有吃東西？
想起那隻壞壞的狗，許朝暮心裡還是有些悵然。
“是啊，它現在還是蔫蔫的，你有空去看看它吧，帶它出去散散步。”
“嗯。”
凌管家又拉着許朝暮說了好一會兒的話，但，不管說什麼，都避着沈遲。
比如，她不會再說許朝暮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沈遲起初還聽她們說幾句，但不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尤其是許朝暮提到她未婚夫時，那溫柔到極致的語氣。
在沈遲眼裡，許朝暮和“溫柔”這兩個字，是沾不上邊的！
也許，她不是不溫柔，只是，她的溫柔全部都給了別人。
“凌管家，你去做晚飯。”沈遲皺眉打斷了她們的話。
凌管家收回話題，點點頭：“哎，四少，我這就去準備。”
“嗯。”
凌管家走了，去廚房準備晚飯。
偌大的客廳裡，只剩下許朝暮和沈遲。
許朝暮沒有人說話了，就打開電視看節目，而沈遲則開了筆記本坐在沙發上看股市行情。
兩人誰也不說話，許朝暮百無聊賴地換着臺。沈遲將筆記本放在腿上，手指頭不停地敲着鍵盤。
一時間，客廳裡就只聽得到兩種聲音：電視節目的吵鬧聲和鍵盤聲。
許朝暮調了一個又一個臺，沒有看到任何喜歡的節目。
沒辦法，她“啪”的關掉了電視，準備上樓睡覺去。
她覺得和沈遲在一起，無話可說，甚至可以說是無聊。
就算偶爾搭了話，說不到幾句，就得吵起來。
就走她沿着旋轉樓梯打算上去的時候，沈遲擡了眼皮子，叫住她：“幹什麼去？”
“身體不舒服，上樓睡覺。”
“快要吃晚飯了，吃完再睡。”
“不吃了，我不餓。”許朝暮一意孤行，只顧往樓上走。
“凌管家特地爲你去做菜，你就這麼辜負她的心意？”
“我睡過再吃也不遲。”許朝暮撇撇嘴。
每次他說不過她，就會拿出凌管家來壓她。
許朝暮沿着樓梯走到樓上，習慣性地站到自己房間門口。
這時，她才發現，她早就沒有鑰匙了。
這時候，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下樓也不是，不下樓也不是。
她尷尬地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我房間門開着，想睡覺就去。”沈遲頭也不擡，淡淡地敲着鍵盤。
許朝暮頭一擡，果真，他的房間並沒有鎖。
五年前，她想來他房間轉一轉都會被他拎出去，現在，他倒捨得把房間讓給她睡覺。
可是，她睡他房間，算怎麼一回事呢！
她走到樓梯口，問道：“沈總，你家客房不是很多嗎？給我一間不就好。”
“就我房間，想睡就睡，不睡就下來！”沈遲的語氣不容置疑。
“什麼態度。”許朝暮撇撇嘴，“就你那房間，你那牀，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睡過，我嫌棄。”
沈遲這才停止敲鍵盤，將筆記本從腿上放下來，站起身，擡頭看向樓上的許朝暮。
眼神凌厲，透着駭人的光芒。
許朝暮嚇得趕緊捂住肚子，退後幾步。
“許朝暮，你說瞎話的本事倒真見長。”
“我說的是實話。”許朝暮道，“哦，對了，沈總，你的簡思思小姐暈倒住院了，你不去看看她嗎？哦，還有，白小姐呢？我怎麼沒有見着她？”
“吃醋了？”
“我吃什麼醋，我就是提醒提醒沈總，女人多了，就得做好防範措施。免得二十年後，冒出一堆私生子來搶你家產。”
“你給我下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沈遲捲起袖口，將襯衫袖子捋到肘彎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