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住鼠標的手有些顫抖,原來,她的直覺沒有錯。
那晚的沈遲穿了一件黑色商務西裝,很正式。但因爲喝醉酒的緣故,他的領帶和襯衫被扯得亂糟糟的。
他一進來,就開始胡亂地扯着衣服,很難受。
“暮暮……暮暮……”他喊着她的名字,聲音聽着很痛苦。
許朝暮心口一緊,她想起來了,他說過,那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
一直以來,她都以爲他結婚了,有孩子了。
沒想到,整整五年後,她才知道,一直都是白曼在騙她。
沈遲脫掉自己的西服,又胡亂扯掉自己的領帶,就在這時,他拉上了房間的窗簾。
“靠!”看的正認真的許朝暮一甩鼠標。
窗簾拉起來了,整個房間都陷入了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視頻上的任何東西。
整個屏幕就是一團烏黑!
她只能靠聽聲音來辨別後來發生了什麼。
這家酒店的監控錄像還真是高級,不僅挺高清的,還帶聲音。只不過這監控是裝在房間外的,湊巧能看到這間房,但角度比較偏。
現在倒好,沈遲一拉上窗簾,乾脆什麼都看不到了。
只能聽到不算大的聲音。
許朝暮將音量調到最大,屏住呼吸。
“暮暮……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你知不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呢……你一直都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暮暮……你離開我整整五年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聽到這些,許朝暮的眼角溼潤了,也不知從何而來的情緒,她心口竟堵得慌。
心上那個地方,如有一根又一根的水草纏着,纏得窒息。
抓住鼠標的手一直攥緊,攥緊……
不知何時,他脫掉衣服就上了牀,驚擾了牀上的她。
“啊……誰……好燙……”
她也是喝得醉醺醺的……
視頻一片烏黑,房間也是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也難怪,三個月前,他們彼此在一起過,卻什麼都不知道。
“暮暮……暮暮……”他後來不說話了,只是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唔……”視頻裡的她嚶嚀出聲。
許朝暮臉一紅,心口“噗通”“噗通”地亂跳,腦海裡自動腦補出無數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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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給我……我愛你……”這是沈遲的聲音,醉得厲害,但處處透着曖昧。
“不要……你走開……”
“暮暮……今天是我們結婚紀念日……我們是夫妻……給我……”
“好燙……不要……唔……”
許朝暮捂着滾燙的臉頰,聽着這少兒不宜的對話和聲音,腦補出一堆少兒不宜的畫面。
沈遲大概是吻上了她,這會兒,房間裡充滿了粗重的呼吸聲。
好長一會兒時間,視頻中只有彼此交纏的呼吸聲。
“唔……不要……啊……”
許朝暮聽到自己的聲音了,臉都羞紅了,她……她居然叫得那麼大聲,丟死人了。
而且,這一切,她真得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暮暮,暮暮……”
不知是什麼時候,他進入了她,她痛得哭出聲:“疼……疼……啊……”
呼吸聲越來越曖昧,越來越粗重,房間裡充斥着少兒不宜的聲音。
許朝暮的臉蛋都紅成了蘋果,滾燙滾燙的。她都不想承認,這視頻裡是她……
“疼……輕點……嗯……啊……啊……”
許朝暮捂着臉,心口“噗通”“噗通”地跳。
這女人是她?不,她不承認!絕對不承認!
她看着視頻上的時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某些少兒不宜的聲音才停止了。
許朝暮不得不懷疑,這男人是第一次嗎?第一次就這麼……長時間……
呃……一想到這種問題,她的臉紅得都快滴血了。
不對,她爲什麼會想這個問題。
平日裡沒少看小禁書,不過理論歸理論,實踐歸實踐。雖然,她的第一次,她根本就記不得是什麼感覺了。
但她記得,她的鼻端一直縈繞着沈遲身上那熟悉的氣息。
那八年,她多少次黏着他的時候,都喜歡蹭着他的胸口,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
那個時候,她蹭一蹭他,也是好的。
蹭了八年,他的一切,早就印在了她的意識裡。
大概,也正是這氣息太過熟悉,所以,哪怕是喝醉酒,潛意識裡,她並沒有拒絕他。
視頻裡安靜了一會兒,但僅僅是一會兒!
十分鐘不到,這男人又吻上了她,她聽到了親吻聲。
再然後,她聽到了某男人嘶啞而性感的嗓音:“還要嗎?”
她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許朝暮差點就把鼠標給砸電腦上去了,她居然“嗯”,她“嗯”個屁啊!
得到她的迴應,這男人越發得寸進尺……不一會兒,許朝暮又聽到了少兒不宜的聲音。
起初,是緩慢的,再然後,越來越快……
“輕、輕點……啊……啊……不要……慢點……”
房間裡滿是曖昧的聲音,聽得人心口一陣亂跳。
等到他一聲深沉的低吼後,這一輪的臉紅心跳才結束。
“滿意?”他啞着嗓子。
許朝暮聽到這句話,直接抓狂,這男人真是有多不要臉!
還有,他那晚究竟是喝成了什麼樣?這種狀態,簡直就跟被人下了藥似的。
但,她自己的回答,則更是讓她抓狂。
“嗯……”
她又“嗯”了一聲,特麼的,許朝暮扶額,她這是醉得有多厲害。
那一晚,他們一共纏綿了好多次。有時候時間長,有時候時間短。
他一直喊着她的名字,卻不知道,那一晚,正是她。
後來,他們都累了,沉沉睡了過去。
至此,視頻上有好幾個小時都是寂靜無聲的。
夜裡,天還沒有亮的時候,沈遲大概是喝太多,太難受,他起了牀。
許朝暮聽到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又聽到了開門聲,他走了?
難怪,早上醒來的時候,沈遲不見了……
許朝暮趕緊調出酒店走廊的監控。
走廊上是亮着燈的,但爲了節約用電,燈光很昏暗。
沈遲扶着牆壁,漫無目的地走在走廊上,他很痛苦地扶着頭,像是想下樓吹吹冷風。
走廊上安安靜靜,聽不到一點聲音,只有沈遲一個人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