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硯離也笑了:“他們五個人,你一個人,你能打得過他們?”
許朝暮挺喜歡看羅硯離笑的,他笑起來的時候就好像天上的明月,舒朗清淺。看一眼,就好似月光照在心上。
一點都不像沈遲,沈遲很少笑。
對,就像現在這個樣子,她偷偷擡了一眼,就看到沈遲黑着一張臉看向他們。
她低下頭去,羅硯離已經替她將血跡擦乾淨了。她忽然發現,在羅硯離面前,她纔像是一個女生。
沈遲走了上來,他彎腰拽住許朝暮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跟我回車上上藥!”
霸道的手勁兒,冷冽的眼神,根本就不容許朝暮拒絕!
“疼啊,你輕點,你混蛋啊,鬆手,鬆手……”許朝暮拍打沈遲的手臂,可是沈遲哪裡肯鬆手!
羅硯離看了沈遲一眼,有點無奈。
不過,這是許朝暮四哥,他覺得有她四哥在,她一定不會吃虧了。
可這男人看許朝暮的眼神很奇怪,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好像許朝暮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老程還在教訓這幾個小青年,羅硯離怕出人命,趕緊去拉架,老程這才放了手!
沈遲一路拖着許朝暮,就像一隻霸道的狼在拖着一隻可憐兮兮的羊。
許朝暮忍着牙痛一路哀嚎:“沈遲大混蛋,沈遲大色胚,沈遲大流氓,你放手,我自己能走!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閉嘴!”
沈遲皺眉,嫌她吵,乾脆抱起了她。
許朝暮一個天旋地轉,趕緊勾住他的脖子。對上他雙目的時候,正好看到他眸子裡散發出來的冷意。
涼颼颼的……
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她又惹着這位爺了?
不可能啊,她什麼話也沒說啊。哦,八成是在白曼白小姐那受了氣,把氣都撒在她身上呢!
沈遲打開邁巴赫的車門,將許朝暮扔到了後座上。
他自個兒去後備箱裡找醫藥箱,找到一隻專治擦傷的藥膏。
他拿着藥膏坐到了後座上,許朝暮躲流氓一樣躲着他:“你你你,別過來啊!”
可她哪裡是沈遲的對手,沈遲冷哼一聲,一把拽過她,捋起她的袖子,將藥膏塗在她的胳膊上!
嘶——
許朝暮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你輕點!疼啊!啊!疼死了……啊……”
這男人果然是一點不懂憐香惜玉,這手勁兒要多霸道有多霸道。她是病人好不好,輕點能死嗎?
沈遲也不看她,將藥膏在她手臂上抹開。傷口上塗藥膏,哪有不疼的?
不過,聽着她的叫聲,他的脣角倒是默默勾起一抹弧度。
“啊……啊……啊……疼,輕點,輕點啊……”許朝暮鬼哭狼嚎。
她不由用力去推沈遲,她不要他塗藥膏了,這男人有沒有安好心啊?
拉拉扯扯之間,沈遲一把摟住她,魅惑的聲音在許朝暮耳邊響起:“你可以叫得再大聲點,我不介意的。”
他這話要是對別人說,別人不一定會臉紅,可許朝暮是誰啊,她是小流氓啊,她能聽不懂沈遲話裡的意思嗎?
沈遲這個不要臉的簡直是在對她耍流氓!
耍流氓嗎?誰怕誰啊,她倒要看看誰更流氓!
她纏住沈遲的腰,一臉嬌嗔:“四哥……不要……啊……輕點……嗯、啊、嗯……你弄疼我了……”
漫畫書上就是這麼寫的,她只不過給配了點音。
沈遲脣角邊的笑意越來越深,他真是小看這個丫頭了。
倒是老程在離車子不遠處聽到許朝暮的聲音後面紅耳赤,他是該過去,還是不該過去?
猶豫了五秒鐘,他決定還是先抽根菸再過去。
許朝暮笑得一臉得意,跟她比耍流氓?
哪知,沈遲一個反手,忽然將許朝暮壓在了後座上,修長的身軀覆了上去。
“寶貝,你叫得可真動聽……”他挑逗着她,滾熱的氣息拂在她的耳邊,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盯着許朝暮。
許朝暮一愣,他叫她啥?
沈遲碰了碰她的傷口處,又故意用力給她抹上藥膏。
“混蛋,疼啊,你就不能輕一點?”許朝暮哀嚎,想要拍掉他的大手!
“寶貝,就疼一次,疼完就舒服了……”沈遲勾着脣角,一臉邪魅。
想要耍他?她還嫩着呢!
靠,什麼叫就疼一次,疼完就舒服了?許朝暮的臉頓時就紅得跟桃子似的!
不是應該她調戲他的嗎?
“沈遲,你起來,起來!你個不要臉的,我不跟你玩了!”許朝暮甘拜下風,她承認,沈遲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沈遲拍了拍她的小臉蛋:“這就不玩了?嗯?”
“像你這種天天泡在美人堆裡的色胚,誰玩得過你,我認輸了!”許朝暮瞪着他。
可沈遲沒有起來的意思,他低下頭,很近地靠着她,甚至,他能夠清晰地聞到她身上少女的體香。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天天泡在美人堆裡了?”
許朝暮不服氣,還不承認!花邊緋聞都滿天飛了!
“我左眼看到了,我右眼也看到了,我兩隻眼睛全看到了!”許朝暮跟他叫囂。
“那就把你眼睛給我閉上!”
沈遲說着就真去矇住了她的眼睛,俯下頭,魅惑的聲音淡淡道:“乖乖的,四哥寵你。”
不一會兒,老程見車內好像沒有什麼動靜了,這才扔掉菸頭走了過來。
一上車,沈遲正襟危坐,閉目養神。許朝暮則坐在沈遲身邊,臉上跟打翻了染坊似的,一會兒一個表情。
“咳。”老程輕咳一聲,坐在了駕駛位上。
誰也不開口,車子裡一剎那一片安靜。
許朝暮撫摸着自己的手臂,很疼,不過已經沒有之前疼了,藥膏塗在上面也是涼颼颼的。
好像是有點像沈遲說的,疼一次,疼完就舒服了……
呸,什麼跟什麼,她簡直是被沈遲給帶壞了!
不過,手臂不怎麼疼了,牙還是很疼啊。她疼得直抽抽,捂着嘴巴低着頭。
老程啓動車子,調轉車頭,將邁巴赫從學校方向往沈家開去。
許朝暮一路上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提不起一點勁,一路上都低着頭。
果然,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