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沈遲聽到了許朝暮語氣裡的焦急,沉下嗓音。
“我在薇薇的研究所。”
“嗯,慢慢說。”
“薇薇遇到了一點麻煩,我本來想打電話給厲北廷的,我沒有他號碼,所以我打給你,你能來一趟嗎?”
許朝暮知道,沈遲時間很緊張,工作又繁忙,這是於薇薇的事情,她似乎怎麼都不該打電話給他。
“你在哪裡?”沈遲心一緊。
“我在她研究所門外。”
“找個陰涼地方站着,不許動,我馬上過去!”
說完,沒有等許朝暮再開口,沈遲就掛上了電話。
“沈遲,沈遲……”許朝暮急得喊着他的名字。
可是,沈遲已經將電話掛斷了。她站在研究所的外面,不停地徘徊,徘徊,她再着急也沒有用。
偏偏,外面人羣很吵,你一言我一句,吵得不可開交。又都是一些不中聽的話,許朝暮聽了更煩。
再加上夏天的太陽煎烤在身上,她已經被曬得滿頭大汗。
可她連擦汗的功夫都沒有,她的眼皮子一直在跳。
“一定不能出事,承朗和薇薇都不能出事。”她默默祈禱。
好一會兒,研究所裡沒有任何動靜,許朝暮的心跳得更厲害。
她一直在往研究所裡張望,看來看去,看不到任何動靜。
幾個保安在門口來回走動,因爲越接近中午,天氣越熱,很多人慢慢就散了。
沈遲一掛上許朝暮的電話,就拿了車鑰匙往總裁辦公室外面走去!
“沈總,您去哪裡?”肖莫連忙跟了上來。
“有事!”
說完,沈遲頭也不回,離開辦公室從VIP電梯就下去了。
肖莫剛剛聽到沈遲叫了一聲“暮暮”,他就知道,只有許朝暮的事,沈遲纔會這麼放在心上。
他聳聳肩,什麼叫紅顏禍水,這就叫紅顏禍水。
沈遲連司機都沒有叫,自己去車庫取了車出來!
啓動他的那輛邁巴赫,飛快地開出了沈氏集團。
於薇薇遇到了一些麻煩?
許朝暮第一反應是打給厲北廷,嗯,這個想法倒是可以有。
從沈氏集團開到陽光研究所,加快速度只需要十五分鐘。
沈遲路上給厲北廷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第一次打過去,居然沒有人接。
他皺起眉頭,又打了一遍,還是沒有人接。
厲北廷怎麼回事?
沈遲耐着性子打了第三遍,終於,在他耐心快耗光的時候,通了!
“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沈遲沉着嗓子,有些不悅。
“怎麼了?”厲北廷淡淡道。
“我聽許朝暮說,於薇薇的研究所出了點狀況。”
“聽說了。”厲北廷的聲音依舊很平靜。
“你知道?”
“嗯,我知道。”
“那你現在在哪?”
“家裡。”
“研究所究竟出了什麼事?”沈遲皺眉。
“沒什麼。”
厲北廷的聲音中沒有什麼情緒,如一汪平靜的湖水,不起一絲波瀾。
沒有等沈遲再問什麼,厲北廷先掛了沈遲的電話。
這還是沈遲第一次被厲北廷無緣無故掛電話,沈遲很惱火,差點將手機摔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他的臉上氤氳了一層寒意,到底怎麼回事?厲北廷既然知道了,爲什麼不去研究所?!
他明明很喜歡於薇薇,心裡一直忘不掉於薇薇,這會兒於薇薇出了事,有讓他表現的機會了,他居然倒成了縮頭烏龜?!
沈遲越想越氣憤,冷笑一聲,踩下油門。
要不是許朝暮打電話給他,這種事情,他也懶得管!
厲北廷掛上電話後,也把手機扔到了沙發上。
他在家,確實在家。
只不過,現在的客廳裡不止是他,還有他的父母。
“誰打的電話?”他的父親板着一張臉,直接問道。
“阿遲。”厲北廷靠在沙發上,臉上有疲憊的神色。
他的父親聽說是沈遲,也就沒有太多的疑心。
“北廷,我看你很累的樣子,你上去再睡一覺。”厲北廷的母親開口。
厲北廷不說話,客廳的氣氛有點冷。
空調裡吹出很冷的風來,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凝結了一道冰霜。
“你們出去,我一個人靜靜。”厲北廷聲音裡有不悅。
他的態度還算客氣,畢竟,他們是他的父母。
“行,我們可以出去,但你別想去研究所見那個女人。”厲北廷的父親冷聲道。
“我能見得了嗎?”厲北廷冷笑。
早上,研究所剛剛出事的時候,他就得知了消息。那個時候,他還在家中,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準備出門,他的父母攔住了他。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於薇薇又正好是厲北廷的前女友,很快,厲北廷的父母就知道這件事了。
他們派人堵在門口,不讓厲北廷出去。
厲北廷據理力爭,他的父母只輕描淡寫,拋給他幾句話:“要想事情不鬧大,你就呆在家中,不然,我們會給那女人好看的。”
就這樣,厲北廷一直沒有能走開,一直在跟他的父母對峙。
“北廷,你心裡還有那個女人?”厲北廷的父母還沒有走,他們問道。
“那是我和她的事,你們能不能別插手!”
厲北廷發火了,隨手就從茶几上砸了一個菸灰缸出去!
“當”的一聲,菸灰缸砸到地板,生生將地板砸的凹進去一塊!
厲北廷的父母當即就愣住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厲北廷會因爲那個於薇薇跟他們發脾氣。
客廳裡頓時陷入一片沉寂。
良久,厲北廷的父親才沉着嗓子,一雙銳利的鷹眸緊盯着厲北廷看。
“北廷,你跟那個女人分手的時候我就說過,你要是再跟她在一起,我會讓她的父母在C市呆不下去。”
他正襟危坐,面色肅穆,警告厲北廷:“現在,我再加一條,要是你再跟她在一起,我會讓她從C市捲鋪蓋走人,永遠也別想回來!”
“我跟薇薇之間的事,你們爲什麼非要插手?”
厲北廷暴怒,雙手抓住沙發,手背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話,我們已經說了,後果你自己擔!”厲父很果決。
厲北廷的母親也淡淡開口:“有些後果,你能擔得起,恐怕,那個女人並不一定能擔。”
“你自己考慮!”厲父撂下一句話。
說完,他就站起了身,準備離開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