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朝暮,你就是故意的。”沈遲咬牙切齒。
許朝暮滿臉黑線地攤手:“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是欺負我不能動是不是?”沈遲忍着身體上的疼痛,冷睨她一眼。
這目光如刀子一樣,唰唰唰的,帶來一陣陣冷意,許朝暮趕緊低下頭。
“你後背也有傷,我替你處理一下。”許朝暮岔開話題。
說完,她就開始來解他的襯衫釦子。
柔弱無骨的小手解着他的襯衫釦子,對一個男人來說,是多麼巨大的挑戰。
“夠了,閃一邊去!”沈遲呵斥她。
他整個人都已經被她撩撥得不行了,這女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妖精。
“你後背全是血。”許朝暮認真道。
她可不管,她解開了他的襯衫釦子後,就脫掉了他的襯衫。
“害羞什麼,又不是沒看過。”許朝暮嘟噥。
“你確定是害羞?”
“呃……”許朝暮汗涔涔,這男人從來都不知害羞爲何物的。
“脫都脫了,你就不要跟我計較了。”許朝暮若無其事道。
不過這會兒,沈遲的臉色沒有之前那麼虛弱了,也會跟她多說一點話了,這是好事。
她就怕他睡着,怕他不睬她。
脫了他的襯衫,她看到了他健碩的身體,麥色的肌膚,健康的腹肌,結實的胸膛。他渾身都散發着一股致命的誘惑,許朝暮不由嚥了嚥唾沫。
將他的襯衫塞在他的手裡,她收起心裡的小九九,一臉嚴肅地開始替他處理傷口。
她看到沈遲的後背是一層汗,大概是……忍的?
好吧,她動作輕柔地開始替他擦拭後背上的血跡和汗水。
這時,她纔看到,有一塊碎片扎進了他的左胳膊處。
許朝暮一陣心疼,整顆心都在抽搐。他傷成這樣,而她安然無恙,她心裡有點難過。
“我替你把碎片取出來,你要是怕疼,就咬我。”許朝暮皺眉對他道。
沈遲輕輕一笑,淡淡道:“你以爲我是你?”
“那你咬緊牙。”許朝暮害怕道。
“嗯,動作快一點。”
許朝暮的手在顫抖,她還是頭一次做這種事情。她緊緊抓住露在外面的一截碎片,一咬牙,沒有停頓,一下子拔了出來。
一陣劇烈的疼痛,沈遲咬緊牙關,鼻樑上全是一層密密的汗珠。
“很疼是不是啊?”許朝暮趕緊又替他將傷口包紮好。
“嗯。”沈遲咬牙。
不過,這點疼又算什麼呢,五年前……許朝暮可是硬生生地替他擋了一發子彈。
時至今日,他想起來都會後悔。
“要不你哭一會兒吧,人家說,哭的話就會好一點。”許朝暮建議道。
沈遲剜了她一眼,許朝暮躲開他銳利的目光。
好吧,他怎麼可能會哭。不過,她就是逗他一下咯,這麼嚴肅。
她替他處理好後背的傷,不過,他傷得很嚴重,光靠簡單處理是肯定不行的。
“沈遲,怎麼辦,你要跟我長眠于山洞了。”許朝暮無奈托腮,大眼睛看着山洞的頂部。
頂部有蜘蛛網,還有蜘蛛在爬啊爬啊爬……不過許朝暮不怕這些玩意兒的,她就這麼呆呆看着。
“替我把衣服穿起來!”沈遲怒道。
他現在幾乎全`裸,她居然就這麼坐着開始發呆。
“哦,我忘了。”許朝暮趕緊回神。
她將他的襯衫披在他的身上,還好心地問了一句:“你冷不冷?”
“你覺得呢?”沈遲又剜了她一眼。
他已經被她撩撥得渾身是汗,燥熱不已,她居然還問他冷不冷。
呃……好吧,當她沒問。
頓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氣氛有點曖昧。
許朝暮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噗通,噗通……她的兩隻手交纏在一起,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沉默良久,沈遲低啞的聲音響起。
“你是不是不打算給我穿褲子?”
呃……許朝暮又是一身冷汗,她撓撓頭,大眼迷茫:“也……要穿?”
“滾!”沈遲咬牙切齒,怒了。
說完,他自己撐着身子,拿過被許朝暮扔在一旁的西褲。雖然兩隻手痛得有點擡不起來,但他總不能就這麼坐着。
許朝暮心疼了,她趕緊按住他的肩膀:“你坐下,坐下,我來。”
她搶過他手裡的褲子,很不熟練地開始替他穿。
沈遲搶不過她,當然,他也沒有想搶的意思。
許朝暮哪裡替男人穿過衣服,披個襯衫還算簡單,可是穿褲子……難度好大。
穿的過程中,難免……磕磕碰碰,在碰到不該碰的地方時,沈遲又倒吸一口涼氣。
“許朝暮,你眼睛能不能看着點?”沈遲吼她。
這會兒的他,再也沒有了睏意,眼皮子也不會擡不起來了,許朝暮折磨得他比被碎片還厲害……
許朝暮可委屈了,替他穿了一半,靠近他的臉龐,跟他對峙。
“你能不能別兇我?”
“你長記性我就不兇你。”
“我又沒有替男人穿過衣服,不就碰了一下嗎?沈遲我告訴你,前幾天的仇我還沒有報回來。”
這會兒,她見沈遲有精神多了,也不客氣了。
在病房裡,他那樣對她……
說到這個,沈遲沉默了,是他對不住她。
“不穿了!”許朝暮使了小性子,也忘了他受傷的時候,她是多麼緊張和心疼了。
沈遲黑了臉:“穿!”
“你哄我啊,哄我我就穿。”
沈遲咬牙切齒:“你給我等着。”
“又兇,你再兇一下,我就把你丟山洞了,我告訴你,晚上山裡有狼。狼啊,你怕不怕?怕不怕?!”許朝暮冷哼一聲。
“對,狼專吃你這種蠢兔子。”沈遲冷聲道。
許朝暮不肯給他穿褲子了,他只好自己掙扎着站起來。
不過,剛準備站,許朝暮又按住了他的肩膀:“別動,別動,給你穿還不行嗎?”
傲嬌的男人,就是不肯哄哄她。
沒辦法,許朝暮只好替他穿上褲子,不過,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壞心思,就在她替他拉褲子拉鍊的時候,壞心地碰了某個地方。
“特麼的許朝暮!”沈遲一陣怒吼,抓住她的手,將她拉到眼前來。
呃,許朝暮汗涔涔,她剛剛大概、可能、也許是腦子瓦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