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腿又沒他長,她當然走不過他,再說,她還懷着寶寶。
許朝暮追得上氣不接下氣,在她站定到他的面前時,沈遲忽然長臂一攬,將她抱了起來。
“抱緊!”他警告她。
“嗯?”許朝暮摟住他的脖子,感覺這畫風轉的有點快。
外面的風很涼快,帶了點冷意。不遠處有人放煙花,一簇一簇煙火升到空中,綻放出美麗的花朵。
很多顏色,交相輝映,十分漂亮。
許朝暮勾住他的脖子,仰頭看着煙花。
“四哥,煙花好美。”許朝暮指着半空,她忽然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看過無數次煙花,但還是頭一次被他抱着看煙花。
“沒有你美。”沈遲頭也不擡。
“……”許朝暮臉一紅,“四哥,你這麼會哄妹子,真得好嗎?我真懷疑,你是不是經常跟妹紙這麼說。”
“我只哄你。”
“……”許朝暮臉更加紅了,她低頭在他懷裡蹭了蹭,“四哥,你這麼說,我會更加離不開你了。”
“難不成你想離開我?”
“當然沒有。”
許朝暮摟住他,任由他將她抱到車上去。
車子離餐廳門口也不遠,沈遲打開車門將許朝暮放在副駕駛位置上,又低頭替她繫好安全帶。
許朝暮什麼事都不用做,有他在的時候,就是這樣安心。
沈遲將車往駱氏醫療集團開去,剛剛在餐廳的時候,他已經給他的人發了短信。
駱氏那邊地理位置有點偏,比較安靜,適合靜養。
許朝暮這會兒倒不困了,她就默默看着前方的路,她將車窗打開了一點點,晚風就順着窗戶吹了進來。
深呼吸一口,空氣中都是晚風帶來的香氣。
當車子靠近駱氏的時候,許朝暮睜大了眼睛!
她對這裡再熟悉不過了,來過很多次了。
沈遲住院的時候,她來這裡照顧沈遲,後來,她還曾經被沈策先在夜裡帶到過這裡。
這邊的路,她已經非常熟悉了。
“四哥,這不是去駱氏的路嗎?”許朝暮轉頭問他。
“是。”沈遲沒有否認。
“去醫院幹什麼呀?還是晚上……”許朝暮心一拎。
她有點害怕,她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尤其,現在還是晚上。
沈遲爲什麼要在晚上帶她來醫院呢?
“等會你坐車上等我就好。”沈遲淡淡道。
“你要上去嗎?去幹什麼?不帶我嗎?”
“那來那麼多爲什麼!”沈遲白了她一眼,“安安靜靜坐着。”
“帶我過來又不告訴我,你帶我來幹什麼?不如讓我回家睡覺。”
“許朝暮,你除了睡覺還有點什麼別的追求嗎?”沈遲吼了她一聲。
許朝暮委屈了:“有啊,還有吃。”
“……”沈遲嘴角一抽,“別說我認識你!”
車子拐過一個彎,眼前開朗了許多,闊達修整的駱氏醫療集團出現在了眼前。
晚上,人不多,但還是能看到來來往往走動的護士。
沈遲停好車,解開安全帶。
他沒有立即下車,而是靠近她的臉龐,趁她不注意,在她的臉頰親了一口。
“混蛋,你又趁人之危。”許朝暮憤怒地看向他。
沈遲拍拍她的臉蛋:“乖,叫老公。”
不過,他也沒有等她再開口,就下了車,順帶關上了車門。
“你早點回來!”許朝暮伸出窗戶,喊了一聲。 щщщ¸ ttкan¸ ¢ ○
迴應她的是沈遲挺得筆直的後背,以及有些落寞的身影。
他一走,許朝暮就坐在車上想問題。
他是去找誰?是去幹什麼?爲什麼不帶她?
這家醫院裡現在沒有什麼熟人,除了溫致遠就是沈策先。
顯然,沈遲不可能晚上來找溫致遠。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沈遲是來找沈策先的。
來找沈策先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因爲上次的親子鑑定。
這件事情,許朝暮也有疑惑,可她天生懶啊,不願意多想。
而且,有沈遲在身邊,她就更加懶得想了。
這麼久以來,其實發生過很多事,比如五年前,她被人劫走,比如酒吧那次她被人下了藥,但後來只要沈遲來了,她就把這些事情忘到九霄雲外了。
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凡是沈遲能擺平的,肯定會幫她擺平的,她是不願意想太多的。
事雖關己,仍舊高高掛起。
她依然還是那個懶得操心,懶得動腦筋的許朝暮。
這會兒,她坐在車上無聊,就一個人玩手機。
沈遲沿着電梯走了上去,直接走到沈策先的病房。
外面的保鏢見沈遲來了,低聲恭敬道:“四少。”
這裡已經全部換上了沈遲自己的人,所以,沒有人敢攔他。
“人在裡面?”沈遲站定腳步。
“回四少,在的,周夫人也在。”
“嗯。”
沈遲走上前,推了推門。門一推就開了,他走進了病房。
門一響,沈策先和周染都不約而同擡起了頭。
他們倆本來在說着話,沈遲一來,他們之間的談話戛然而止。
看到他們臉上詫異的表情,沈遲冷笑一聲,直接問道:“東西準備好了?”
沈策先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即就垂下了眼瞼,若無其事道:“不請自來?”
“我事先可是打了兩次招呼。”沈遲淡淡道。
“阿遲,你回去吧,你如果可以將集團管理地井井有條,你父親是肯定會將集團交給你的。”周染先道。
她知道,沈策先只是被沈遲給氣着了,這段時間,他是說什麼都不會在授權書上簽字的。
“你們當真以爲我會稀罕一個沈氏集團?”沈遲冷笑道。
沈策先倒震驚地擡了頭,目光中有幾分不屑。
“你如果不稀罕,你需要三番五次讓我交出集團,在上面簽下你的名字?”
“父親,這是你現在唯一可以同我抗衡的資本。”沈遲走近一步,“我想要它的目的,您不會不清楚。”
沈策先看着沈遲,眼眸子里布滿了通紅的血絲。
是,他明白!
沈遲是要奪權!
失去了這唯一的資本,他就不會再有可以威脅到他的東西,他也再不能威脅許朝暮任何!
“我沈遲想要的東西,都會爭取。”沈遲走到病牀前。
病房裡的氣氛很壓抑,似乎再冷一點,空氣都能凝結成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