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覺的時候很安靜,小臉上都是滿足,她的手抓着被角,睡得很安穩。
沈遲知道,她一旦睡熟了就跟只寵物豬似的。
他無奈地替她蓋好被子,自己也睡在了她的身側。
從前,她夜裡會做噩夢,現在,他希望他在她身邊的每一天,她都能安然入睡。
關上燈,四周陷入黑暗和靜謐。
……
展銷會來臨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份。
十一月份的C市氣溫驟然下降,下過一場雨後,北風呼嘯颳起,四周更加陷入了一片寒冷之中。
彷彿,一夜之間從秋天過渡到了冬季。
這一天夜裡,下了很大的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地面上都是溼漉漉的。北風中,綠色的草地都已變成枯黃,這枯黃上還帶有些許的白霜。
樹木的葉子基本都落光了,少數沒有落的幾片殘敗地掛在枝頭,風一吹,不停搖晃,好像隨時會落在地上一樣。
雨停的時候,太陽從東邊升了起來。
太陽光照在地面上,樹枝上的露珠晶瑩剔透,折射着五彩光芒。只是,風一吹,這五彩的露珠就搖搖晃晃從枝頭落了下來。
雖是秋末,但朝陽出來的時候,到處還是生機勃勃。
許朝暮早上醒來時,翻了一個身,正好看到太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在臥室的地毯上。
沈遲已經去集團了,許朝暮抱着被子想賴牀。
天氣涼的時候被窩是最暖和的了,適合睡懶覺。
她翻身看了一眼手機,才八點,還能繼續睡。
枕頭上似乎還留着沈遲身上那淺淡的草木香,她抱着被子安然地閉上眼睛。
可是,才準備睡個回籠覺,手機就響了。
“喂……”她只好迷迷糊糊拿起手機,放到耳邊。
“還沒起?”沈遲淡淡道。
“才八點多……外面好冷的樣子……我想睡懶覺……”許朝暮嘟噥道。
“早點起來,吃頓早餐,出去走走,別賴牀。”沈遲很嚴厲道。
“我想睡……”許朝暮反駁。
“我讓人上樓叫你。”
“暴君……這你也要管……我不起,不起……”許朝暮不滿地嘀咕。
“我不管你誰管你?”
他要是再不管她,她豈不是要上天?在沈家反正已經沒有人敢管她了。
她一個孕婦,當然得早起吃早餐,出去鍛鍊身體。一日三餐,一頓都不能缺。
“喂……沈遲……”許朝暮還想說幾句,可是沈遲已經掛上了電話。
真是,不好好工作,來管她。
自從被沈遲管着,她幾乎很少能睡懶覺了,天天在她耳邊嘮叨說孕婦不能懶,這樣生下來的孩子才健康。
他還買了一堆給孕婦看的書回來,只不過許朝暮懶得看,倒是他,每天都會看一些。
每次看到什麼重要的事項就會在她耳邊嘮叨幾遍,他倒一點都不嫌煩。
可是,許朝暮已經聽煩了,這個男人不是一向又高冷又惜字如金的嗎?而且,他工作那麼忙,居然還有空看這些東西。
許朝暮放下手機,實在捨不得暖和和的被窩,她又鑽進被子裡睡覺了。
可是,沈遲真得給傭人打電話了!
一分鐘不到,就有傭人敲響了她的門。
“四少奶奶,該起牀了,早餐都準備好了。”
許朝暮蒙上被子,不想理會。
“四少奶奶。”
她只要不理會,這些人就輪番在外面叫她起牀,她根本不能睡懶覺!
沒有辦法,她只好抓了抓頭髮,喊了一聲:“知道了,知道了,你們都下去,我馬上就來。”
“好的,四少奶奶,我們在樓下等您。”
許朝暮根本沒轍,被他們這麼一鬧,基本就是睡意全無,只好乖乖穿衣服起牀。
走到窗口拉開窗簾的時候,她看到窗戶上蒙了一層淺淺的水汽。
拉開窗子,一股冷風就從外面吹了進來。
“阿嚏。”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趕緊又關上窗戶。
氣溫越來越低了,她爲了不感冒,只好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她挑了一件挺厚實的黑色毛衣,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長風衣。
她站在鏡子前看着鏡中的自己,小傢伙快七個月了,這傢伙大概是營養不錯,養的胖胖的,她的肚子已經圓鼓鼓的。
下樓的時候,早餐都已經全部準備好了,許朝暮聽說,都是沈遲特意請教了營養專家安排的。
每天的一天三頓都不重樣,但每一頓都很有營養。
許朝暮倒也不挑食的,她坐下來慢慢吃着早餐。
她給於薇薇發了一條短信,讓她等會兒來沈家玩。
好久沒有去於薇薇那了,於薇薇自從和厲北廷生活在一起後,就見色忘友,不怎麼找她了。
於薇薇看到許朝暮的短信後,很愉快地就答應了,她也是好多天沒有見到許朝暮了呢。
她對厲北廷道:“北廷啊,你好好工作,我去找朝暮玩,不準偷懶,不然扣你工資。”
厲北廷鄙視地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會在乎五千塊錢的工資?”
“哎呀呀,不要這樣子說嘛,你好好工作,馬上就漲薪,馬上。”於薇薇哄道。
“猴年馬月。”厲北廷白了她一眼。
於薇薇笑了,走到門口送他一個飛吻:“老公,我中午不回來吃飯了,記得晚上要做晚飯哦,愛你。”
“又是我?我不是說了,我們僱個阿姨。”厲北廷一臉痛苦不堪。
“你月薪夠僱阿姨嗎?不夠吧,不夠還想什麼心思。不要做夢了,晚上記得做晚飯,我要喝魚湯。”
“知道了,記得回來就好。”厲北廷扶額。
“放心,我是不會拋棄你的。要真想拋棄你,我會提前通知你的。”
“……”厲北廷扶額,“你還是趕緊走吧。”
說完,於薇薇跟他做了個鬼臉,高高興興地出了研究所。
她自己不打算開車,就坐出租車去了錦繡天下。
她對那一帶還是很熟的,她也知道沈家在什麼方位。
但同樣,她也明白,厲家就在沈家的不遠處,所以,她故意避開了厲家的位置,沿着小路往沈家走去。
自從上次的婚禮風波後,厲北廷一直沒有再回厲家,他真得是什麼都沒有要就離開了厲家。
厲父和厲母氣得沒有見他一面,也沒有給他打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