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作爲請客的人,自然也要跟着一去。蘇亦夏看了看時間過十一點,時間有些晚了,她不準備赴下一場,便與方寧、楊茜一衆人道別後,自己打車回家。
弄堂內,幽長的道路一片漆黑。蘇亦夏看着黑漆漆的弄堂,有些鬱悶。這條路上的路燈已經壞了一個星期都還沒修好。黑漆漆的一片看着讓人有些害怕。
蘇亦夏掏出手機,悲催的發現,沒電了。
這可真是趕巧啊!蘇亦夏嘴角一撇,走進幽暗的弄堂。
踢踏、踢踏……安靜的巷內,只聽有她一人的腳步聲。
突然,一雙手將從黑暗中伸出,一把將她禁錮住。
蘇亦夏一驚,張嘴,聲音還未出口,一雙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嗚嗚~~”吚吚嗚嗚的聲音,從她的口中溢出。
蘇亦夏奮力反抗,身後的人手臂就像是鐵臂般,牢牢地將她控制住。伸腿,向後踢那人的人中,腿卻那人夾住。
掙扎了片刻後,蘇亦夏突然停止了掙扎,順勢靠到那人的胸膛之上。那人放開了蘇亦夏,蘇亦夏轉過身,瞪着身後一臉邪笑的男人。
“你……”一個字剛一出口,蘇亦夏猛地將北冥天一推。
“嘭”一聲如同爆竹的悶聲自巷內響起。
蘇亦夏的身體緩緩地在他的面前倒下,口中喃喃兩字。
“小心。”
很快,巷內又響起了槍聲。
北冥天眼疾手快的將她接住,深邃的黑眸看着潔白的衣襟上一點點轉紅,眼眸慢慢地變沉,幽冷目光中聚集了一團嗜血的冷芒。
“少主,你沒事吧。”四名男子將北冥天圍在中間,其中人問道。
“那人?”聲音如冰錐。
“已經擊斃,是M國暗黨的餘孽,那人應該早就埋伏附近。”
“我不想看到M國暗黨任何影子。”北冥天說完,抱起昏死過去蘇亦夏大步朝着巷外走去。
三名黑衣人警惕的跟上,只留下最後一名黑衣人站在原地。那人掏出電話,一
道道命令不帶一絲感情的從他口中發出。
海港市最大的私立醫院內,半夜三更,出動了許多名大夫,就連院長、副院長統統都趕到了手術室外。一羣人大氣不敢出的守在門口,膽戰心驚的看着廊道中間佇立的男人。
幾個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終於打開了。
剛做完手術的醫生,看着門外的一羣人,頓感鴨梨三大。這臺手術,比他任何一臺手術都讓他心驚,好在順利的完成了。
病房內,很安靜,潔白的牀單上躺着一張毫無血色的臉蛋,長長的睫毛闔上了那雙會說話的漂亮眼睛,粉嫩的脣瓣,沒有了往昔的潤澤。
北冥天深沉的黑眸盯着那張臉,腦海中卻停留着她倒下時,眼中的擔憂。
他修長分明的手指,輕輕劃過她蒼白的臉頰,輕輕的、柔柔的,就像是在摸着稀世珍品,而那雙始終冷漠的眸子,第一次出現了冷然之外的顏色。
“爲什麼?”
一聲低喃,無聲地在寂靜的病房內低旋。
一連二日,整個醫院內氣壓很低,第二十層VIP病房,整個樓層很安靜,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其中一間病房門口站着兩名保鏢,在電梯口也守着兩名保鏢。不管是醫生還是護士,只要進入此樓層,都要經過他們的檢查,才能放行。
蘇亦夏是被胸口處給痛醒的,睜開沉重的眼皮後,眯着眼,適應着外面的強烈光線。等到她睜開眼時,入眼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此刻,她的腦袋一片空白。片刻後,昏厥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回腦中。
她中槍了!
這是她恢復意識後想到的第一件事。
尼瑪的,她居然幫那傢伙擋槍了!!!
回想起來,蘇亦夏自個都覺得神奇。
那可是槍啊,一不小心小命就沒了。當時,她腦袋一定是秀逗了,纔會撲過去。蘇亦夏囧囧地想着,越想當時的情形,越覺得自己腦袋有問題。
門被人打開,北冥天走進房內,就看到一臉苦大仇深的蘇亦夏。蘇亦夏一見
到北冥天,眉頭皺得更緊。
北冥天走到她的牀前,摁下呼叫按鈕。
“痛嗎?”
“痛。”經他一提醒,胸口更疼了,整張臉都皺成包子,呃,還是那種褶皺的包子。
醫生很快來了,檢查了她的傷口,沒有開裂,恢復的很好。醫生見她疼的厲害,小心的建議道:“實在太疼的話,打一支止疼針。”
“不用了。”她還是忍忍吧,據說止痛針、鎮靜劑之類藥品都是有副作用,她怕自己會上癮。
重新換好藥後,蘇亦夏繼續躺回牀上。原本以爲北冥天會走,沒想到陸陸續續看到一疊疊文件搬到病房內。
“你不回去辦公嗎?”
“嗯。”北冥天輕聲應道,見她柳眉緊蹙,問道:“還很疼?”
“嗯。”蘇亦夏突然說道:“你陪我聊聊天吧,聊天聊着我就不疼了。”
北冥天:…………
蘇亦夏眨巴着眼,她方纔真的從那張冷漠的臉上看到囧囧的表情,雖然只是一瞬間。蘇亦夏頓時樂了,傷口都不覺得那麼疼了。
“北冥,現在我也算是你的恩人了吧!你說該怎麼報答我這個救命恩人呢?”蘇亦夏眨巴着眼瞅着他,見他不語,又繼續說道:“其實我的要求不高,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怎麼樣?這個條件很簡單,只要你一句話就行。如何?”
蘇亦夏黑亮的眸子一閃一閃地盯着他。
“你不是我的女人嗎?”
這丫的潛在意識就是說,救他是應該的。
來人,給塊豆腐,讓我撞一撞!
一個下午,病房內就聽到蘇亦夏一個人的聲音,偶爾聽到另一個人迴應,但也只是簡單的兩句。
北冥天從來不是多話的人,像這樣浪費着時間,說着毫無營養的事,人生中從未有過。蘇亦夏打兩個哈欠,聲音帶着一絲倦意,小嘴說着說着便沒了聲音。
北冥天走到牀前,將她的被子蓋好,看了一眼桌上一件也沒有處理的文件,脣角莫名地揚起一抹淺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