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醫生來到了病房當中,恰巧遇到了傷心的林子熙,林子熙不敢相信的看着醫生,她現在多麼希望是醫生的診斷出了問題,而當她看向醫生的時候,醫生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就離開了病房。
這一刻林子熙幾乎是已經絕望了。
一個人可能遭受的最大痛苦,莫過於母親失去孩子,孩子失去母親了。這種痛苦很強烈、很可怕,它可以動天地泣鬼神,撕肝裂肺。
但是這種打擊就像流血的傷口一樣,傷口再大也可以癒合。然而,有些偶逢乍遇,有些偶爾冷不丁看到或者猜到的事,有些命運的撥弄,卻會激起我們無計其數的痛苦的思想,向我們突然微啓那神秘的大門,向我們揭示許許多多錯綜複雜、無可救藥的精神上的傷痛。這些精神上的傷痛,看上去是輕症,也就更爲嚴重;幾乎難以察覺,也就更加危險;給人虛構的印象,也就更加頑固,在我們心頭留下一道悲哀的疤痕,一種苦味,一種讓我們久久不能擺脫的幻滅的感覺。
莫泊桑簡短的一段話放在這兒現在似乎是最適合不過了,但是在這其中有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周涵蕊緊緊地抓住林子熙的手,“你現在一定要振作起來啊。”
但是,振作,拿什麼來振作,現在林子熙已經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希望,前路在這個時候竟然是那樣的迷茫。林子熙現在是多麼的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自己怎麼會那樣的沒用,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根本不配做一個母親。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生活有時會逼迫你,不得不交出權力,不得不放走機遇,甚至不得不拋下愛情,你不可能什麼都得到,生活中應該學會放棄。世界上沒有不傷人心的感情,或多或少,或大或小,它都會在你的靈魂上留下傷痕。以傷痕爲代價換得感情的喜悅,以感情的喜悅作爲傷痕的回報。
這個世界在這
一瞬間變得好像昏暗了許多,林子熙也不知道怎樣去面對未來,更不知道怎樣去面對周浩軒。
忽如寄,不知誰能從我們迷離的身世裡讀出榮光,驅除鏽蝕的絕望,發現我們眼裡對生命鬱結的熱愛。一輩子不長,一時失語便會泣不成聲,所以,別輕易言棄。——題記
在夏至未逝之時,我拾撿起一片落葉,仔細端詳,沒由來關心起它的身世宿命。陽光下的葉子晶瑩透亮,筋脈乾淨如初,澄亮舒展的綠意,洗淨了歲月風塵,予人平靜安詳。
夏夜,被一盞又一盞的燈高高掛起,很靜謐,卻又很神秘,只有月光經過樹梢來到大地的腳步聲。在這樣夜裡,歲月有痕跡,時間的芬芳撲面而來,與不斷消失又不斷重現的夢。
月色初上,輕薄如一襲素色縷衣,我用一枚鋒利的針,一針一線細緻地縫補這心雪霏霏的長夜。而總有那麼一瞬間,會讓我覺得這一秒發生的事情,好像在過去某一刻完好無損地發生過。就像未知的天氣、途徑的汽車、陌生的行人,甚至連他們的動作和表情都那麼熟悉,讓你開始無止境地回憶,但無論如何也記不起這一幕在何時有過,也許這就是懷念。
現在林子熙內心的悲傷幾乎已經沒有任何語言能來形容,那些曾經的悲傷的句子,悲傷的故事在林子熙看來,都是那樣的幸運。
周涵蕊想安慰她。但是,卻找不到什麼語言能來安慰她,即使周涵蕊能感受到林子熙現在很傷心,但是,也僅僅只是感覺罷了,她沒有擁有過孩子,更沒有失去孩子的經歷,更加的談不上感同身受。
這個時候的林子熙整個人就好像丟了魂一樣,眼角流出的淚水已經慢慢止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前面的那一道牆。
好像那一道牆上有着她的孩子一般,那一道牆,就像是一道堅固的屏障,將林子熙與外界的一切隔絕起來,也將她與希望隔絕了起來。
林子熙的眼珠似乎已經不會再轉動,那一道牆好像開啓了一條通往異世界的通道,林子熙看着那一道牆,彷彿看到了一個可愛的小孩,在看着她,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調皮的叫着媽媽。
然而,當她想伸手去抓住那個孩子的時候,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畢竟是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孩子啊,那幾個月以來的形影不離,那偶爾還會發出的運動是她感到腹中還有着一個小生命的感覺已經沒有了。
林子熙伸出手撫摸着自己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現在的肚子已經平靜的沒有一點聲息,她陷入了無止盡的回憶當中。
在知道有這個小生命出現的時候,她已經計劃好後面的生活了。
孩子出生後是什麼樣的,然後看着他長大,看着他讀書,看着他考上大學,看着他結婚生子,這些一幕幕的場景在她的大腦裡面放映了不知道多少次。
她也已經認定了這就是她接下來的一生。
但是,那些計劃當的美好的未來都隨着腹中的生命的消失離開了,哪一個彩虹一樣的多姿多彩的未來在這個時候變成了一片灰白。
那可是她與周浩軒愛情的結晶啊,卻就這樣沒有了,兩個人的完美的世界好像也隨着這個小生命的消失塌陷了。
現在周浩軒還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情會很傷心吧?他應該會責備我的吧?
林子熙看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是無盡的自責,她甚至努力的去回憶自己過去所做的點點滴滴,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麼細節纔會導致了現在的結果,忽然之間,淚水再次從眼睛上流了下來。
林子熙的心很痛,好像有着無數的箭矢插到了上面,她的心在無聲的哭泣。
周涵蕊只能是緊緊地抱着她,看着傷心欲絕的林子熙,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接着,林子熙哭的累了,慢慢地沉睡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