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生父

曾子牧看看嚴幼微一臉的孩子氣,又看看已經窩在他懷裡睡着的陽陽,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他伸手拍拍嚴幼微的肩膀:“好歹去醫院看看,上點藥什麼的。要不臉上留下疤痕,你又該睡不着覺了。”

嚴幼微捂着火辣辣的左臉不說話,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這幾年當了媽之後人變得堅強了很多,但今天這事兒實在太憋曲了,無論如何她也忍不了。

現在陽陽幼兒園的家長肯定都知道了,回頭還指不定怎麼笑話孩子呢。就算當面不敢說背地裡也肯定也有閒話。

想到這裡她就求曾子牧:“能不能幫我給陽陽換個幼兒園,我不想讓孩子再去那裡了。”

“行,你答應我去醫院我就幫你換。”

嚴幼微一臉無奈:“能不能不去?我傷成這樣見了醫生要怎麼說,太丟臉了。”

“就是因爲傷在臉上纔要看醫生,你放心,我們不去別的地方,就去李默那兒。他是我朋友,嘴巴很牢,不會說三道四。”

“真的嗎?我明明看他很不靠譜的樣子。”

“你可以懷疑他的人品,但不能懷疑他的醫德。他這人在男女關係方面確實一般,但在自己的本職工作內絕對沒話說。你放心他不會打趣你,也不會追問你。你讓他看一看,配點藥,回家就跟你爸媽說不小心摔着了。你要什麼都不做就回家,你爸媽肯定得追問個不停。”

曾子牧說到這裡又看了看滿臉淚痕的陽陽:“我看這孩子也嚇着了,我其實更擔心他。得讓李默瞧瞧,萬一真嚇着了,回頭得給他找心理醫生輔導。”

看着陽陽一臉委屈的樣子,嚴幼微恨得咬牙切齒。如果那個女人不是柯建中的媽,她這會兒說不定都要找人爆打她一頓了。

曾子牧像是讀出了她的心事,主動提議道:“你要心裡不痛快,回頭我讓人好好收拾收拾那個老太太。”

“噗。”嚴幼微忍不住笑了,“別胡扯了,你是什麼身份的人,怎麼能做那樣的事情。”

“有什麼關係,小的時候你被人欺負了,我哪次不是擼起袖子就把人揍趴下。一個老太太而已,還怕對付不了嗎?她這麼當街毆打辱罵你,如果報警的話,警方會處理的。”

“算了,還是不要了,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她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還有陽陽呢。”

曾子牧點點頭,頗爲遺憾道:“我倒挺想看她被警察盤問的樣子。”

“你這麼討厭她啊?”

“不是討厭,是厭惡。我這人對女人一向寬容,對老人更甚。可她真是挑戰了我的底線。今天要不是當着孩子的面,我真的會揍她。”

這樣的曾子牧嚴幼微已經很少見到了。依稀記得年少的時候他也有衝動不冷靜的一面。尤其是小時候,爲了她或是爲了自己了,也常跟人打成一團。儘管每次打完之後依舊是一張冷峻的臉,哪怕身上掛着再多的傷。但嚴幼微心裡知道,那時的曾子牧內心是火一般熱情的。

但成年之後他變得越來越冷淡自持,偶爾開玩笑說的也是冷笑話,甚至對某些看不慣的事情會毒舌兩句。年少時那個單純又敏感的少年似乎漸漸消失了。

一直到今天,嚴幼微才發現原來他還保留了幾分真性情。馬惠蘭雖然討厭,卻成功地逼出了曾子牧的本性,想到這一點嚴幼微還是挺高興的。

她不由笑道:“你這樣真像小時候。”

“是啊,反正我再怎麼扮矜持扮穩重,到了你面前總會被看穿。嚴幼微,你知道我太多事情了,有時候真想把你滅口。”

嚴幼微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這次笑得有點大,牽動了臉部的傷口,疼得她吸了口冷氣。曾子牧望着她的笑顏不說話,心裡卻又默默加了一句:“如果不殺你,就只有把你留在身邊,才能保住那些秘密了。”

他把這句話藏在了心裡,一個字也沒說出口。

嚴幼微最終還是屈服了,答應去醫院看傷。這傢俬人醫院據說是李默家開的,是他名下衆人醫院中的一家。嚴幼微因爲曾子牧的關係受到了極特別的待遇,一路都有人殷勤服務,並且沒有人敢對她的傷八卦半個字。

結果見到李默的時候她又該死地緊張起來,生怕對方那張沒把門的嘴會問些什麼。結果李默少見地非常安靜,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傷口上。在經過詳細的檢查之後,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皮外傷,養兩天就好。曾子牧你就是愛折騰人。”

曾子牧並不惱,趁嚴幼微在那裡安撫剛睡醒的陽陽時輕聲跟李默說了幾句,對方就心領神會點頭。過了一會兒李默轉身,進到裡面的辦公室裡,也不知忙活什麼,再出來的時候手裡竟拿了一個紅色的大盒子。

他把盒子往桌上茶几上一放,轉頭衝曾子牧笑道:“我這裡有套火車軌道套裝,你來幫我一起搭。”

陽陽本來正在跟媽媽小聲說話,聽到“火車”兩個字一下子來了精神,眼睛裡射出興奮的光芒。但因爲跟李默不熟,他不敢貿然行動,依然緊貼着嚴幼微,只是兩隻小眼睛一會兒看看媽媽,一會兒看看李默手裡的盒子,期盼的表情毫不掩飾流露了出來。

嚴幼微一下子明白了李默的意思,配合地衝陽陽點點頭:“陽陽幫叔叔一起搭好不好?”

“好。”陽陽大叫一聲,高興地衝了過去,和李默兩個一起把盒子裡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嘩啦啦”玩具和各式軌道撒了一茶几,有幾塊甚至掉到了地上。

嚴幼微就和曾子牧坐在那裡看陽陽和李默搭玩具火車。他們兩個都沒說話,屋子裡大多數時候都是陽陽充滿稚氣的童音,李默也時不時會搭上一兩句話。看起來他們玩得挺高興。

玩了一會兒李默用眼神示意他們兩個先出去,嚴幼微是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的,不敢直接走人,而是用商量的口氣跟陽陽道:“你肚子餓不餓?媽媽和曾叔叔去給你買東西吃好不好?”

陽陽一聽果然有點害怕,原本跪在地上的身體一下子直了起來,看樣子是想起身粘着嚴幼微不放。但李默不動聲色地在一旁招呼他,讓他趕緊把手裡的鐵軌搭起來,陽陽看看玩具火車又想想好吃的,最後終於勇敢地點點頭。

嚴幼微就和曾子牧一起出去了。當然她不敢走遠,就在辦公室門前的走廊裡晃盪。曾子牧已經在那裡打電話給人,讓他們買點吃的上來了。

等他掛了電話擡頭去找嚴幼微時,卻發現走廊盡頭一個女人正慢慢地朝這裡走過來。那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身材很好,就是腰部中間有點發福,微微鼓起一塊。

那是個孕婦,而且這個孕婦曾子牧認識。

就在曾子牧看到那個孕婦的同時,嚴幼微也看到了。她一時有些發愣,怔怔地看着韓寧朝她這邊走過來。

韓寧見到他們兩個也有點意外,但她畢竟見多識廣,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她走到嚴幼微面前,主動打起了招呼。

嚴幼微一早就知道韓寧懷孕的消息,但還是頭一回見她大肚子的樣子。她關心地問道:“幾個月了?”

“四個多月了。”

“看上去挺大啊。”

“是,都說我這肚子比一般人要大。我一開始還以爲是雙胞胎呢,後來李默說,可能羊水有點多。”

兩個女人說話的時候,曾子牧一直站在兩三米開外的地方。韓甯越過嚴幼微的肩膀衝他打了聲招呼,他也就回了一聲。韓寧沒多說什麼,又去跟嚴幼微說話:“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傷到臉了?”

嚴幼微摸着剛上了藥的左半臉,想不出該怎麼回答。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曾子牧過來替她解釋道:“她跟孩子玩的時候不當心,結果摔了一跤。還把孩子給摔着了。陽陽正在裡面,李默正給他檢查身體,你來找李默有事兒?”

“嗯,不太舒服,吐得厲害,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麼藥可以止吐。”韓寧說着頓了頓看向嚴幼微,“陽陽,陽陽是你的孩子?”

“嗯。”

嚴幼微本想說是她跟柯建中生的,但一想到曾子牧也在場就閉嘴不說了。孩子是他的,卻說是別人的,不管他知不知道,對他都是不公平的。

好在韓寧也沒追問這是她跟誰生的孩子,只是摸摸自己的肚子:“那我過會兒再來吧。我反正就住這裡,來一趟也方便。”

“你住這裡?你就在這家醫院安胎?”

“是,我這身份挺敏感,現在記者們都還不知道,我一出去肯定露陷。幼微啊,我拜託你一件事,別把我懷疑的事情說出去好嗎?尤其是婷婷,千萬不能告訴她。一旦告訴了她,就等於昭告全世界了。”

“行。”嚴幼微剛說完一個字,辦公室的門就開了。陽陽像陣風似地衝了出去,一見到嚴幼微就興奮地手舞足蹈:“媽媽媽媽,你快去看,我跟李叔叔把火車軌道都搭起來了。”

他說完又去抱曾子牧的大腿:“曾叔叔,你也過來看啊,好棒的火車啊。”

曾子牧溫柔地摸摸陽陽的頭,說了聲“好”後就拉着他進了辦公室。韓寧站在門口看得一臉羨慕,衝嚴幼微道:“真好,陽陽真是個幸福的孩子。說實話我真羨慕你啊,幼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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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辦公室門口的走廊裡,嚴幼微陪着韓寧坐在那裡說話。

辦公室的門已經關上了,李默和曾子牧陪着陽陽在裡面玩火車,偶爾還能聽到門裡傳出小孩子尖叫的笑聲。

韓寧臉上帶着苦澀的笑意,衝嚴幼微道:“你兒子真可愛。不知道我肚子裡這個以後長大了,會不會也這麼可愛。”

“小朋友都是天使,尤其在父母眼裡,沒有不可愛的孩子。”

“但願吧。”

嚴幼微從側面觀察韓寧的臉,發現她的氣色不大好。大概是沒化妝的緣故,她面色偏黃,也沒什麼精神,整個人顯得很累的樣子。

她問:“是不是孕吐太嚴重,害你沒休息好?”

“這只是其一。而且那是小問題,不算什麼。只是我一想到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爸爸,心情就特別壓抑,每天晚上睡不好覺。我剛纔說來問李默要止吐藥其實是騙你們的,我是想找他開點對孩子無害的安眠藥來吃。”

“安眠藥不能亂吃。不管哪種類型的安眠藥對孩子都有影響。你可千萬別因小失大。”嚴幼微勸了她幾句又想到了她剛纔說的孩子一出生就沒爸爸這個問題。她很想問卻不敢問出口。

其實從得知韓寧懷孕的那一天起,嚴幼微就一直在猜孩子的爸爸是誰。她曾經不止一次懷疑是曾子牧,但看對方的表現和反應又覺得不大像。

曾子牧不想要孩子她是知道的,從前他們兩個名正言順做夫妻的時候他尚且要做避孕措施,沒道理現在會跟韓寧搞出個孩子來。他們兩個也不過是偶傳緋聞罷了,既沒人拍到確實的證據,他本人也從沒承認過。所以她也不能完全確定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現在韓寧又這麼說,她就更不知道要怎麼接嘴了,只能陪着尷尬地笑。

韓寧卻不避諱,主動接了下去:“我也不想吃藥。可每天晚上躺在牀上,想着星海爆炸的那一幕,心裡總是難受得很。每次想到立庭被推出手術室全身蓋滿白布的樣子,我就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立庭?你是說宋立庭?”

“是,他是我男朋友,也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爸爸。怎麼,曾子牧沒有告訴你嗎?”

這下嚴幼微笑得更尷尬了。她居然會沒有想到,韓寧和宋立庭在談戀愛!仔細想想那張報紙上偷拍到的照片,當時那男人的背影很像曾子牧,她就沒往別的地方想。但她印象裡宋立庭和曾子牧身形很像,所以那一晚其實是宋立庭送韓寧回家,然後讓記者們拍了個正着。

一想到曾子牧的嫌疑被徹底洗清了,嚴幼微就鬆了口氣。她突然意識到她其實真的挺在乎這個男人的。他和韓寧的傳聞一直是她心尖上的一個刺。只不過平時她總是自我催眠,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不去關心,甚至裝得很豁達的樣子。

那天晚上曾子牧送她和陽陽回家的時候,她就忍不住提了這個事情:“韓寧的孩子是宋立庭的,這事兒你一開始爲什麼不告訴我?”

“還不是因爲你的職業。你知道了,任婷婷大概也就知道了。韓寧不希望這件事情被媒體知道,她想要保密。她拿這個孩子和立庭的父母做了筆交易。而一旦媒體知道這件事情就會影響她以後的身價,她就會選擇把孩子打掉。她的孩子是立庭唯一的骨血,我不希望因爲媒體的八卦而毀了一個小生命。你能理解嗎?”

能,當然能。瞞着她真是對極了。以任婷婷的爲人,新聞面前什麼東西都不能擋道,她又不認識宋立庭,怎麼可能會爲了替他留個後就閉口不談。她一定會把這條大新聞刊登出來,至於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有時候嚴幼微挺佩服任婷婷的,覺得她心硬得異常堅定。在工作中她只堅持一條原則,那就是新聞至上。有了這條原則後事情就好辦多了,不用爲那些有的沒的的事情煩心,不用面對選擇性障礙。從這一點上來說,任婷婷真是天生適合吃媒體飯的人。

可現在她知道這個事情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婷婷的。”

“你切記不要在她面前露一點口風。我對她這個人沒意見,就是不太喜歡她做事的風格。男人尚且沒她這麼狠心的,她作爲一個女人能做到這樣,我實在是佩服。”

“每個人性格不同,婷婷有她的性格,我們也不能干涉太多。不過我有點好奇,韓寧既然不想讓記者知道她懷孕的事情,爲什麼不到國外去待產。留在國內不是更危險?”

“立庭爸媽有點老古董,也有點十年怕井繩的意味。立庭好好的喝個咖啡都能送命,韓寧坐飛機的危險就更大了。所以他們希望她留在國內,平安地把孩子生下來。李默的醫院保密性很好,很多明星都喜歡去那裡做點什麼。”

曾子牧說着眼神就有點放肆了。他的視線在嚴幼微的臉上停了片刻後,就直接往下掃了。嚴幼微發現了他不老實的眼神後,趕緊捂住胸口。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啊。”

“我在想,當初在船上的時候,真該讓你動動刀子的。都說女人生了孩子後那地方會變雄偉,怎麼你好像一點沒變的樣子,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飛機場轉世,這輩子都大不了了。你喜歡大胸就去娛樂圈找啊,那裡全是那樣的,環肥燕瘦任君挑選。你要是肯多花錢的話,姐妹花同時上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咳咳。”曾子牧擡手假咳兩聲,指了指陽陽示意她注意,“當着孩子的面說這種話,也不怕教壞小孩子。”

嚴幼微趕緊去看陽陽,發現他睡得正香,這才鬆一口氣。

“爲人父母要注意言行,你這樣真是孩子的壞榜樣。”

嚴幼微被訓得無話可說,曾子牧卻還不放過她:“車裡可不止我們三人。”他說着指指前頭的司機老趙。

老趙配合地轉頭一笑:“董事長,我最近耳朵不好,不大聽得清後排人的講話。”

“是嗎?看來我得放你兩天假讓你去檢查檢查耳朵了。”

“別別別!”老趙立馬舉手投降,“您這不是砸我飯碗嘛。我開車時比較專心,一心看路就不怎麼聽得到別人講話了。您別誤會了。”

曾子牧也不再拿老趙來開玩笑,轉而又去看嚴幼微。嚴幼微被他臉上的笑搞得很惱火,直接瞪了回去:“笑什麼笑,都是你不好,沒事往我那裡看幹什麼。”

“幾年不見,想看看有沒有長進。現在發現女人年紀一大,果然什麼都不會長了。”

嚴幼微真是欲哭無淚:“這麼看不上我今天干嘛還出手幫我。剛剛聽你罵柯建中他媽的時候,我還覺得你人挺不錯的。現在看來……”

“怎麼,現在發現我不是個好人?”

“至少不是一個純粹的好人。”嚴幼微假裝不在意地擺擺手,“算了算了,男人都一樣,永遠只關心女人的臉和某些地方。你記得以後戀愛眼睛睜睜大,挑個魔鬼身材的大美女。”

“我對那種不感興趣。”

“哦,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傻的,笨的,不開竅的。可以讓我很有成就感。”

嚴幼微摸摸鼻子,覺得自己有點躺着中槍的感覺:“你這不是在找老婆,你這是在找寵物。以滿足你的虛榮心和自負感。”

“男人都這樣,都喜歡找自己比自己笨的,那些太聰明的人男人一般看不上。當然很多聰明的姑娘懂得扮蠢,這樣的女人男人也喜歡。”

嚴幼微倒是頭一回聽曾子牧討論這樣的話題,這令她有些好奇:“想不到你是這樣想的。我一直以爲你的腦回路肯定跟別人不同,應該比較特立獨行纔是。”

“確實挺特別的,要不我從前怎麼會找你呢?”

嚴幼微再次無語。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鍾裡她唯有保持沉默,儘量不去招惹曾子牧,避免從他嘴巴里聽到更傷人的話。

當車子開到她家小區樓下時,曾子牧又問她:“想好怎麼應付叔叔阿姨了嗎?”

“就說跟陽陽玩摔的。”

“摔成這樣他們會信嗎?”

“不知道。”

曾子牧伸手彈彈她腦門:“說你笨你還不高興。回頭跟你爸媽說,就說你今天搶新聞的時候不小心摔着了,他們應該會信。”

這個藉口嚴幼微真沒想到,她剛想謝謝曾子牧,一看到陽陽又猶豫了:“可陽陽知道實情,我怕他會說出來。”

“不會的,我已經跟他約好了。他會牢牢替你守住這個秘密,而作爲回報我答應找時間再帶他出去玩一趟。”

嚴幼微抱陽陽下車來,站在樓下望着曾子牧:“今天真是謝謝你。”

“不客氣。我跟李默談過了,據他的觀察陽陽應該沒受到太大的刺激,睡一覺就會好的。當然他也要我提醒你,這幾天注意觀察陽陽的表現,如果有異常記得馬上去找他,他會安排專業的心理醫生給陽陽做疏導。”

聽着曾子牧平靜的話語,嚴幼微抱着孩子的手微微一顫,連帶着她的心也跟着顫了起來。今天的她比往常更爲脆弱,她突然有一股衝動,直接把陽陽抱到曾子牧面前,把孩子的身世通通告訴他。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有妹子糾結老曾爲什麼不懷疑陽陽的身世這一點,我覺得吧,我們不能把老曾當成讀者來對待。老曾沒有作者我提前露底,他不具有上帝視覺,所以很多我們輕易能看破的問題他看不破。事實上到目前爲止,老曾心裡的想法是這樣的。陽陽自己曾經提起過爸爸,這證明小嚴已經告訴孩子他爸爸是柯建中了。還有他不止一次見過馬惠蘭,口口聲聲聽她說陽陽是她的孫子,這更證明了孩子是柯建中的。如果現實生活裡,一個男人知道自己的前妻離婚後又再婚,有了孩子之後從前妻到孩子再到爺爺奶奶,都確定孩子是第二任丈夫的,這個男人又怎麼可能會懷疑呢?老曾再聰明,也不可能自負到這個地步,自我感覺良好成這樣,非認爲孩子是他的吧。

所以這個問題呢,咱們要辯證得來看。當然了,接下來他很快就要知道了。但也是因爲出現了合理的原因,才讓他意識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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