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笨女人

粉色的病房裡安靜而溫暖,只有輕輕的鼾聲有節奏地緩緩響着。

曾子牧睜開眼睛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試着動動受傷的左手。有點疼,這在他的意料之中,也是一個比較好的消息。至少他還有痛覺,神經方面應該沒有傷到。然後他又動了動右手,沒有疼痛感,而且活動自如。

他知道自己還活着,並且目前看起來問題不大。於是便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隨即他就耳尖地聽到了那輕微的鼾聲。他循着聲音看過去,發現病牀邊有人正趴在那裡呼呼大睡。儘管那人只拿後腦勺對着他,但他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嚴幼微。

曾子牧本想推推她的腦袋叫醒她,但聽到這有節奏的聲音他一下子有了別的想法。他轉頭四周看了看,發現右手邊的茶几上放着自己的手機,於是便輕輕拿了過來,打開了錄音功能,對着嚴幼微的腦袋拍了大約五分鐘的視頻。

這得作爲證據保留下來,省得像上次那樣他說她打呼嚕,結果對方死賴着不承認還要他出示證據。

拍完視頻後曾子牧把手機往牀的另一邊一扔,閉上眼睛繼續假寐。他本想接着再睡,無奈睡得太久人清醒得很,於是只能睜着眼睛看天花板。

他又惦記着夏小喬的事情,想想重新拿起手機給葉司發了條短信。對方很快便回信來,說夏小喬已經被人“發現”,因爲受了點輕傷,目前正在醫院留院觀察。警方已經向她詢問了筆錄,對於她和吳楚自導自演的一切全都搞清楚了。

曾子牧看着“發現”兩個字扯了扯嘴角。還真會辦事兒,他爸爸的能力他是清楚的,絕對可以把綁架這事兒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夏小喬估計從頭到尾也不知道是誰綁架了她,搞不好還以爲是好心人救了她。這件事情到夏小喬這裡就算斷了,警方不可能再往下查。而且他們也沒必要再查了。

本以爲被謀殺的被害人又好端端地活了過來,所謂的綁架殺人也不過就是一場鬧劇。夏小喬和吳楚可能會被起訴,但判刑應該不重。夏小喬的話罪更輕一點,如果她認罪態度好的話,判個緩刑也就是了。至於吳楚,本有殺人的心思,但畢竟沒有發生,綁架傷人什麼的不算小罪,只能看他舍不捨得花重金請個好律師了。

現在想想曾子牧真覺得這兩個男女是一對奇葩,這麼幼稚又暴力的事情虧他們做得出來。尤其是夏小喬,那腦子就是個擺設,她就從來沒想過吳楚爲什麼要幫她做這些事情?她對嚴幼微做那些不過是怨恨她當年搶了柯建中罷了,遠遠不到殺人的地步。但吳楚是爲死去的前女友復仇,簡單的潑血誣陷損害點名譽就能抹去他心頭的恨意?

顯然夏小喬低估了吳楚的狠毒,差點把自己的小命都賠過去。要不是他那個強勢蠻橫的父親及時出手,夏小喬現在估計早就進棺材了。

想到這裡曾子牧又去看嚴幼微。在他看來天下的女人都一樣蠢。夏小喬是個笨蛋,嚴幼微也不見得聰明到哪裡去。自己從小到大愛慕她的心思這麼明顯,她居然能視而不見?到底是該說她傲氣好呢還是該說她愚蠢纔好。

曾子牧越想越覺得自尊心受損,忍不住伸出手來,照着嚴幼微的後腦勺彈了幾下爆慄。嚴幼微本來睡得正香,被這突然的襲擊搞得很是不悅,伸手在頭頂胡亂打了兩下,哼哼了兩聲轉了個頭又睡了過去。

這下子她的臉就面對着曾子牧了。看着她睡得五官皺在一起嘴角還流着口水的臉,曾子牧更加想要逗她了。於是他又伸出手,輕輕捏住了嚴幼微的鼻子。

這下子嚴幼微徹底醒了,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擡手就打:“神經病,是誰啊?”

“是你。”

這話明顯是在罵人,但嚴幼微剛睡醒完全沒聽出來。她目光迷離地盯着曾子牧看了半天,然後扯出一個有點難看的笑容:“你醒啦,真是太好了。”

“我是醒了,你醒了沒有?能不能先把口水擦了,全沾我被子上了。”

嚴幼微趕緊伸手去擦嘴巴,又去抽紙巾擦手。儘管她跟曾子牧都是對方的黑歷史,可被人直接指出睡覺流口水還是一件挺尷尬的事情。於是她只能假裝給曾子牧倒水,好把這尷尬的氣氛掩飾過去。

曾子牧看着她遞過來的水杯只笑不接,半天吐出兩個字:“餵我。”

“你不有手嘛。”

“傷成這樣還能用?”

曾子牧試着去舉左手,突然被一陣劇痛搞得眉頭一皺。嚴幼微趕緊把水遞到他嘴邊:“行了行了別動了,我來餵你喝吧。”

怎麼說他也是爲了她才受的傷,於情於理她都應該侍候他的。

曾子牧頗爲享受了喝了小半杯水,然後把頭移開,暗示嚴幼微夠了。他這舉動十分欠扁,嚴幼微本想瞪他兩眼,結果一眼看到他纏着白繃帶的左手腕,一下子就心軟了。

“傷口還疼嗎?”

“疼。”

“那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不用了,睡夠了,幫我把牀搖起來。”

在嚴幼微摁遙控器的時候,曾子牧又問:“我睡了多久?”

“三天三夜,都快把人嚇死了。你是真的不怕死還是自信到以爲自己永遠不會死?居然敢做這種事情,你傷害自己的時候,有想過陽陽嗎?”

“當然想過。不光想他還想你了。”

“既然想過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曾子牧露出一絲笑意:“我爸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不來點狠的他怎麼肯輕易鬆口。你現在的案子怎麼樣了,警方應該已經消除對你的懷疑了吧。”

“他們來找我說過了,說吳楚和夏小喬都認了。什麼綁架殺人全是假的,都是他們兩個一手策劃的。警方準備落案起訴他們了,來問我的意見,看我是不是要提起民事賠償。我想想還是算了,這事情我不想再攪合進去,跟他們越少接觸越好。”

“那你那個前婆婆呢,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她現在人都不正常了,估計得在醫院裡住上一輩子了。也不知道這病能不能好。我聽建中的爸爸說,馬惠蘭連他都認不大認得出來了,醫生也說她要完全恢復正常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你是高興還是難過?”

嚴幼微笑得有些勉強:“既不高興也不難過。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我一開始還在想,她這樣了也好,省得告訴她陽陽的身世,她又得難過幾十的。我這麼想是不是太惡毒了?”

“沒什麼,人都該爲自己考慮。如果她真的正常了,陽陽的事情還是得告訴她。總不能一輩子讓我當陽陽的後爸吧。”

嚴幼微拿了個枕頭放在曾子牧背後,還調整了一下位置:“你放心,如果有一天她病真的好了,我會說的。早知道當年就不瞞她了,我也是看她可憐,想着建中死之前做的那些。我父母給我們的房子他一分不要全給了我,還把自己存的一些錢也給了我一些。我們從前畢竟好過,他那時候求我,說如果我不打算把陽陽的身世告訴你的話,就不要告訴他爸媽這個事情。結果他爸還是知道了,可他媽一直不清楚。我想想他從前的那些好就答應了。我那時候根本沒想過有一天你會知道有陽陽這麼個孩子的存在。我原本打算一輩子就自己帶着陽陽過了,除了我爸媽外誰都不告訴了。”

“嚴幼微,你這麼做很不厚道。你不知道孩子從小缺乏父愛,長大後人會變態嗎?你希望陽陽哪天也像我一樣。”

他說着舉起自己的左手,在嚴幼微眼前晃了晃。

“陽陽不會的,有我這個媽一直照看着他,他怎麼會呢?你是個異類,別人哪能和你比。對了,阿姨來看過你了,哭得跟什麼似的,對着你罵了好半天你也不醒。估計她知道你醒了肯定又會殺過來,到時候一通臭罵是免不了的。”

一說到自己這個媽,連一向天塌下來都淡定從容的曾少爺也忍不住撫額了:“想個辦法趕緊帶我逃走吧。我可不想見到她,被她罵我寧願挨我爸打。我爸他至少不會在精神上折磨我。”

一聽他提起曾致權,嚴幼微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你爲了我跟你爸鬧得這麼僵,以後要怎麼相處?”

“這次的事情也不全是爲了你。作爲他的兒子,明知道他要做殺人犯法的事情,我也不能閉着眼當沒看見。救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不希望自己的父親是個殺人犯。他在我心裡的形象夠差的了,我只希望能保留最後的一點美好。畢竟他是我父親,從小到大他對我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的。”

嚴幼微本來拿了個橙子在那裡剝,聽到這裡不由嘆了一聲:“沒想到你爸他這麼討厭我,恨不得我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纔好。我從前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曾經得罪過他而不自知?”

曾子牧看出她情緒低落,伸手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別在意,我爸他其實不是針對你。他是氣不過我媽從前和你爸的那些事情。他這人自私了一輩子,自己無論在外面怎麼玩女人生孩子也好,家裡老婆一定不能背叛他,非得安安分分守着他一輩子才行。這樣的人本身就是個偏執狂,他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一點兒也不稀奇。”

曾子牧說得輕描淡寫,嚴幼微聽得卻是聽得目瞪口呆:“你什麼意思?我爸跟你媽以前有過什麼嗎?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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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牧像看天外來客一樣盯着嚴幼微上上下下瞧了個遍,看到最後嚴幼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這麼看我幹嘛?”

曾子牧湊近一些,略帶疑惑道:“這個事情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啊。”

“你這腦子裡都裝得什麼啊?”

曾子牧伸手點點嚴幼微的額頭,對方皺眉閃了開去:“什麼都裝,就是不裝這種婚外戀出軌之類的噁心東西。我爸從前的事情我都懶得理,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和你媽……”

說到這裡嚴幼微露出一臉爲難的表情:“這是真的嗎?我還是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要不我爸會這麼生氣?你以爲我媽爲什麼對你這麼好,整天看你那麼順眼。那完全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

嚴幼微摸摸額頭,想要儘快消化這驚人的消息。想不到他們嚴曾兩家還挺有緣分的,不僅兩個小輩有一段孽緣,連長輩……

她想着想着就忍不住苦笑了出來。結果笑了幾下後臉色突然一變,驚恐地捂着嘴巴:“你、你媽是什麼時候和我爸在一起的?她對我這麼好是不是因爲我是她的……不會不會絕對不會,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我還跟你生了陽陽呢……”

嚴幼微越說越亂,到最後簡直就是語無倫次了。曾子牧費勁地聽了半天,總算明白了過來。想清楚這女人誤會的是什麼後,他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他那隻沒受傷的右手捂着肚子,笑聲大得連隔壁三間房的人都聽到了。到最後他居然還笑出了眼淚,誇張地拿紙巾去擦眼角的淚痕。

嚴幼微被他笑得很不好意思,撲上去想要捂住他的嘴,結果被對方一閃身躲過了。曾子牧收不住那笑意,邊笑邊斷斷續續道:“你還真是一朵奇葩,你怎麼會想到那地方去的?你以爲你是我媽和你爸生的,所以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陽陽是我們生的,所以就成了近親結婚的產物?”

嚴幼微臉色越來越黑,最後都快黑成一塊炭了:“別笑了,再笑手又該斷了。”

曾子牧忍了又忍,最後終於忍了下來,可嘴裡還是不饒人:“真不知道我喜歡你哪一點,大概就是喜歡你的蠢萌吧。女人蠢一點沒關係,男人不討厭。”

“那聰明的你們喜歡嗎?”

“當然喜歡。但必須得是真正聰明的。這年頭自以爲聰明的女人太多了,指責別人的時候永遠頭頭是道,輪到自己的時候犯了蠢還不自知。比如夏小喬。這樣的女人男人最討厭,還不如真正的蠢女人來得可愛。你千萬別學這一套,笨就笨吧,一輩子笨笨的我也不介意。你哪天也要自做聰明的話,我可受不了。”

對於曾子牧的諷刺嚴幼微只當沒聽見,她拍着胸口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要真是的話我非哭死不可。主要是你媽對我實在太好,好得我都承受不了了,所以我纔有點懷疑。算了算了不提這個事兒了,你還是好好養傷吧,醫生說你失血過多要靜養,手腕上的傷口也得勤換藥才行,要不會留下後遺症的。”

曾子牧舉起手看了看包得嚴嚴實實的手腕,衝嚴幼微一揮手:“行,就交給你了。”

“交給我幹嘛?指望我天天住醫院陪你啊。我幫你請護工吧,放心,我天天都來看你,行嗎?”

“也行,省得你整天在這裡睡覺,還打呼嚕,吵得我根本沒辦法睡。”

嚴幼微眉頭一緊剛要反駁,曾子牧立馬拿起手機晃晃:“哎,我有證據,別想抵賴。來來,看看我們的嚴大小姐睡覺是個什麼樣。”

他右手單手操作,利索地劃開屏幕點開剛纔拍的那段視頻,然後把音量開到最大,放到嚴幼微耳邊請她“聆聽”。嚴幼微看着屏幕裡自己睡得正香的畫面,咬了咬脣認真聽起來。一開始也聽不到什麼,慢慢的她就聽出點意思來了。視頻裡自己睡得真叫一個香,呼吸聲確實有點重,但怎麼着也達不到呼嚕的程度。頂多就是累着了呼吸聲大一點而已。

於是她不滿道:“這也叫打呼嚕?你可真敢說。”

“不算嗎?至少我睡了三天三夜,全靠你的呼嚕才醒過來。”

曾子牧這人說話總是讓人氣得牙癢癢,嚴幼微自認說不過他,剛想打個哈哈蓋過這個事情,突然看見曾子牧拿着手機的手,一下子叫了起來:“你明明有一隻好手,剛剛還騙我餵你水喝。”

“所以我說,我喜歡笨笨的女人嘛。”

喜歡笨女人的曾董在醫院裡住了大半個月後,手上的傷勢終於好得差不多了。而他也覺得自己渾身都快長滿黴菌了。雖然嚴幼微天天來看他,但兩人始終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倒不是曾子牧介意她曾經和柯建中的那些事情,而是有一樁本和他不相干的事情,現在倒成了一根刺紮在他的心頭,怎麼都得拔了才能往下談追老婆的事情。

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關於嚴幼微提到的他曾經和吳楚的前女友陳麗姍上/牀的事,曾子牧覺得有必要搞搞清楚。畢竟這事關乎他的名譽,他不希望以後和嚴幼微復婚後還要被人拿這個當作把柄來說笑。他活這麼大年紀在女人問題上向來一清二白,怎麼也忍受不了平白無故背這麼一個黑鍋。

另外一方面他也挺好奇,這世上真有和他這麼像的人?他是絕對不會認爲自己真的蠢到去和吳楚的前女友做那種事情的。他曾子牧這輩子缺乏的是父愛不是女人愛,他要真想解決那方面的需要,招招手女人就能排滿這整棟住院樓,他何苦去找別人的女朋友?

這事情顯然是一場誤會,甚至是有人精心預謀的計劃,曾子牧不喜歡被人在背地裡擺佈,哪怕是幾年前也不行。

可惜的是,嚴幼微當年太過氣憤,忘了留一份照片當證據。那個姓陳的女人已經死了,找她要證據也不可能。曾子牧現在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吳楚身上。他記得吳楚說過的話,在他得知女朋友是爲何而死後,曾收到別人寄來的一個包裹。那裡面有記錄奸/情的照片,這些東西對他來說至關重要,必須拿到手才行。

於是出院的第一天,曾子牧就去看守所找了吳楚。吳楚如今看起來真是潦倒又可憐,讓一向心硬的曾子牧也有些同情他。這男人大概也是個癡情種子,要不也不會女友死了三年還想着爲她報仇。更何況那還是一個給他戴綠帽子的女人。

吳楚在看守所裡日子很不好過。身體上沒遭受什麼折磨,但精神上承受了相當大的壓力。他本是一個前途無量的年輕人,工作穩定事業驕人,在同齡人中也算讓大家羨慕的了。結果搞成現在這樣,出去之後人生應該會有很大的起伏,從此跌落谷底再難翻身都有可能。

他進來之後從前的那些朋友都沒來看過他,一個都沒有,除了父母之外連親戚都沒來過。從前那些圍着他轉拍他馬屁的人一夜之間都不見了,殘酷的現實更讓他清楚了自己的所做所爲是多麼得愚蠢。

所以在見到曾子牧時,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替我跟幼微道外歉,是我對不起他。”

曾子牧想起從前兩人一起打球時的快樂時光,不禁唏噓不已。時間真的是改變一切的毒藥,如果大家永遠停留在大學時的單純該有多好。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他只能儘量平和地對吳楚道:“我會轉達的。今天我來找你主要是想問你要點東西。你還留着那些照片嗎?”

“什麼照片?”吳楚愣了下,立馬明白過來,“是你跟麗姍的照片吧,我都留着,就在我家裡。你可以去我家拿,在我房間的書架上。對了,不止照片還有一段視頻,你也拿回去看吧。”

“那個給你東西的女性朋友,你還記得她嗎?有聯繫方式嗎?”

“記不得了,她從前跟麗姍在一起的時候有個綽號叫大喇叭,我們一向都不叫她名字。這麼多年我只知道她叫大喇叭。”

“還記得對方的手機號嗎?”

“以前有過,她當時打過我電話。可後來我再打回去說是空號。我想大概是換號碼了。”

曾子牧皺着眉頭聽着吳楚的話,最後抿脣說了聲:“好,謝謝。”

“不客氣。這個事情我當初看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火氣,也沒細細去想。這兩天我在這裡待着,反而有點想明白了。我總覺得那個人應該不是你,那人和你長得真的挺像的,但看上去氣質不太一樣。看照片不太看得出來,但我看視頻的時候這種感覺就比較強烈。而且如果真是你的話,你今天不會來找我。”

“你就不怕我來銷燬證據什麼的?”

“有什麼可銷燬的。這種東西對你們有錢人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你又是個單身的,就算真交了女朋友做那種事情別人又能說什麼呢?不過這東西我也不希望外傳,你看完之後就毀了吧,麗姍已經死了,我不希望她在地底下還不得安寧。”

吳楚這個樣子就更像個情種了。一時間曾子牧竟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大家都是男人,都對某個女人愛得至深。只不過一個比較冷靜一個比較衝動,所面臨的人生就截然相反了。

曾子牧問吳楚要了他家的地址之後,起身準備走人。走出幾步後他又轉過身來,衝吳楚道:“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找個好律師。”

吳楚擡起頭,佈滿血絲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曾子牧,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靜花水月、剁椒豆芽菜和吸血姬薇薇三位妹子扔的地雷。大家是因爲昨天老曾同學捨命救美人流了太多血,心疼他才投雷的嗎?放心,我會好好給他補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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