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存在感

棘手的問題似乎就這麼輕易解決了。

自打那天生日的時候陽陽叫了曾子牧一聲“爸爸”後,如何向孩子解釋爸爸還活着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變得不重要了。

生活漸漸趨於平靜和正常,一家三口的小日子終於過得順順遂遂起來。嚴幼微沒再提當年陳麗姍的事情,曾子牧似乎也不打算提。兩個人表面上看起來風平浪靜,甚至有時候曾子牧想要進嚴幼微的房間,嚴幼微也不再阻止,兩個人晚上睡在一張牀上的時候雖然什麼也沒幹,但一想到對方就睡在身邊,似乎連心都變得更安定了。

嚴幼微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喜歡這種生活了。每天忙忙碌碌爲孩子操心,在外奔波的時候一想到曾子牧和陽陽,生活都充滿了陽光。

陽陽也沒問過嚴幼微曾子牧到底是不是他爸爸的問題。他似乎忘了自己曾經的父親是誰,每天回到家裡就追着曾子牧“爸爸”“爸爸”地叫個不停。就好像從他一出生起曾子牧就一直在他身邊,從未離開過一樣。

這期間嚴幼微的爸媽也上他們的小家來看過幾回,一起吃個飯什麼的。嚴母對這個家的格局尤其滿意,在飯桌上就數落女兒:“我看這房子不錯,大小正合適。搞得太大小微不會打掃,家裡就亂套了。”

嚴幼微心想還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前幾個月她媽還一個勁兒地要她別和曾子牧扯上關係,現在直接倒戈相向,成了標準的中國好岳母了。

等爸媽走後嚴幼微就問曾子牧:“你這是給我爸媽灌什麼迷湯了,他們怎麼突然喜歡上你了?”

“他們從前就挺喜歡我的,不是嗎?”曾子牧摟着嚴幼微,一隻手在她的吊帶裙上來回磨蹭。都進入七月了,天氣熱的跟什麼似的,嚴幼微整天穿得這麼清涼,給看不給吃的,簡直快要了他的命了。

嚴幼微沒管他那隻鹹豬手,只是依舊不相信他的說詞:“肯定沒這麼簡單。你說,你是不是背地裡幹了什麼?”

“也沒幹什麼大事兒,就是和他們打打電話,聯絡聯絡感情,順便告訴他們,他們的女兒我會負責照顧一生一世的。”

他這麼一說嚴幼微立馬想到之前她說要試婚時父母的反應,他們兩人平靜得好像一早就知道這個事兒似的。現在看來這肯定是曾子牧在背後搞的鬼,先搞定她爸媽,再搞定陽陽,最後就輪到她被搞定了。

可不知爲什麼,她一想到自己被搞定了並沒有生氣,反倒隱隱的有些興奮。也許真的是天氣太熱,人都有些熱糊塗了,心裡那股感覺也蠢蠢欲動地冒頭了。

夏天到了,想男人了啊。

想男人的嚴幼微那天一整個黃昏就穿着那條吊帶小睡裙在曾子牧面前刷存在感。刷得曾大帥哥心裡連罵了一百聲“小妖精”,當天晚上一把陽陽哄睡着他就摸進了嚴幼微的房間,直接就地把她放倒。

第二天曾子牧早上特意沒去公司,把嚴幼微留在房間裡的私人物品全往他那一間搬。老婆已然到手,沒道理還分居兩室,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他一邊搬嚴幼微的東西一邊計劃着什麼時候去領結婚證,領證之後要不要大擺筵席,之後又該去哪裡好好地玩一玩。

度蜜月肯定得帶上陽陽,上一次結婚結得太倉促,既沒大肆宴請賓客也沒有去度蜜月,寒酸到令人想起就鬱悶。所以這一次曾子牧決定好好準備一下,這是他的第二次婚姻也是最後一次,再不高調一回就真的沒機會了。

嚴幼微正在外面烈日下做採訪,冷不丁地就打了個大噴嚏,一陣寒意襲上心頭。她擡頭看看毒辣的日頭,覺得大白天的真是活見鬼了。

她今天出的這趟任務可不怎麼樣,去一箇舊小區採訪一個事件的當事人。當事人怕惹麻煩不願意見他們,藉口在外面沒回家不露面。嚴幼微爲了堵人在那兒曬了一上午的太陽,人都快被烤成乾屍了。

臨近中午時分和她一起出現場的另一個同事跑去買午飯,她就一個人站在樹蔭下等人。等着等着突然被人從背後撞了一下。這一下撞得挺重,嚴幼微當場差點撲倒在地,拼命扶着旁邊的大樹才勉強站穩腳跟。

她轉頭去看那撞她的人,見是個中年男人,鬍子拉搭一臉猥瑣相,兩隻眼睛還透着一點精光。

一看到這人長這樣,嚴幼微立馬沒了好感,本能地就往旁邊躲。那人似乎是在躲什麼人,撞了她也不說什麼,站穩後就撒丫子又跑了起來。可沒跑出幾步他又轉回來了,盯着嚴幼微上下不停地瞧。

雖然是大白天,可被這麼一個髒兮兮的男人瞧着實在是不舒服,嚴幼微想要避開他的視線,拼命地往旁邊躲,甚至打算走到大太陽底下去,離他遠遠的纔好。

可她剛走出去沒幾步,那人居然衝了上來,一把攔住她的去路,張嘴就問:“你姓嚴對不對?”

嚴幼微一愣。對方一見她這副樣子立馬心領神會,繼續往下說:“你叫嚴幼微對不對,你爸叫嚴成東?”

“你是誰?”

“我果然沒認錯。得有六七年沒見了吧,你不認識我了?”

嚴幼微看他這樣子像是有話要說,剛準備聽他說下去,結果從小區裡面跑出來七八個壯漢,有些手裡還拿着棍子板凳之類的,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直奔他們而來。

嚴幼微是做慣採訪的人,這樣的人不是沒見過。但現在就她一個人,同事也沒回來,對方人多勢衆她也有些害怕。再看那個攔着她的男人,一副老鼠見了貓的樣子,她立馬明白了。

“這些人是來找你的吧?”

那男人嚇得亂叫:“你你你,你幫我個忙,替我還一千塊錢吧。”

“我又不認識你,憑什麼替你還錢。”嚴幼微說着就要往旁邊走,一副準備撇清關係的樣子。那些壯漢倒也不針對她,只是揪着那個傢伙不放。

嚴幼微正琢磨着要不要再走遠點,結果那男的衝她大叫起來:“嚴、嚴幼微,你幫我個忙,就還一千塊。我、我就賣個消息給你。你真不記得我啦,六年前我拍了你和一個男人的照片,在莫利威酒店的包廂裡!”

聽到這話嚴幼微的身體瞬間僵硬,就像突然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整個人都不會說話了。她也不管那些壯漢圍在那裡,衝上去直接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替,替我還錢,我就告訴你。”

嚴幼微想也沒想就去翻包,錢包裡的錢全掏出來,勉強湊夠了七百塊。她剛把錢遞上去,那幾個壯漢一把搶過去,把那男人往地上一扔:“還有六百塊,給你一天時間去湊。明天不還錢打斷你的腿。”

就差一天的時間,一轉眼就又漲了三百。嚴幼微看得目瞪口呆,可那男人一點兒沒討價還價,龜孫子般地點頭哈腰,目送那幾個人離開。

等那些人一走,他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衝嚴幼微嘻皮笑臉起來:“那個,你再借我六百塊錢吧。”

“我已經替你還了七百了。”

“可我不是還差六百嘛。你就當做好事幫幫忙,我要是讓他們打死了,我知道的事情不就沒人告訴你了嘛。”

這男人就是一個典型的無賴,偏偏嚴幼微就被這無賴吃定了,不給錢也不行。她實在很想知道當年莫利威酒店發生的實情。那一次發生的事情,幾乎改變了她整個人生。

就在那裡她被人設計和曾子牧上/牀,拍下了見不得人的照片。並且爲了曾家和她的名聲,她才和曾子牧不清不楚地結了婚。

或許也因爲這個原因,曾子牧婚後一直對她淡淡的,她也總覺得提不起勁兒來,像是被人強迫着嫁人一樣。

那個拍照的記者她記得叫陳白光,因爲名字怪怪的她一直記到現在。印象裡他是那種三流小報的記者,又兼做私家偵探什麼的,反正專門挖別人的*,有時候還會拿去賣錢。當年他把照片賣給曾家而不給報社的時候,應該收了一大筆封口費。可看他現在混的這樣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有再多錢也經不起他造的。

剛纔那幾個明顯是來討債的,像是放高利貸的樣子。一跟這種人沾上邊兒,那真是永遠也耍不掉了。嚴幼微要不是爲了知道當年的真相,纔不會臨時請假去銀行取錢,還請他吃飯聽他說那些噁心的事情。、

陳白光當年就不怎麼樣,這幾年更是落魄到家。他見着嚴幼微的時候一天沒吃飯了,餓得一口氣吃了三個漢堡,喝水的間隙嚴幼微一直催他快說,手裡壓着那六百塊錢暫時不給他。

陳白光吃光最後一口漢堡後終於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衝嚴幼微壞笑道:“嚴小姐,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爸還沒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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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幼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她進門的時候家裡只有父親一個人,陽陽今天由曾子牧接回家去了,媽媽則出門買菜去了。因爲曾子牧說了,一會兒要帶陽陽回來吃晚飯。

她剛進門的時候父親並沒有察覺到她神色的異常,只是略顯驚訝道:“你怎麼先來了?現在才幾點,陽陽呢?”

“陽陽在家,子牧給他洗澡,晚飯時候再帶他過來。”

“哦。”嚴父應了一聲,重新低下頭去看報紙,嘴裡衝女兒道,“你要渴了廚房裡有飲料,對了你媽還買了西瓜回來,正冰着,你切半個吃吧。”

他這話說出去半天后不見有人迴應,屋子裡安靜得有些滲人。嚴父看了半篇報道覺得奇怪,擡頭一看就見女兒臉色慘白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看。

她這樣子把他嚇了一跳,嚴父趕緊從沙發裡起來,放下報紙就過來看女兒:“小微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嚴幼微忍住想要尖叫的衝動,默默走到沙發邊,把包往上面一扔,轉頭衝父親道:“爸,我有話要問你。”

她的語氣算不上很好,用的是“問你”而不是“同你說”這樣的字眼,就像警察審問犯人一般。嚴父一輩子官迷,平時總愛裝腔作勢,雖然退休多年卻還總想擺官架子。他一聽女兒這麼說,當場就想訓她兩句,結果對上女兒凌厲的眼神時,他沒來由地就有些害怕,竟默默地把到嘴的話吞了下去。

嚴幼微本想坐下好好聊,可心裡那團火卻怎麼也滅不了。她忍了又忍,最後還是選擇直奔主題:“爸,你當年爲什麼要買通人拍我和曾子牧的照片?”

氣歸氣,那個“裸”字她還是說不出口。這事情簡直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個污點,偶爾想起來都會讓她氣得睡不着覺。她曾無數次地咒罵那個拍照片的記者,可她做夢也沒想到,這一切竟然是她父親策劃的。那個雖然對老婆不好總算對女兒還算可以的父親,居然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來,簡直氣得她心肝脾胃腎都在疼。

嚴父初聽她這麼一問顯然愣了下,他早不記得當年的事情,於是他反問:“你什麼意思,什麼照片?”

“六年前,你讓一個叫陳白光的記者來莫利威酒店拍我和曾子牧的照片,這件事情你難道忘了?就是因爲那些照片我纔會嫁給曾子牧。你是我親爸爸啊,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你知道那些照片有多麼不堪入目嗎?我每次想起來都恨不得把那個記者大卸八塊纔好。結果到頭來我才知道,原來這竟是你一手策劃的。爸,把我嫁進曾家就這麼重要嗎?”

聽着女兒憤怒的指責,嚴成東顯然有些心虛了。這件事情不光女兒覺得不光彩,他也覺得羞愧難當。可事情原本不是這麼計劃的,不知道爲什麼最後會演變成那樣。

在女兒盛怒的目光下,嚴成東無力地安撫她:“小微你別激動,你聽我慢慢說。”

“還想說什麼,想說明你當時那麼做是不得已的,是有苦衷的?你以爲我會信嗎。還是想說這是別人誣陷你,或者是別人逼迫你做的?”

“沒有人逼我,也沒有人誣陷我。這事情確實是我讓陳白光做的,但原本的情況不是這樣的,小微你坐下來聽我好好解釋。爸爸養了你這麼多年,雖然我對你媽確實有不好的地方,但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我難道不是一個好爸爸,我怎麼可能會設計讓自己的女兒被人拍那樣的照片呢?”

嚴幼微也是氣糊塗了,剛開始她真想不管不顧衝父親發一大通火就甩門走人。但這會兒人慢慢冷靜了下來,又聽到父親這麼說,於是她坐下來,靜靜聽對方講述當年的情況。

嚴成東撫了撫額頭,長嘆一聲道:“我跟你曾阿姨的事情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是。”

“這件事情說起來其實是她的主意。她因爲我的關係一直很喜歡你,很希望你當她兒媳婦。而且她一直跟我說子牧心裡有你,從小到大就喜歡你一個人。但因爲你跟建中談戀愛的緣故,子牧大概不太高興,所以不願意主動追求你。那時候你正好和建中分手,我想起她跟我說的話我就把這事兒告訴了她。結果她一聽就很高興,說讓我幫忙想辦法撮合你們兩個。我一聽當然覺得好。先不說曾家的家世,就是子牧本人我也是非常滿意的,跟他一比建中明顯差一截兒。而且那時候建中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我聽你說了之後心裡也很惱火,就更想你嫁個比他好的男人,挫挫他的銳氣。所以你曾阿姨一找到我說這個事情,我立馬就同意了。而且我有我的考慮,你將來嫁人婆媳問題是免不了的,除非嫁一個沒媽的,可那樣的人家就太單薄了。曾家方方面面都很合適,你婆婆又那麼喜歡你,你嫁過去也不會有婆媳矛盾,日子肯定過得舒服。”

嚴幼微沒料到原來這件事情居然是曾子牧的媽主動挑起的。想想她這些年對自己不同尋常的好,不得不說她真的太遲鈍了,居然一直沒想到她和自己的父親竟然有過一段往事。

可再怎麼樣也不能……

“所以陳白光其實是曾阿姨找的?”

“不,人是我找的。你曾阿姨身份特殊不方便做這種事情。萬一事沒辦成反倒碰上無賴敲詐就不好了,所以是我出面找了那個姓陳的記者。我們原本是這麼打算的。我跟你曾阿姨分別安排你們兩人去莫利威酒店見面。原本那間包廂是爲你們吃飯準備的,我找陳白光也就是讓他拍些你們在一起說笑的照片而已,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那個樣子。”

“爲什麼要拍我們在一起的照片,有意思嗎?現代社會又不是古代,女人私自見個男人就非要嫁給他不可?”

“那全是因爲你曾叔叔的緣故。你阿姨說了,你曾叔叔不怎麼同意你跟子牧來往,他一直覺得子牧並不喜歡你,是我們嚴家主動纏着他兒子。所以你阿姨想弄些你們約會的照片給他看,好讓他明白自己兒子的真實想法。我們其實還計劃了不止一次,想給你們製造幾次偶遇的機會,一方面是可以拍更多的照片,另一方面也是真心希望你們培養出感情的。”

“真是荒唐,就因爲你們兩個以前有過點什麼,我跟曾子牧就非得結婚嗎?你們憑什麼策劃別人的人生,當我和曾子牧是什麼?棋子嗎?”

“對不起小微,這件事情是爸爸考慮不周。但我當時沒想那麼多,總覺得你跟子牧從小一起長大,他又喜歡你,你跟他多見見面也會有感情的。到時候結婚就是水道渠成的事情了。可你們兩個怎麼會在包廂裡喝醉了,最後又鬧出這樣的事情來?那個陳白光也是個無賴,拍了這種照片後就不滿足於我原來開的價錢了,開始漫天要價了。還是你曾叔叔後來出手把照片要了過去。小微,那天到底怎麼回事兒?”

嚴幼微自己也說不清到底怎麼回事兒。那天她被爸爸騙去莫利威酒店的包廂吃飯,結果意外地碰上了曾子牧,兩個人一合計就猜出大概有點問題。但既然來都來了,自然也就吃上了。可她只記得吃飯喝酒的事情,後面怎麼一回事兒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醒來之後她只發現自己和曾子牧都光着,兩人居然在包廂裡做了那種事情。當時她慌慌張張扯了沙發上的蓋布遮住兩人的身體,結果還沒遮完就被突然進來的人拍了個正着。雖然沒拍到全身,可那種恥辱的感覺真是令她終身難忘。

即便知道那些照片早連同底片被徹底銷燬,可她依舊不願意想起這件事情。這就像是一個噩夢,每每想起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還在夢裡永遠也醒不過來。

她沉默地坐在那裡,半天沒有說話。嚴成東看女兒這樣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想了又想只能輕聲勸道:“事情既然發生了就忘了吧,從前的不愉快別記在心上了。”

“爸。”嚴幼微突然擡頭,語氣嚴肅道,“你和曾阿姨,現在還有聯繫嗎?你們還喜歡對方嗎?”

“沒有了,基本不聯繫了。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的關係,我現在心裡只有你媽一個人,別的女人我都不會再看了。小微,你要相信爸爸,這幾年爸爸表現如何你也是看到的。另外自從你們結婚後,你曾阿姨的心思就全放在孫子的身上了。你跟子牧三年沒生孩子,她整天爲這個事情操心,跟我也不再聯繫了。就是有一件事情她曾跟我說過,我一直沒同你說,怕你心裡彆扭。”

“什麼事情?”

“如果不是你曾阿姨,你也不會生下陽陽。”

嚴幼微吃驚地瞪大眼睛。

嚴成東苦笑道:“她是個急性子,見你們三年沒懷孕就去你們房裡翻,結果翻出一堆避孕套。她爲了讓你們成功懷孕,就把套子都給紮了。也虧得她紮了陽陽才能被生出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迫於如今的形勢,老曾吃掉小嚴的畫面,還是隻能委屈大家自行想象了。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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