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ut!”
“其他人的錢”的最後一個鏡頭,在紐約曼哈頓拍完了。在成功的贏得股東大會的投票,收購了新英格蘭電纜廠以後,加菲爾德很憂鬱的在家裡一個人沉思。
事業的成功,代表着人生的失敗,和凱特·蘇利文明明兩廂情願,但是因爲這個收購案,兩人再也不能在一起。
就在這時,凱特打來電話,報告了好消息,東瀛的三菱公司看中了電纜廠的金屬加工能力,準備以高出市場價50%的溢價,從加菲爾德手裡買下電纜廠,然後轉產汽車安全氣囊。
從天而降的奇蹟,解決了所有人的問題。約根森保住了工廠,總經理比爾拿到了期權兌現,工人還可以繼續有工作,加菲爾德轉手就賺了大筆的錢,而他和凱特·蘇利文的愛情也從萌芽狀態開始快速生長……書中的衆多角色裡,只有一個倒黴蛋,就是羅納德客串的巴特……
第一助理導演代表羅納德宣佈了打包派對,工作人員一片歡騰。派對的好壞和電影的拍攝地有關係,與狼共舞在南達科他荒涼的保護地,所謂打包派對也就是個自助餐。而其他人的錢在曼哈頓下城拍攝,這裡的派對場所可就非常豪華了。
而且紐約和洛杉磯不一樣,拍電影的劇組沒有這麼多,很多去派對的漂亮女孩,帥氣男孩,看到拍電影的劇組,還是有一種景仰的感覺。工作人員運氣好的話,釣一個去開房間不是太難的事情。
按照管理,羅納德露了面就走了。他向來不喜歡這種過於熱鬧的場合,現在自己的身價日益豐厚,請了個人保鏢以後,更是傾向於不在這種陌生人多的場合久呆。
藝術指導波莉·普拉特也和他一樣,已經過了享受派對的年紀。她就搭羅納德的車,去和自己的幾個孩子團聚。
“我很喜歡老好萊塢的敘事方法,再加上格里高利·派克是主演,所以這部電影也就借用了很多老式的敘事,儘量讓觀衆不會感到有突兀的情節……”
在車上,羅納德回答了波莉·普拉特的疑問。這部電影拍下來,老好萊塢的味道已經非常明顯。特寫鏡頭的數量,以及句句機鋒的對話,還有每個人物都有自身的故事。
“你好像不喜歡我的處理?”羅納德看着波莉·普拉特有點皺眉頭。
“倒也不是,我喜歡老式好萊塢的敘事,彼得(博格丹諾維奇)就喜歡這麼拍。只是這部電影的結尾,完全不是老好萊塢式的,按照劇情的邏輯和走向,最後應該約根森無奈的輸掉了投票,加菲爾德賺了大錢但是一身孤獨,所有人都沒有得到好處的悲劇結尾。你讓東瀛的企業來收購,有點……”
“機械降神?”羅納德笑着接上,最近有位叫做羅伯特·麥基的人,在洛杉磯南加大開設了劇本寫作課,之後又自己開辦寫作班,據說很是賺錢。
“耶,就是那個名字,就是說……”
“我知道那詞是什麼意思。”羅納德笑着回答。這個麥基分析了很多賣座的劇本,然後總結了經驗。不過他自己寫的劇本,從來沒有被拍成過電影。
普拉特的疑問,確實是個實在的問題。不過現在的電影已經和老好萊塢完全不同了。因爲那時候電影是唯一的高級影像娛樂,所有人人吃完飯都會去電影院看看,有什麼電影就買票進去看。
所以,那時候的電影,有悲劇,喜劇,正劇,題材和類型也是五花八門,無所不包。而現在呢?大家都在家裡看電視,去電影院已經成爲一種奢侈品。你不讓他們的期待得到滿足,票房上肯定會遭遇巨大的失敗。
“怪不得彼得現在拍的電影越來越沒人看了。”普拉特想起了前夫博格丹諾維奇,他是一個老好萊塢的忠實信徒,按照古典技法拍電影。也因爲如此,除了喜劇片以外,他的電影往往仆街的非常厲害。
……
休息了幾天的羅納德,這天就來紐約視察Ang Lee的“推手”劇組。果然多年來第一部由華人執導的華裔故事電影的吸引力非常大,所有在阿美利加影視界和戲劇界叫得上好的華人,幾乎都來貢獻力量。
羅納德還看到了老朋友朝理,他有長期角色的電視劇“鷹冠莊園”,剛剛結束了最後一季,所以有空來爲電影出點力。他和戴安也是老相識,一起演過“妖魔大鬧唐人街”,大家聊得很開心。
“我聽說你的新片剛剛拍完,什麼時候上映?”朝理算是這些華裔演員裡,混得最好的幾個之一,所以他也不靠推手這部電影來出名,純粹地是想要爲華語電影出點力。和羅納德和戴安也能談笑風生。
“準備在下半年上映,這不是一部適合暑期檔的電影,我準備放在比較淡季的時候。”
“哦?那我可要去看看,你還有沒有新片上映?我最近剛剛失去了長期飯票,是時候出來多參加些首映式了。”朝理開起了玩笑。
“倒是有一部純粹的商業片,是我的公司出品,埃米爾·阿多利諾導演,講陸軍的直升機的,不過時間還沒定,可能在新年假期以後上映,也可能要推遲到夏天。”
“別忘記給我寄首映式的票,對了我的哥哥,就是你見過的那個原來在外交部的,現在也來了阿美利加,方便的話可以多給我幾張票,我送給他散散心。”
“哦,一定一定……他現在在幹嘛?最近是不是很忙?”羅納德口頭答應下來,到時候告訴理查德。他自己還在想着心事,“火鳥”的上映時間不好排,這部電影完全是跟風湊熱度的,和去年那幾部迎合星條旗法案的剝削片一樣。如果能在戰爭期間上映,搞不好票房會是普通時間的翻倍還不止。
但是到底什麼時候大統領決定出兵伊拉克呢?自己也打聽不到。
一些小事情,羅納德還能讓小喬治賣個面子,或者自己去見芭芭拉。但是這種軍國大事,就不是自己這樣的人可以染指的重大秘密了。
“他從駐英特命全權大使的位子上退下來了,可能要去聯合國任職。”朝理不緊不慢的說着,“現在他的老同事們倒是很忙,錢外長還要去中東五國穿梭外交,可能還要和阿美利加的重量級官員會晤。”
“嗯?我倒不知道……”羅納德心中一動,我們可以找我的朋友小喬治來,一起打打高爾夫球,他是大統領的兒子,最是喜歡交朋友了。”
“那要等他正式來聯合國任職以後,肯定是非常好的事情。現在麼……”
羅納德點頭表示瞭解,那邊的規矩多,確實是等正式上任以後,公私兩便。
不過,朝理的話裡,透露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那位外長要和阿美利加的國務卿級別的官員在埃及會晤。而二戰結束以後,有個重要的規矩,所有的戰爭都必須由聯合國安理會授權,纔是合法的。安理會的規矩,五個常任理事國是有一票否決權的。也就是說,那位錢外長也要同意對伊拉克動武,大統領才能正式組建多國部隊出兵,打敗伊拉克狂人,讓科威特王室復國,真正地踐行一位現代霸主的行徑。
其他四家常任理事國都和國務卿有通暢的溝通管道,只有錢外長需要這樣迂迴一下。很大概率,這是最後一位需要取得共識的五常外長了。
羅納德感覺到了機會,馬上找人,想辦法打電話給那位陸軍直升機飛行教官蒙蒂·喬丹。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接通了在沙特軍營裡啃沙子的教官。
“蒙蒂,你還在沙特吃沙子嗎?什麼時候回來,你參與的火鳥,已經剪輯好了,有機會來洛杉磯參加首映嗎?我們很想你這個真正的教官能出現在首映現場。”
“哈,我還真想去,再踢一下尼古拉斯(凱奇)的屁股,這傢伙我還真是想念。不過我不行,我們離不開這裡,我也不想離開,我參軍這麼多年就是爲了……算了,不說了,謝謝你還記得我,到時候別忘了給我寄一份錄像帶。”
“嗨,那不行,你可是我們的大功臣。我讓人帶着拷貝,去沙特給你們放幾場怎麼樣?你也好在那些年輕人那裡得意一下。”羅納德轉頭就想了個主意。
“哈,要是女主角也能來見見小夥子們,他們接下來就更有勁了……哈哈哈哈。”
“好主意,我看看能不能安排,這要波姬願意,日程也不衝突才行,不過就算她沒空,我也會安排女明星的。”羅納德瞬間覺得這是個營銷的好機會,女主角還真的去美軍基地勞軍,那些深南州的小夥子們不得嗷嗷叫?”
“不管她來不來,都替我感謝她。另外,你得準備多一些波姬小絲的海報,這是小夥子們振奮士氣最好的慰問品。”
有了蒙蒂泄漏的消息,羅納德確定了海灣不久就要颳起風暴了。等他回到洛杉磯,馬上找來白日夢的發行部門,加急製作拷貝,準備在月底這個新年過後的票房淡季,大規模發行上映。
邁克爾·格雷,羅納德的營銷顧問,也馬上聯繫了聯合勞軍組織(USO),向他們表達可以在沙特舉行“火鳥”的首映的意向。
這個聯合勞軍組織並非政府部門,不過他們和國防部的關係密切。波姬小絲也答應了前去沙特基地勞軍,國防部對此非常的重視,派出了陸軍的特種部隊綠色貝雷帽保護她。
綠色貝雷帽還是打敗了遊騎兵,和七十五號突擊旅,才搶到這個護送他們的童年偶像的機會的。
羅納德也不太放心,雖然波姬在國內的聲勢已經不如以往,但是國際上的知名度和國內的熱度是脫節的,在中東,她還是阿美利加女神一樣的標誌性人物。
爲此,羅納德還特別聯繫了國防部,希望他們能夠低調地處理此事,在波姬小絲完成勞軍任務以前,不要對外公佈這個消息。
很快,突然降臨美軍在沙特的大本營的波姬小絲,受到了官兵熱烈的歡迎。她穿着陸軍直升機陸航團標誌的綠色夾克,親自唱了一首愛國歌曲。並且給幸運的官兵簽名,合影留念。
沙特的軍營,以後就會變成美軍的基地。所以一盡娛樂設施都俱全。在軍營最大的放映廳裡,舉行了“火鳥”的全球首映式。
大兵們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女神(這批當兵的差不多也就是在波姬小絲演電影的時候,剛剛上的中學,她的美麗深深地刻在他們的童年印象裡),親自出演一位英姿颯爽的女直升機操作員,激動地簡直要爆炸。
原來波姬也是我們的一員。
等到波姬小絲扮演的角色,開着直升飛機,又和尼古拉斯·凱奇扮演的男軍人戀愛,又讓他們大呼小叫。阿美利加的女神,最後還是穿軍服的拿下了!
多個軍種的官兵,還爲此引發了爭搶波姬小絲的大戰。陸軍不用說了,波姬穿的就是陸軍航空團的軍服。
海軍和空軍則都認爲,其實波姬的角色是他們這邊的。波姬小絲用墜毀的飛機上拆下的空空導彈,打下了毒販的飛機,他們都覺得,電影裡最牛的一擊是海軍/空軍貢獻的,波姬能這麼快地激發導彈,說明她肯定在海軍/空軍服役過。
最苦的是海軍陸戰隊,他們怎麼也和波姬扯不上關係。情急之下,有人發現,電影裡威力最大的是反派使用的固定翼的攻擊機。肯定是陸戰隊用來壓制搶灘登陸使用的。波姬最後打敗了陸戰隊的敗類,顯然是我們陸戰隊的自己人。
三軍士氣高昂,讓特地來視察的國防部很滿意。特別給勞軍協會發文,對波姬小絲參與的這次勞軍表示感謝。這是越南戰爭以後,少有的好萊塢明星參加的針對戰爭的勞軍行動。
國防部感謝的方法也很粗暴,馬上從白日夢訂購了上百份拷貝,在全球部署有美軍的基地,都開始放映這部“火鳥”。
到了十六日的下午和晚上,數千萬訂購了CUU電視網的家庭,驚訝地發現頻道切換到了現場連線。在巴格達的記者,斷斷續續的告訴演播室的主持人,現在巴格達響起了空襲警報,高射炮在不斷的開火,但是沒有看到飛機。只有連續不斷的爆炸聲響徹城市上空。
到了東部時間的晚上七點多,白宮新聞發言人,召集了臨時的新聞發佈會。
“我以阿美利加合衆國大統領的名義,向大家發佈正式消息,對科威特的解放,已經正式開始。聯軍代號爲沙漠風暴的解放行動,正在科威特和伊拉克開始,大統領將在晚間發表電視講話。”
所有的電視臺都在報道這個消息,但是隻有CUU有前方記者連線,這讓幾乎所有訂閱了他們的頻道的家庭,都用遙控器轉到了他們這裡。
終於,因爲巴格達政府的管制,不能現場直播的前方記者,把錄像帶通過其他辦法送到了有傳輸的地方。CUU終於播出了空襲行動現場的畫面。
夜視器材拍攝的畫面,有一種熒光的綠色,無數的炸彈在空中和地面爆炸,高射炮的曳光彈也能在畫面中看到,向着高空發射。配着槍炮和爆炸聲,記者的聲音格外讓人有現場感。
“巴格達天空已被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