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不是紀恆然在危言聳聽，蘇漓本身的情況，和他是不一樣的。
他和秦夜寒一路走來，自然知道哪些人是不懷好意的了。
而蘇漓入朝爲官的時日不久，身邊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若是有人在她身邊說了一些什麼，才讓她變成了這樣的，那可就不妙了。
紀恆然清楚蘇漓在秦夜寒心中的分量，卻也清楚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若他們兩個起了衝突的話，對於他，對於蘇漓，乃至於對於秦夜寒。
都不是一件好事！
“噠！”秦夜寒輕叩着桌面的手，忽地一下子頓了下來。
他擡眼，也沒有看向了紀恆然，反而是淡聲道：“暗一。”
“刷！”他話音一落，便有一個黑衣人，好像是一陣風一般，出現在了他和紀恆然的面前。
對於這突然出現的黑衣人，紀恆然的面上，沒有半分的意外。
“主子。”暗一恭敬地跪在了地上，輕聲說道。
“這幾日，蘇漓的身邊可出現了什麼人？又與何人接觸過多？或者是談過什麼？”開口的卻是紀恆然，他直接一股腦兒，將自己要問的問題，都吐了出來。
暗一知道紀恆然在秦夜寒身邊的地位，對於他開口詢問的事情，也沒有什麼異議，只是頓了一瞬之後，方纔道：
“蘇大人那邊一切如常，這一段時間之內，並未出現什麼特殊之人，只有……”
“只有什麼？”紀恆然微微蹙眉，輕聲問道。
就連秦夜寒，也擡起了眼眸，掃向了暗一。
暗一忙道：“只有軟香苑宴請的那一日，接觸了許多人，平日裡並無異樣！”
蘇漓身邊一直都有秦夜寒安插的人，這個事情，他們知道，蘇漓自己也是知道的。
這些人，其實只是用來保護蘇漓的，但在某些時候，比如說蘇漓表現出了不同於以往的反常之時，便能夠派上用場了。
蘇漓去哪裡，接觸了什麼人，只要秦夜寒想要知道，都會有人報給他。
“軟香苑宴請的那一日……”紀恆然面色一沉，這就難查了，若是那一日的話，蘇漓接觸過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些。
而且那一日因爲後面鬧出了一點事情，場面極爲混亂，到底是誰，又跟蘇漓說了一些什麼，還真的是不好查。
“秦慕冰可在？”然而，就在紀恆然一籌莫展的時候，一直安靜着的秦夜寒，忽地冷聲問道。
紀恆然先是一頓，隨後猛地擡眼看向了秦夜寒。
可秦夜寒卻沒有看向他，反而是看着那個暗一。
暗一眼中微微閃爍了一下，方纔道：“世子爺也是在的，而且當日，就坐在了蘇大人的身邊。”
秦慕冰是他們的重點觀察對象，平日裡都會注意一下他的動向，所以知道他挨着蘇漓，也並不奇怪。
“是他！”暗一的話，卻讓紀恆然的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
“他膽子倒也不小，竟然在那種場合，還想着要誤導蘇漓！”紀恆然冷笑了一下，當着秦夜寒的面，沒有任何的掩飾。
“說到世子爺，那日卻有一件奇怪之事。”一旁的暗一頓了一瞬之後，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