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的事情,你可有證據?”頓了一瞬之後,秦夜寒忽然開了口,面色沉沉地看着蘇漓。
蘇漓微愣,隨後忽然懂了秦夜寒的意思。
這白家參與到了這個事情當中,秦夜寒未必是不知道的,只是說,白家在朝堂之上的地位,還有白太師這個兩朝元老的身份,都需要一個確切的證據。
就算是皇上要處置人,總得有個由頭。
她手上這個事情是由頭,那麼她就得要把這個由頭落實了,再轉到秦夜寒的手上,才能夠讓秦夜寒藉由這個事情,向白家發難。
“臣明白了,明日臣會帶着那個主謀,來朝上親自指認!”蘇漓說着,忽而擡眼看了一下皇帝,道:
“臣抓到的人,乃是定安侯沈長青!”
秦夜寒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在她說出來沈長青的名字之後,他的面上也沒有任何變化。
蘇漓忽然想到,跟在她身邊,一起查案的秦六。
那秦六表面上是跟着她的,但其實卻是秦夜寒的人,她這邊的動向,應該都被秦六盡數報給了秦夜寒了。
沈長青的事情,說不定秦夜寒也是知道的。
這麼一想着,蘇漓便忙不迭垂下了頭,掩住了自己眼中的情緒。
“以後少招惹別人。”秦夜寒沒回答她的話,卻是話鋒一轉,又說回了之前的事情。
蘇漓……
搞得好像是這些事情,都是她去招惹的似得。
雖然……雖然仔細想想,好像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
“別忘記了,你是朕的人。”秦夜寒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眼中帶着濃濃的,不帶任何掩飾的獨佔欲。
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了起來,旁邊的黃培山垂下了眼,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蘇漓的臉上一紅,這皇帝說話一向都這麼直白。
似乎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該是這樣的一般。
“天色已晚,留下。”正在蘇漓垂頭不敢看他的時候,他忽然開口,吐出來了這麼一句話。
蘇漓……
啥!?
這是要她留宿宮中?好吧,也不是第一次留宿了,可是第一次留宿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沒有那什麼啊。
此時看着秦夜寒盯着她看的目光,蘇漓心頭忍不住跳了一下,某些個畫面不受控制地浮現在了眼前。
“咳!皇上,奴才這就去叫人準備。”黃培山面上的笑,是怎麼都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之後,便腳步匆匆地往外走去了。
那模樣……
蘇漓看着,就跟軟香苑裡頭的老鴇似的!
她抽了抽脣角,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腳,可卻不敢說出什麼拒絕的話。
皇上想要她,可是不需要她同意的事情!
這一晚,御書房內很是熱鬧,守在外面的小太監,半夜還往裡面送了一次水,一直鬧騰到了天明時分,裡面的動靜才微微消停了一下。
而另外一邊,同樣也有人,徹夜未眠。
深夜,白家府邸內。
“你說什麼!?”白府的府邸極爲寬闊,此時,在一個極爲不起眼的偏廳當中,坐着一個人。
此人穿着月白色的蟒袍,頭戴玉冠,面冠如玉,在燈光之下,俊朗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