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淵閣大家主,兩次施毒計,一同謀害二家主,被識破,木澄空修爲被廢,掃出家族,從此不得迴歸,所有大權,將交給木南淳來打點。
同一日,聖軒聖主胡靜軒,帶着女兒胡夢婷登門造訪,痛斥木澄空的種種惡行,並且祝賀木南淳掃除叛逆。
他們宣佈,徹底和神淵閣結爲姻親,此生連爲一家決不分裂。
這個消息,自然而然地,也傳到了無缺刀殿。
刀王殿,楚庭軒,南老,風嵐長老,三位巨掣,圍坐在一張桌子,面容,帶着凝重和惆悵。
“唉……”南老撇撇嘴,嘆道:“終於是讓這個狼子野心的兔崽子得逞了,只是我想不明白,木澄空一直穩重,光明磊落,怎麼會做這種事?”
風嵐長老喝了一杯茶,潤了潤喉,平靜道:“嘴長在木南淳的身,他造謠誣陷,誰也沒辦法,看來木澄空這小子,是栽在這畜牲手了。”
楚庭軒一直沉默不語,南老苦着臉,凝聲問道:“庭軒,這木南淳不是說,要對付我們嗎?兩大勢力合一,威力非同小可,而神淵閣的財力,爲刀鋒大陸之最,和他們消耗資源,我們恐怕耗不過,反而腹背受敵呀!”
楚庭軒的眸,透着睿智,他翹着二郎腿,仰躺在椅子,安安靜靜,捏着下巴,思索了許久,他微微一笑,淡然道:“呵呵,他想出戰?沒那麼容易,夠他忙活的了。”
“呃……”二位老人皆是一愣。
“庭軒,什麼意思?”
楚庭軒嘴角揚,玩味道:“你們可知道,神淵閣的財力,來自於哪裡?木氏商會。而木氏商會,當年創辦的時候,是木澄空白手起家,和九州商會,洛行商會,白涯商會,融資之後,共同創辦,他們三家,都有分紅,神淵閣的寶庫裡,只有木澄空不到四分之一的財產,剩餘的,讓木南淳去挨家挨戶討要吧,呵……”
風嵐長老和南老,頓時都是眼前一亮。
深夜,月黑風高,山路,冷風慼慼。
一位氣宇軒昂的年男子,臉色有些蒼白,一位靜的年輕女孩兒拉住他的手,在這空無一人的山路,並肩而行。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木澄空蒼老了許多,現在的他,孤獨無助,他只想離開神淵閣這個是非之地,永遠都不想回來。
寒風,讓得他們的衣衫都變得冰涼,木凌嫣緊貼着木澄空,嘴脣發白,輕聲道:“爹,我們要去哪……”
“不知道……”
木澄空的目光,都透着迷茫。
木凌嫣怔了怔,想想他們悽慘的遭遇,她鼻子一酸,忍不住涌下淚水。
“仇英叔叔,死得好可憐,那羣壞人,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他們!”
木澄空板着臉,敲着她的腦袋。
“啊!”木凌嫣頭猛然一疼,她擡起頭,望着自己高了半頭的木澄空,撅起嘴,眼淚汪汪的,撒嬌道:“爹——您幹嘛打我!哼……”
木澄空嚴肅道:“你仇英叔叔,死得壯烈,頂天立地,你怎麼能說他是可憐?他人不在了,但,他的靈魂,會在天保佑着我們,你有什麼想法?”
木凌嫣怔了怔,低頭思索着,隨後目光發冷,咬着牙:“咔!我要好好修煉,爲爹,爲仇叔叔報仇!”
木澄空再次敲了她的腦袋。
“啊!”木凌嫣疼得想跳起來,她更是氣惱地看向木澄空,撅着嘴:“爹!我說錯了嗎?我爲你們報仇,不對嗎?”
木澄空板着臉,低聲道:“我還沒死呢,你報什麼仇?你仇英叔叔,費盡心思,付出生命,是想讓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活着,我們安全了,安穩了,纔是對他最大的報答,你想去報仇,你需要多少年?神淵閣勢力那麼大,你爹我在位的時候,都調不動,現在,更難了。
別瞎想,跟爹一起,找個世外桃源,我們好好生活,隱姓埋名,不好嗎?”
木凌嫣呆愣了很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覺得木澄空的話,好像也很有道理。
“爹,我們到底要去哪啊?”
木凌嫣嘟起嘴,有些發冷,木澄空取出一件風衣,給她披,笑道:“死丫頭,暖和了吧……”
“嗯嗯……”木凌嫣很是乖巧地點着頭,很想永遠依靠着木澄空,在她的眼裡,木澄空是大山,不管是不是廢人,都無所謂。
他們一路,緩緩地行走着,選擇了一條沒有靈獸出沒,十分安全的道路,屬於神淵閣和無缺刀殿勢力範圍之外,這條路,名叫長青路!
兩旁,有美麗的樹木,作爲風景,枝葉搖擺,花團錦簇。
只是此刻正是夜晚,再美的花,也難以泛出光澤。
當他們父女二人朝着所謂的世外桃源行去,卻不知道,身後一對對陰翳的目光,虎狼環飼。
千丈之外,一羣神淵閣的武者,正悄悄地逼近了他們,只聽一陣細小的聲音,竊竊私語。
“喂,我們二十幾個,才五個靈印境,夠嗎?”
“你白癡嗎?現在木澄空這老東西已經廢了,那木凌嫣小丫頭,太年輕了,根本不足爲懼。”
“那爲何閣主還是一定要除掉他們?不是沒有威脅了嗎?”
“哼,你懂個屁,斬草除根,不明白嗎?誰不知道這小丫頭天賦不錯,他哥哥強多了,將來萬一要強大起來呢?”
“明白了,說起來,這小丫頭長得還挺漂亮,這小身板,嘖嘖……”
“嘻嘻,等會把木澄空那老東西先幹掉,這木凌嫣嘛,自然,嘿嘿……”
“呵呵……我先來行不行……”
“滾……”
……
前方,木凌嫣和木澄空手拉手,還在繼續前行。
突然間,木澄空停住了臉,臉色陰沉,面色凝重。
“爹,怎麼了?”
木凌嫣呆愣着問道。
“有殺氣……”
木澄空凝聲道,額頭,浮現出幾道褶痕。
木凌嫣心頭一顫,連忙拔出劍,四處張望。
“哈哈……哈哈哈……”
一羣陰邪的狂笑之聲,爭先恐後地響起!
咻咻咻……
月光下,大地還是一片黑暗,只見有數十道身影落下,各自手持利刃,目光冰冷邪異,透着殺機。
“嘿嘿,大家主,又見面了啊!”
木澄空皺起眉,一咬牙,厲聲喝道:“宵小之徒,滾!”
“呦呦呦……嘖嘖嘖……叫你一聲大家主,你還登鼻子臉了是吧!”
一位冷酷青年抱着膀子,玩味地撇起嘴,眼神陰翳,帶着嘲諷之意:“你還以爲你是那個呼風喚雨的木澄空?你呵斥我?你現在沒資格了!廢人……”
最後兩個字,從冷酷青年的口,以極小的聲音道。
然而,這好像是最**裸的嘲諷。
曾經在木澄空面前,老實得跟狗一樣,現在木澄空落勢,他敢跳出來咬人了!
木凌嫣帶着憤怒之意,劍指這夥人,凝眉冷喝道:“敢罵我爹,我殺了你們!”
“呦,呵呵,小丫頭,你倒是有膽量啊!嘿嘿,要不要哥哥陪你玩玩兒?”
冷酷青年帶着邪笑,不懷好意地瞅着木凌嫣身某個凸起的部位,閃過一絲貪婪。
木凌嫣氣得難受,臉都紅了,眼睛卻更是充滿了怒火。
木澄空攥緊了拳頭,努力壓抑心情,沉聲道:“木南淳不是說過,不會追究了嗎?”
“呵,木澄空,你英明一世,怎麼到頭來反倒老糊塗了,我們閣主跟你鬧着玩呢,你還真信了,放你們離開神淵閣,只是因爲在那裡不好下手,現在,這裡四下無人,殺了你們,鬼知道!”
冷漠的嘲諷,像刀子一樣,刺痛了木澄空最後的防線,他什麼都不在乎,他連報仇都不想,他只想帶女兒去僻靜的地方有個安穩的生活!
爲什麼!自己的親弟弟,陷害了自己,奪得大權,卻連半點後路都不給他留,非要斬盡殺絕!
木澄空笑了,笑得甚是悽慘,甚是可怕!
“親兄弟,呵呵……”
他爲神淵閣盡心盡力,任勞任怨,只因爲被木南淳容不下,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還真是人間慘劇。
“殺了他!”
“嗤嗤嗤!”
剎那間,三柄利刀寒光閃爍,月夜錚錚發亮!
木凌嫣連忙不顧一切地衝去,可她還小,實力不夠!
只一招,她的劍,被挑飛,她的脈絡被扣住,慘叫着,動彈不得,她被一羣青年撲倒,壓在身下,肆意撕扯她的衣衫,她的衣服被扯碎,寸寸雪白的肌膚裸露出來,有些隱秘的地方若隱若現,春光乍泄。
“啊——”她奮力掙扎,卻毫無意義,這羣青年雙眼冒着賊光,如狼似虎地貼近她,其一位按住她的胳膊,朝着她的香頸啃了過去!
“爹——”
絕望,木凌嫣下意識地喊着木澄空的名字,她忘了父親已經成了廢人一個。
“噗……嫣兒……”
木澄空瞪大了眼睛,身被砍了數刀,皮肉綻開,骨骼寸斷。
他很想去救自己的女兒,可現在的他,除了任人宰割,沒有辦法。
天空,似乎有雷霆凝聚,冷風冽冽,襯托着他們悽慘的遭遇!
木凌嫣現在恨不得拔劍自刎,她也不願意被這羣畜牲侮辱,然而她哪裡有力氣呢?
淒厲的慘叫聲,無限絕望,舉目無親,誰來救她們?
天際一道利光飛梭而至,化作穿雲箭,一箭射穿了趴在木凌嫣身的好幾位男子,令得他們身軀噴濺出鮮血,濺紅了木凌嫣一臉。
屍體還壓在她身,那麼熱乎。
“什麼人!”
其餘的幾十人立刻警惕起來,朝着那高高的大樹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