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劍驚鴻鬼斧神工,以疾速將一切古字磨平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金光閃閃的巨形圖騰!
圖騰之,是九條龍影,環繞着間的一顆浩日,各自伸頭探爪,身軀威武,龍身一振,霸氣沖天,只是這圖騰卻並不是爲了觀賞,它暗藏玄機。
劍驚鴻輕巧地做完這些,圖騰暴涌出一股強勁的氣浪,襲向她的身軀,她頓時飛身掠步靠後躲閃,瞬息之間,她化爲一條光線,直接原路折回,成功避過了這道氣浪,因此並無大礙。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匯聚在這山壁的巨形圖騰,心感到無震撼,震撼之餘,他們更加的心存疑惑,暗想:又生異象,究竟怎樣,才能打開石壁,通往另一空間呢!
“劍兄,你這一番做法,又是爲何?”沈磊帶着疑問,滿臉不解之意。
劍驚鴻昂着頭看向巨形金色圖騰,朗聲道:“此乃一道靈陣,爲雙重陣法,其一爲隱,名曰九龍鎮空!其二爲出,名曰九龍裂空,欲要破壁,必要先啓動出陣!九龍裂空之時,便是龍門開啓之機!
然而此陣之內有陣點三千位,其虛有兩千九百九十,剩下十爲實點,觸九大實點,則此陣可破,觸任意虛點,非凡陣不能破,還將引來聖威反噬,我等能不能逃出去,難說了!”
劍驚鴻說得極爲嚴肅,透着一種不容置疑。
所有人都聽得愣住了,因爲在場的這麼多人,懂陣法的其實不多,他們哪裡懂什麼實的虛的,靠瞎蒙嗎?三千分之十,也是三百分之一,誰的運氣會這麼好,恰好蒙對?
人心惶惶,陷入猶豫當,衆人躊躇,誰也不敢主動向前,反而各自謹慎地退後,生怕會遭到了陣法的反噬。
這時候,凌鴻鋒皺着眉頭,對劍驚鴻抱了抱拳:“劍兄既然能識得此陣,應當能破解吧,還請不要拖延了。”
劍驚鴻一擺手,冷聲道:“我只是認出了此陣的形態,一點常識罷了,若我能破,那早進去了,也不必在這裡和你們浪費口舌,墨跡半天了。”
頓時,凌鴻鋒的目光一暗,有些失望,他突然又想了想,立刻轉身望着澹臺真人,凝聲道:“真人,你們傀儡宗應該精研陣法的,你看如何破陣?”
澹臺真人的目光凝視着圖騰半天,連忙搖頭,苦嘆道:“唉……老朽也想,只是這陣眼藏得太深,陣基太過複雜,老朽,無能爲力,無能爲力呀……”
於是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來,痛覺失落,誰的心裡也不好受,等於說努力了半天,到此爲止白費了。
“咳!”秦陽將拳頭擡起放在下巴,突然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撇嘴道:“是不是忘了我這個陣法大師了?先前天殺陣,是誰幫你們解的,記性真差!”
一剎那,所有人神色一變,頓時猛地回想過來,紛紛瞪大了眼睛凝視着秦陽。
劍驚鴻冷眸瞥向秦陽,帶着一絲異樣的眼光,凝聲質問道:“這可是古陣,陣紋千萬道,繁瑣異常,光是陣點有三千,你能破?”
秦陽依舊撇着嘴,故意投去一個漫不經心的目光,看也不看劍驚鴻,轉身背對着諸人,一絲不苟,大聲道:“不要再囉嗦了,其實我想說啊,有些把戲我早看出來了,只是不願意說罷了。大家各有所求,我也不浪費時間了,給我一柱香,此陣我必解!”
秦陽說完,整個人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向後倒退,擡頭看着石壁,神色凝重,格外冷靜,目光,似乎凝聚着一種精華,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極度冷異,極度專注!
這突然間的變化,令得除了洛星辰以外的所有人,都是一驚,誰也沒有想到,看起來玩世不恭的秦陽,竟會有如此一面。
秦陽二話不說,他的神識盡數打開,目光靜靜凝視着九龍鎮空陣圖騰的每一道紋路,儘管繁瑣萬千,卻盡入他眼,他眸似乎有一種意志,頃刻將他想看到的地方,通通都放大了百倍!
一道道紋路,錯綜複雜,他看得清楚,連接紋路的每個陣點,他看得通透,目光一寸寸地掃過,不放過絲毫範圍。
一柱香的時間,到了,秦陽從左到右將整幅圖騰看了一遍,最終算是看了個通透。
“呀!”秦陽大喝一聲,身軀突然如猛狼一般,沿着石壁的底層直接竄了去,步伐快,猿猴也未必有他靈活。
他的身軀先跳躍至第一條龍尾,揮手間繪出一條紋路,直指而去!
又至第二條龍背,頃刻間刻出第二條紋路,強行融入其!
緊接着,第三條龍腹,第四條龍爪,第五條龍眼,第六條龍角,第七條龍鬚,第八條龍頸,第九條龍首,第十條——浩日之心!
十道實陣點,一一尋出,他手繪陣紋,巧妙破解,衆目睽睽之下,他開始從高空猛然跳躍而下,隔着七八十丈高,他飛步橫踏空,身如幽狼,一聲暴喝:“退!”
諸人心只生出一個念頭,他們紛紛往後退去,“轟隆隆”的聲響頓時爆發而開,一道鴻光從石壁的心開裂,整片石牆開始劇烈晃動着,一點點轟然倒塌,巨石滾落聲驚天動地,轟鳴四方,震耳欲聾。
如同山洪爆發,如同海嘯巨浪,一座山,這麼倒塌在諸人的面前,大地裂開了一道寬五丈的巨大鴻溝,將大量的碎石全都裝了進去,填補着大地,補地,亦如補天!
衆人已經紛紛退出了很遠,秦陽的身軀也敏捷落下,最後,整座石壁全然倒塌,前方幽黑無盡的一片空間,浮現在眼前,那景象,彷彿是另外一片天地,壯觀無。
但見石壁後方的景象,乃是九條巨大悠長無盡頭的鐵索橋,鑲嵌在深淵之,下方,像一個無底洞,約有千丈之高,冰冷漆黑,如同冥域河流,帶着一種恐怖的令人窒息的死氣!
且不說這難以揣測的深淵之下,隱藏着什麼恐怖之物,說這至少千丈的距離,只看一眼,便能夠讓人心發慌,格外滲人,如果墜落下去,那恐怕摔也能摔死了!
再說這九條鐵索橋,如九條長龍,身軀之長,見首不見尾,懸掛在這陡峭的深淵之,每一條鐵鏈都淒涼陰寒,沒有絲毫的溫度,橋面,由鐵板鋪成,每兩塊鐵板間隔着三五寸空蕩蕩的距離,毫無掩體,恰好可以看見下方無盡的漆黑深淵。
鐵索橋的前方,霧汽瀰漫,連路都看不清,更加分不清是否有危機存在。
總之,剛剛行至這深淵之前,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不寒而慄。
秦陽抱着膀子,目不斜視,他的腳步從左到右,一一掃過這些鐵索橋,認真地觀察着,目露忌憚之色,但卻沒有半點恐懼的心理。
反而在片刻之後,他回頭瞥了諸人一眼,漫不經心道:“你們一個個的,都跟沒見過這種場景一樣,很可怕嗎?”
有些人點點頭,有些人無語地瞥了秦陽一眼,暗道此人真是沒心沒肺。
“是是是,大神,我們不能和你呀,你多厲害,這陣法還是你破開的,我們都無能爲力,要不你先打個樣,選一條路可好?”
一陣帶着嘲諷味道的聲音,傳入秦陽的耳朵,他目光一挪,才發現玉紅鸞帶着一副仇視的目光冷冷地瞥着他,這場景令他尷尬。
“咳,這話可不能這樣說,”秦陽頓時辯解道:“九條路,兇險不一,一旦踏去,哪一條,都是九死一生,不過得到的東西卻不一樣!”
秦陽的話,令衆人紛紛沉默下來,心深感凝重壓抑,的確,誰都考慮到了,如此強者留下的東西,怎會如此好拿?也許一個不慎,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還會丟掉性命!
洛星辰心平靜無,他也開始學着秦陽的樣子,一一走過九條鐵索橋的邊緣,盡力感受着這九條路有何不同。
他走到左邊第一條橋,除了森冷冰涼,其他什麼感覺也沒有。
又一連將之走了一整遍,當他走到左邊第七條鐵索橋邊時,腦海,似乎迴盪着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那個聲音在說:“意志……戮天……”
同時,洛星辰自己感覺,渾身的血液,也有些沸騰,彷彿冥冥,有種指引,這裡,是他該選擇的嗎?
爲了確定這個猜測,他再次細緻認真從右往左走了回來,結果這一次,一切都始終如一,沒有虛無縹緲的聲音,也沒有血液沸騰,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莫非是一場幻覺?
洛星辰陷入了凝思苦想,他將一隻腳踏左七鐵索橋,閉了眼睛,靜靜感受着。
與此同時,秦陽開始對衆人宣佈道:“剛剛經過我的分析,這九條路,其有六條,是死路!只有三條,是生路!該怎麼選,看你們自己了!”
他說着,刻意走到任意一條鐵索橋,用腳一跺,頓時突然有一層紅光從橋底涌動而出,充滿了血腥煞氣,鐵板之,有一道道符若隱若現,這些符暗藏殺機,十分兇險!
之後,秦陽接連踏其他五條,一一展示,果然是一條一條兇險,甚至剛剛一踏去,那種壓迫血脈的氣息,能令人感覺到與死亡擦肩而過。
之後,秦陽淡然地拍拍手,轉過身去,好地看向劍驚鴻:“我很想知道,你會選擇哪一條?”
劍驚鴻淡漠道:“生死不是你定的,也不是天定的,你說的三條生路,我都不選!”
說完,劍驚鴻邁着從容不迫的步伐,徑自走,一條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