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漸微涼。
蘭心豪園,第十六棟,二樓大廳裡。
凌恆穿着白襯衫,端坐在沙發上,削着一個蘋果。
左丘則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蘋果在凌恆手上,皮肉均勻分開,蘋果皮長而不斷。
一陣微風吹過,即將收尾的蘋果皮瞬間斷開,凌恆見狀,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樣打斷別人的事,不覺得很過分嗎?”凌恆語氣有些不悅。
這句話像和左丘說,更多偏向於一個人自言自語。
而左丘眼神不屑瞥向陽臺某個位置,身上若有似無的散出一絲殺意。
“怎麼?還要我揪你出來?”
凌恆放下蘋果,拿起一塊手帕擦拭着手,而那被放下的蘋果,也是在下一秒裂成均勻五瓣。
“果然有兩下子。”
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在陽臺邊緣處,瞬間出現五個人影。
這五個人影似一直隱於黑夜,沒被發現。
又似剛剛到來,無聲無息。
總之,一切都充滿詭異!
“既然凌公子發現了我們,那就跟我們幾個走一趟吧,”爲首的一個黑衣人表示自己的此次前來的目的,扯着沙啞的嗓子,威脅道:“否則,我們幾個出手來請的話,凌公子可能要吃些苦頭。”
“烏合之衆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左丘依舊站在原位,聞言嗤笑一聲,對於這突然出現的五個人,他絲毫沒覺得害怕。
爲首的黑衣人,面對左丘的嘲諷,並未去理會。
左丘這個人在他們看來,只是一個大塊頭而已,論戰力,他們分分鐘能秒殺他。
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把凌恆帶到方家去。
當然,家主也是給出了要求。
生死不論!!!
不錯,這五個人就是方家暗中培養的影分隊成員,他們跟影子一樣來無影去無蹤。
凌恆看着那五個人,嘴角微微上揚,輕然一笑:“那就走吧,早點理完事情,早休息。”
說罷,站起身。
左丘迅速爲他披上一件風衣,外面風大,以免受涼。
“跟識趣的人打交道就是好。”爲首那個人揶揄點頭,似乎很是滿意這小子的所爲。
凌恆和左丘緩步走到陽臺,緊接着身影一閃,竟在原地消失不見!
爲首的那個黑衣人見他們二人這般身手,眼角猛跳了一下,隨即朝着四位手下一揮手,迅速跟上凌恆他們的步伐。
......
距離別墅區不遠的一塊大草坪上,一陣晚風吹過,周圍的樹颯颯作響。
凌恆和左丘靜靜的站在這裡,前者擡頭看了一下夜空。
黑壓壓的烏雲遮蓋住了夜空,看不到一顆星星。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凌恆不由感慨。
他們剛到不久,那五個人就跟了過來,呈半圓形將凌恆他們圍住。
爲首的那個黑衣人,陰冷的看着凌恆,面帶疑惑:“爲何停下?”
“不好意思,方纔說的走,是送你們上路的意思。”凌恆淡淡答着,語氣純粹至極。
對於這些不速之客,凌恆之所以肯跟他們出來,只是不想髒了自己的家。
左丘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之前一直都未曾動手。
若不然,哪裡會讓他們活那麼久?
擅闖戰帥住宅,意圖不軌者,殺無赦!!!
“呵,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那個實力了!”爲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
爲首的黑衣人本就不信凌恆會乖乖的跟他們回方家,所以一直提防着凌恆會搞什麼幺蛾子。
果不其然,兩人這是打算拒絕他們的‘好意’了。
不過他也不怕,自信以他們五人的實力足以夠秒殺凌恆兩人。
旋即,轉頭朝四位手下命令。
“跟我一起上,大塊頭殺了,另外一個能留活口就留活口,若留不了……”
他的話沒說完,最後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眸中滿是殘忍之色。
四個人受意,跟着爲首的黑衣人,瞬間出手,兵分兩路朝凌恆和左丘奔去。
凌恆揹負起雙手,輕退一步,交給左丘出手料理。
這羣人對於凌恆來說,根本不值得他出手。
看着殺氣騰騰的黑衣人,左丘眼裡閃過一絲不屑,迎上朝他衝來的黑衣人。
邁步間攜着一股排山倒海之勢壓了過去,周遭草皮下的沙石紛紛作響。
一眨眼,左丘以一力降十會的招式,輕而易舉的破解了黑衣人的進攻。
如鋼鐵般的雙手,直接掐住了兩個黑衣人的脖子。
兩個超過一百五十斤的黑衣人,被左丘跟拎小雞一樣拎起來。
懸在半空中的兩個黑衣人拼命掙扎,可卻紋絲不動。
左丘嘲諷:“說你們是烏合之衆還不承認?”
隨即雙手一用力。
“咔嚓!”
左丘直接了斷了兩個黑衣人的脖子,鬆開軟綿綿的屍體,任由他們落在地上,也不多看一眼。
另外三個黑衣人頓時駐足而立,不敢再衝。
他們沒想到看似無腦的大塊頭,竟會以碾壓的姿態告訴他們看走眼了,他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慫了?”左丘咧嘴一笑,譏諷道:“那麼弱就別出來丟人現眼,浪費我們戰帥的時間。”
爲首的黑衣人沒有理會左丘的嘲笑,他知道他們這次失利了,只好放棄這次任務。
“撤!”
說罷,身形極速閃退,逃離了戰場,消失在黑夜中。
另外剩下的兩個黑衣人紛紛如此,不敢再停留。
“想走?”左丘見狀也是身影一閃,消失不見,顯然是追了上去。
然而凌恆卻邁步走回別墅去,這種小事左丘會處理好。
早料理,早休息!
這是凌恆剛出來說的話。
回到別墅,凌恆手裡拿着一份花名冊,慢慢的翻着。
這是左丘整理的交給他的,裡面記載了當初害死洛歡有關人員的一份名單,以及本土的一些勢力。
就在凌恆看着花名冊的時候,陽臺窗簾一動,左丘返還回來。。
“處理乾淨了?”凌恆依舊在看着花名冊,並未擡頭。
“嗯,沒想到方家敢反擊。”左丘有些唏噓道。
想知道是誰的所作所爲,左丘稍微猜想一下就知道了。
以白楚那份謹慎的心思,沒有完全把握不會去出手,因爲他這種人要麼不出手,要麼有必殺的把握。
“蜉蝣撼樹!”
凌恆神色沒有太多波動,對於這些本土勢力任何的反擊,在凌恆看來只是不自量力的表現。
他們沒意識到,他們與自己有多大的差距 。
如若知道,他們或許不會反擊,而是慢慢享受爲數不多的日子,等待那天的到來。
那一天,凌恆會親自出手送送他們。
這也是他們的榮幸。
隨即凌恆拿着一根筆,在花名冊白家的頁面,點出了一個人。
白志。
他是白楚的弟弟。
生前說洛歡是賤人,公交車的消息,就是這個白志口中傳出去的,並且還邀請衆多媒體採訪洛歡。
導致洛歡徹底崩潰,選擇跳樓。
想到這,凌恆在白志名字的下面,寫下一個字。
斬!
凌恆如同化身判官,左手捧着判官簿,右手持判官筆。
判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