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nbow的廣告片順利開拍,鬱明熙提議既然這次的主題偏向成熟風,帶有令人懷念的氣息,不如把片子的主場景定在彤江市最老的那家Rainbow。
鬱明熙提出的這個建議,藺紹衡只是在決策議會上看了她一眼,並沒有過多地干預製作組的決定。
對藺紹衡而言,廣告片用什麼人,在什麼地方拍,其實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成片出來的效果如何,能不能最大化的帶動商業利潤,這個纔是他最爲關心的東西。
“藺總還有什麼意見嗎?”製片人最終還是想要徵求下大老闆的意思。
“我沒什麼意見,你們從專業的角度考慮就行。”
片子定好了拍攝時間,統籌把通告表都已經發到了所有人的手中,其中最緊張的就要數許鬆遠了。
他什麼時候在這麼多人面前當衆暈倒過,那一個個黑炮筒看得他滿眼星星。
被作爲此次廣告片的主場景,肖顏的店鋪臨時關店兩天,不過她們個個嚴正以待,比平日裡還要忙碌。
肖顏心知肚明,這次拍攝其實鬱明熙爲她們爭取來的一次機會,能不能擺脫業績的墊底,就要看這次的廣告效果了。
“明熙,謝謝你。”肖顏對同樣在片場的鬱明熙道,她知道就算鬱明熙如今是特助,但是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地說要保留下一家Rainbow,而現在她藉口的這個方式,無一不是最能避嫌的,卻又能看見成效的。
“肖姐,目前我也只能做到這麼多了。”鬱明熙無奈地苦笑,“不過,我還是看好這次的廣告片的。許鬆遠和葛秋,雖然都不是大紅大紫的明星,但是我看過腳本,兩人還是挺適合這次角色的。”
所有工作準備就緒,導演已經在喊演員就位,葛秋老練地瞄準了攝像機機位,在鏡頭裡站好,確保自己的臉在鏡頭裡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而許鬆遠就比較慘了,跟只無頭蒼蠅似的,左躲右閃地避開鏡頭的直視,終於把自己的後腦勺對準了鏡頭。
導演從監視器裡看出去,簡直是欲哭無淚。
“卡卡卡!”導演憤憤不平地站起來,扯着嗓門嚷,“那個誰誰誰,你的臉呢?不要臉啦?給我個後腦勺,我拍個毛線啊!”
導演一吼,整個劇組靜默,所有人鬱悶地看向許鬆遠。
這時的許鬆遠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比上了妝還詭異。
在導演的軟硬兼施之下,許鬆遠終於把臉轉了過來,然後,燈光一打,導演一喊“開始”,這人直接撲街,華麗麗地倒在了地上,倒是把距離他最近的葛秋嚇了一跳。
製片主任期期艾艾地挨着鬱明熙,支支吾吾:“那個……那個……
鬱特助,這樣真的沒有問題麼?”
鬱明熙看他:“有什麼問題?”
主任不好意思地指着地上的那人:“這……這都躺下了啊……”
“嗯,躺下了,會站起來的。”
鬱明熙話還沒說完,製片主任就瞧見那個跟木頭似的許鬆遠翻身坐了起來,好像還望了下這裡,隨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葛秋問他“沒事吧”。
許鬆遠擺擺手道:“沒事,繼續。” www¤ ttKan¤ C○
一整天的鏡頭,許鬆遠就在撲街和起立中渡過,不過他撲街的時間越來越少了,從導演的表情上來看,原本緊皺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不得不說,許鬆遠還是有點表演天賦,如果能徹底克服這個鏡頭恐懼症,憑他的這張臉和加以磨練的演技,在娛樂圈混個出人頭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暮色西落,將大地渲染成金紅色,攝製組抓着這最後的一縷斜陽,把今天的最後一組鏡頭完成。
藺紹衡不知何時來到了片場,也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靜靜地站在鬱明熙的身邊,看着井然有序的片場。
“看來,他的恐懼症真的有所改善啊。你怎麼做到的?”藺紹衡遞給她一瓶水。
“嗯?”眼前突然出現的水瓶,鬱明熙一愣,伸手接過,旋即擰開了瓶口,喝了一口,“他上場前,我問他最想做什麼,他說能夠像你一樣,威懾衆生。”
藺紹衡搖頭:“我哪有這麼誇張?”
“這點我和許鬆遠是同一戰線。”鬱明熙不理會他的辯駁,“雖然他在藺家也算你半個臥底,但如今藺少青的江躍對你已無太大的威脅,所以他也不用再費心假扮你的對手,而且我想藺姨允許讓他回來,不止是因爲他無法爭奪藺家,更重要的,也是希望藺家能夠治好他的恐懼症吧。身爲許家的繼承人,雖然家業不可和藺家同日而語,但終歸還是要肩扛這份責任的。”
藺紹衡攬着人道:“那你還讓他進娛樂圈。”
鬱明熙挑眉看他:“誰說進了娛樂圈,就要退出商界了,娛樂圈可以增加他的交際能力,也能夠讓他更快地適應鏡頭,你看,只一個下午,不就已經好了很多了。”鬱明熙驀然一笑,“就像坐過山車,如果一個人害怕的人,一直坐一直坐,估計幾趟下來,也就不害怕了。人本來就都能適合各種的生存環境。”說着,還故意加重了語氣,“藺總,要不要改天也試一下?”
某人害怕坐過山車,鬱明熙撿着機會,當然要適當的揶揄一下啦。
藺紹衡窘,“咳咳”地掩飾過去。
“哈哈哈!”鬱明熙道,“其實我和他說,你把鏡頭
想象成你最想擊敗的那個人,不要當它是個黑黢黢的東西,把它當做人,一個你必須戰勝的對手!”
許鬆遠認真地想了很久,最後憋出了三個字。
看見鬱明熙一臉似笑非笑的模樣,藺紹衡不用猜也知道是啥,澀笑說:“是我吧?”
鬱明熙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假想敵多,證明你有實力!嗯!這是藺總你的驕傲!”
藺紹衡頓生一股無力感,今個兒是來聽她說教的嗎!
……
當天全部拍攝結束時,藺紹衡本想拉着鬱明熙快速離開的,卻被肖顏攔下。
“藺總,謝謝。”
藺紹衡皺眉:“業績上不去,謝我也是沒用的。”
肖顏恭敬的九十度鞠躬,目送兩人離開。
回到車上,藺紹衡問:“刻意選這裡,不怕我說你徇私舞弊麼?”
鬱明熙拿出平板,查閱第二天的拍攝計劃,想也不想的回答說:“這裡是我和你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我想,你也不希望這麼快就被拆掉吧。我只是好心替你找了個理由,把它保護下來,要說徇私舞弊,那你也可以算個包藏禍首。”
“哈哈!”藺紹衡笑道,“明熙,你這毒舌的功力漸長啊。”
“嗯,近墨者黑嘛。”
“爲什麼不是近朱者赤?”
“因爲你明顯腹黑啊。”
藺紹衡繳械投降:“好了好了,說不過你,回家吧。”
兩人剛一踏進家門,藺迪辰就興致勃勃地衝了上來,扒着鬱明熙的褲腿,賣萌道:“姐姐,這週末,幼兒園組織表演,你也來看吧。”
“表演?表演什麼?”鬱明熙索性把小孩抱了起來。
“灰姑娘和王子。”藺迪辰親暱地摟着她的脖子。
藺紹衡在邊上說:“王子是你自己加上去的吧。”
藺迪辰朝他做了個鬼臉,仍舊對鬱明熙撒嬌道:“姐姐去嘛去嘛去嘛。”
“藺紹衡,你去嗎?”
藺紹衡停下摘領帶的動作:“明熙,你忘了,這週末,你替我約了葛秋。”
鬱明熙倒抽一口冷氣。
是她當初答應的葛秋,哪怕只一頓飯,哪怕只一次面,這是葛秋提出來的條件,用來換韓清宜的條件。
韓清宜被人一路黑到底,黑到如今都沒能翻身,新書的銷量也跟着一路下滑,就像麗晟,若是韓千鈞此刻能從醫院出來,一定想狠狠削了她,鬥不過,就棄子認輸,至少還能留得青山,哪像現在,一敗再敗,一輸再輸。
再這樣下去,麗晟只剩下被直接清盤的命運了。
所以,葛秋,藺紹衡要去見她,赴這個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