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713 你的名字這輩子都只能寫在我的配偶欄上
男人的眸色驀然的沉了下去。
亞瑟太清楚他了解他了,他微微嗤笑,“凱撒,你是不是至今還覺得,唐小諾她只是在跟你鬧,不可能真的離婚?”
凱撒的下巴緊緊的繃着,一雙眸幽深到極致。
“呵。”薄脣勾起淡淡的笑,帶着刺眼的嘲弄,“照片是她賣給我的,你看到的新聞是稿主編修改無數次從她的眼下過稿的。”
看着對方悠然迅速難看下去的臉色,亞瑟深覺十分愉悅,連語調都輕快了很多,“她肚子裡有你的孩子,她鬧着離婚鬧着不肯見你卻還留在羅馬,這讓你深信不疑着她不會真的離開你,你始終覺得她捨不得你。”
凱撒冷冷看他。
亞瑟很不解,“你看着我幹什麼?”
“你不是有的是話想說?”
“你在代指唐小諾?”他嗤笑了下,“我比較瞭解你,我並不瞭解她。”
“那你他媽的說這麼多廢話?”

;“我以爲你拎不清,”亞瑟摁了內線吩咐布魯上來,漫不經心的道,“她擺明的在跟你玩真的。”
“這種關賺錢的生意我不做別人也會做,溫蒂既然是股東之一,她也能賺個不少,真是有商業頭腦,你女人都這麼清醒,你鬧個什麼勁兒?“
辦公桌前的男人涼涼的笑着,黑色的襯衫領子一絲不苟。
凱撒走大門口的時候,亞瑟在後面提醒,“事情鬧得這麼大,在唐慕凡殺過來之前,麻煩你安撫好唐小姐,老子不是回來收拾你的爛攤子的。”
;男人重重冷笑,“你想我怎麼安撫她?”
“她要的無非是跟你乾乾淨淨的離婚,然後乾乾淨淨的離開。”
“你不是說你不瞭解她?”
“哦,”亞瑟不急不緩,“這是她的原話,有什麼需要了解的?”
原話。
凱撒心臟重重一震。
走出寫字樓,身上的手機就響了,他不耐煩的接過,語氣極度的冰冷,“什麼事。”
對方似乎隔着電話也仍舊被他的戾氣驚嚇道,小心翼翼的開口,“是這樣的凱撒公子,我在做最後一遍檢查的時候發現游泳池裡掉了一枚戒指,想問問……是不是您的?”
游泳池,戒指。
唐小諾。
她玩真的。
“我的,送過來。“
…………
手握着方向盤,他眼神直直的盯着車前筆直的公路。
胸腔出跳動的頻率帶着無法控制的紊亂。
【她要的無非是跟你乾乾淨淨的離婚,然後乾乾淨淨的離開。】
三個月還是四個月,除了在新別墅的那幾句簡單的對話,他們多久沒有好好說話了。
有次她在集團的寫字樓下等從亞瑟辦公室出去的顧安西,他走過去,她當沒看到。
還有一次她在莊園外等顧安西,主動過去問她要不要進去,她微笑甚至是禮貌的回了句不要。
亞瑟說得對,她始終沒有離開羅馬,他便始終以爲她不會真的離開他。
他甚至從來沒有真的去思考過,唐小諾會真的離開他。
他其實見過她很多次,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和時間裡。
她並不開心,他知道她並不開心,又倔強的一次次給他冷臉色看。
一次兩次他哄着讓着,她次次如此,他去了她趕,他主動搭話她當他是陌生人,除了離婚這個話題她似乎就沒別的話想說了。
車子沒有在別墅門外停下,凱撒直接開進了別墅內,他有超過三個月沒有回來過這個水色盪漾的別墅了,哪怕管家會按時彙報她的情況。
他長腿大步的跨進客廳,一眼就看到沙發上坐着的兩個女人,顧安西在這裡。
”小諾,”安西面對着門口的方向,她先看到走過來的凱撒,連忙道,“他來了。”
唐小諾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已經走到了她們的面前。
深冷的視線瞟了一眼顧安西,他冷冷的道,“沒事的話,嫂子早點回家陪夏佐吧,前三年沒有陪他,現在不是應該有空就在他旁邊兒嗎?”
安西看向小諾,眼神帶着點擔憂。
“小小,你先回去吧。”唐小諾微微的笑,“快吃午餐了,你回去陪夏佐吃。”
安西看看她,又看看渾身冷然的男人,最終還是點點頭,“好,你有事找我。”
顧安西離開,傭人也都識相的離開客廳幹別的事情去了。
仍然是唐小諾率先開口,“想好了是嗎?”
她將手裡的水杯放在前面的茶几上,擡起臉看着他。
“小諾。”凱撒忽然笑了,他低低開口,“你是墨門溫蒂,你說,如果我不同意,你要花多久的時間來盤算我們的離婚?”
離婚這件事,說難也不難,但若有一方死死地拖着不肯離,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你不在意嗎?”她也笑着,“凱撒,只要我想,她隨時會變成最見不得光的第三者。”
男人俯身,英俊得沒有瑕疵的俊臉湊到她的跟前,“第三者?”他咀嚼着這三個字,“小諾,捉姦要在牀纔有影響力,你給亞瑟的那些照片看上去很有影響力,可是隻要我想,他們也可以是最普通的照片而已,何況嫣然的精神不正常,只要我想,輿論隨時可以翻轉。”
那些刊載在報紙和媒體上的所謂的出/軌照片,至少沒有一張是真正能代表出/軌兩個字的。
之所以可以引起軒然大波,無非只是當事人過於有名。
跟他們有關的一點點風吹草動花邊新聞都會引起路人的圍觀。
唐小諾覺得心頭,應付這個男人,她真的覺得頭疼。
她好像做了很多事情,在他這裡輕輕鬆鬆什麼都不是,她也不明白,他既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在莊園和柳嫣然在一起,拖着她不肯離婚是爲了什麼?
就是爲了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她想了想,問道,“你還是不肯原諒她?”這一次唐小諾的眼神沒有閃躲開,語氣是自嘲也是疲倦,“凱撒,你已經把我拉下水了,難不成非要賠上我這輩子?我唐小諾上輩子欠了你什麼?”
“今天我會搬回來。”男人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擰着眉頭面無表情的道,“不,等會兒你就收拾東西,我們一起搬到那邊的新家去住。”
唐小諾看着他,覺得好笑,也就真的失笑出聲。
他壓低了聲音,也染上了啞意,“嫣然的記憶已經開始慢慢恢復完整了,她的心智也跟着健全了,你不喜歡,若非必要,我也不會再去那邊的莊園。”
凱撒看着她無動於衷的臉,做出最後的妥協和讓步,“我答應你,等醫生說可以,我就派人送她走,永遠不再見她。”
他的手落在她的身側,將她的身子困在他的雙臂間,再度重複那句話,“我們搬到那邊,重新開始。”骨節分明的手指撩起她落下來的一縷發別到她的耳後,“你不是說了,你也挺喜歡的嗎?”
“我不要,好嗎?”
她幾乎是想也不曾想,就吐出了這麼一句話,凱撒看着她的臉,瞬間就像被一股無法控制的情緒攥住,俊臉也緊跟着陰沉下來了,低沉的嗓音裡帶着那麼一股狠戾,
“唐小諾,相信我,我不想,你的名字這輩子都只能寫在我的配偶欄上。”
女人的身體往後,靠在了沙發的靠背上。
她原本因爲懷孕而被洗得溫和淡然的眸子裡終於釀出了久久沒有的尖銳情緒,“凱撒,”她叫他的名字,這兩個字從她的脣中被念出陌生得提醒着她應該是有很長時間沒有叫過他了,“你不想?就因爲你不想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左擁右抱?你到底憑什麼理直氣壯的在我面前說這些?!”
“是我不對,我把你寵壞了是不是?”她精緻的眉目嘲弄着,嘲弄他或者她自己,“瞧瞧你說的,她已經快好了,所以你可以回到我身邊了?我當初給你選擇的機會,讓你覺得我永遠會站在原地讓你選?!”
“她爲你受傷了,爲你變成如今不諳世事一心一意的想着你的女人,所以你理所應當的認爲你該陪着她,哪怕我不高興我鬧脾氣我說要離婚,也依然撼不動你的決心,”她的表情有多蒼白多諷刺,“那我呢,我也是嫁給你的爲你懷孕的女人,你知道女人懷孕多辛苦多累多想要人陪着?!你說你工作忙,ok,我不煩你,你說你要陪另一個女人,我也得安安靜靜的自個兒待着?說白了,你工作我當你在賺錢養我和孩子,你在陪別的女人,我要你做什麼,平白無故添堵嗎?”
“她沒你吃不好飯睡不好覺你陪着,我不會嗎?凱撒,你這麼在意她你他媽就好好跟她在一起,我怎麼着你了你說愛我沒有好好愛過,不愛我了還要拖着我?我殺了你全家?!”
她上一次發脾氣,還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事情了。
凱撒看着她紅了的眼圈,心臟的蔓延出一股龜裂的細微聲響,女人到底是憤怒了,連帶着呼吸也跟着急促而深了好幾分。
“這段時間,你陪着她回憶你們的過去陪着她喚醒她的記憶和心智,放着我在自生自滅不需要多看一眼,她重要就重要好了,你要不要這麼孬不敢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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