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一個女人拖着這麼一副身子自己去找吃的,他還是男人不是?渣,簡直不能更渣了。
對此唐樂樂輕描淡寫,“哦,我跟吵架了,所以他把我扔下了。”
雖然她覺得戰少的怒火簡直莫名其妙,但他脾氣向來差,以前是冷漠臭屁,現在簡直就是陰晴不定,她懶得管。
安白又在心裡唾棄了戰少一萬次,末了將墨鏡別在襯衫上,挑開脣角笑得像只妖孽,紳士又迷人,“樂樂不介意的話,我送你回病房?”
“可是你來醫院不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我就是來看你的。”安白略有幾分鬱悶,在唐樂樂面前更是一副特別委屈的樣子,“我都來幾次了,戰墨謙次次讓人把我攔着,他手下還說你是他媳婦兒了。”
唐樂樂臉色一僵,從法律上來說,她確實是他妻子。
安白立刻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不對,他俯身,低頭將一張秒殺衆生 的臉湊到她的跟前,低低的道,“樂樂,你真的跟他結婚了?”
唐樂樂沒有躲避,輕輕的笑,甚至有幾分俏皮的意味,“我剛纔一個人回來的時候,一路上都有人在背後指着我罵我是搶自己姐姐男人的小三,想來最近的新聞鋪天蓋地都在罵我吧?你怎麼會不知道?”
若不是還顧忌她唐家三小姐的身份,那些個正義的路人甲乙丙估計就不知指桑罵槐的諷刺她那麼簡單了,非得扔上一籃子臭雞蛋或者胖揍她一頓才能解氣。
“新聞上說的哪能當真呢?”他半真半假的笑着,“樂樂,我還真來晚了嗎?”
唐樂樂先是一怔,隨即輕慢的笑了,“我不知道新聞上怎麼說的,但我跟他結婚了。”
安白眸色一頓,女孩瘦削的身子站在他的面前,她似乎比上次更瘦了,眉目間的黯淡和靜默也更濃重了。
其實也不過只見了兩次而已,怎麼就會覺得心這麼疼呢?
就在唐樂樂以爲他不會再開口而正準備說點什麼打破這氣氛的時候,他低低的嗓音忽然響起,“我安白雖然萬花叢中過,但是從不染指有夫之婦,怎麼辦呢?好像要打破這條規則了。”
他在笑,玩世不恭裡又有幾分令人心悸的認真。
她一怔。
他靜靜的笑,灼灼的深情毫不掩飾,“那天我回去我想了很多,一直在想我對你感興趣是不是像你說的那樣,所以一直剋制自己不去找你,”
他站在她的面前,身姿不似戰墨謙那般高大而壓迫,但也是挺拔俊秀,“可是這一兩個月的時間裡,很遺憾我對跟其他女人上/牀沒有興趣,雖然這麼說確實齷齪了點,但是我只想要你。”
唐樂樂驚悚了。
她發現她這輩子這好像是第一次被人告白。
安天王不愧是千人斬啊,唐樂樂本來就有些精神恍惚,雖然她知道安白對她有點興趣,但如此赤果果的“表白”她還是招架不住。
過了十秒鐘,她弱弱的開口,“你這麼堂而皇之的跟個有夫之婦告白,是不是在道德上有點過不去啊?”
安白薄薄的脣瓣微張,露出整齊的白牙,笑得和諧而溫雅,分分鐘改變戰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做朋友,我一般不給人做朋友,要做,也只做最好的,你看怎麼樣?”
一陣暖流從她的心頭淌過,唐樂樂笑得眉眼彎彎,“好。”
安白伸手將她身上的披肩攏了攏,語氣寵溺,“我送你去病房。”
唐樂樂一下想起了什麼,猛的抓住他的手臂,“你現在有空嗎?能不能帶我去個地方?”
“嗯哼,”他重新戴上眼鏡,“你想去哪裡我都捨命陪着。”
——醫院的走廊。
戰墨謙立在欄杆前,俊美側臉勾勒出冷漠的線條,男人的脣緊抿着,有幾分心不在焉的暴躁。
末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她回病房沒有?”
步數抹了抹額頭,連忙表明自己的貼心,“我三分鐘前打電話給守在小嫂子病房前的兄弟了,他們說小嫂子還沒有回去,我已經讓他們去找了。”
“嗯。”戰墨謙淡淡的嗯了一聲,腦子裡都是她冷漠疏離厭惡,甚至還隱藏着懼怕的模樣。
因爲他殺了蕭騰,還是因爲……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救她。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抓着面前的欄杆,手被上跳躍上猙獰的青筋。
她害怕,其實他更怕。
她差點從吊橋上掉下去的那一剎那,她替蕭騰擋下那一刀的時候,他幾乎肝膽俱裂。
他忍不住想親近她,可是每親近一分,就覺得自己會脫控。
唐樂樂,他該拿她怎麼辦?
“頭兒,”步數的聲音打斷他的思考,“那邊說小嫂子沒有回病房,好像……被一個男人帶走了。”
戰墨謙的臉色驟然變了,聲音的溫度急速下降,“被誰帶走了?”
不等步數回答,他已經迅速作出反應,思維清晰冷靜的反應,“封鎖停車場,把醫院監視器的錄像調給我,立刻馬上。”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她被蕭騰的餘黨帶走了,甚至一下忽視了在醫院這種公共場合她怎麼可能會被悄無聲息的帶走。
該死,早知道就該派人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地下停車場,安白替唐樂樂綁好安全帶,“等會兒先去買衣服,東郊那種荒郊野外,你不能穿成這樣就過去,影響不好。”
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唐樂樂不由的失笑,“好。”
安白掉轉車頭,剛剛拐彎後打了轉向盤,發動引擎還沒有幾分鐘的時間,驀然就看到前方有車朝他極快的開了過來。
“安白小心。”
他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連忙重重的踩下剎車,輪胎摩擦地板的聲音在安靜的停車場顯得格外的安靜。
白色的阿斯頓馬丁險險的停下。
唐樂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驚魂甫定,這才擡頭,一眼就看到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穩穩的停在他們的面前。
這是戰墨謙的車,唐樂樂再熟悉不過了。
她有些不安,小聲的對安白道,“他來了。”
安白安撫性的拍拍她的手背,低低的聲音近乎寵溺,“樂樂不怕,有我在他不能把你怎樣。”
唐樂樂:我很怕他會把你怎麼樣。
看着男人冷冽的視線從她的身上掃過,她頓時有種跟男人私會被逮了個正着的錯覺。
安白推開車門下了車,慢斯條理的將架在鼻樑上的墨鏡取了下來,瀲灩的桃花眼挑出輕佻而風華絕代的笑容,看着同樣下車了的一身黑色大衣的男人,不由輕輕的嗤笑出聲。
這男人可真有點意思,最近的新聞媒體的唾沫水都要把樂樂淹死了,也沒見他站出來替自己媳婦兒說半句話,放着傷得半殘的正室去陪其他女人,這也就算了,畢竟大家都說他倆是真愛。
唐樂樂纔不見幾分鐘他就秒秒鐘出現,跟裝了雷達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真有多上心。
戰墨謙冷冷睨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安白半倚在車門前,美男襯名車,這架勢隨時能拍下來作爲車展廣告,他徐徐的笑,“我記得,只是——so??what?”
戰家在京城隻手遮天沒人敢得罪,這可不包括他。
戰墨謙對男人沒有興趣,“很快你就知道了。”面無表情的扔下這句話,就徑直走到唐樂樂的車門前。
打開車門,他居高臨下的望着手裡的女孩,“唐樂樂,下車。”
唐樂樂沒有動,她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他起直面的衝突,對方有權有勢她勢單力薄太吃虧了,因此努力逼着自己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戰少,我只是出去幾個小時有事,晚上會回來的。”
他面無表情,連吐出來的字都冷若冰霜,“唐樂樂,趁着我現在還在好好跟你說話,你最好自己識相點立刻給我下來。”
安白被忽視自然不甘,見此幾步說了過去,他眉目間含笑,然而眼睛裡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戰少,女孩子是用來寵用來疼不是拿來兇的,樂樂說她不肯跟你回去,你除了強迫她還有沒有別的招數了?”
戰墨謙一言不發,直接俯身將唐樂樂從車裡抱了出來,身體力行的表明,老子就是強迫她了,那又怎樣。
他抱着自己的女人將往自己的車裡走去,安白見狀就要上去攔人,結果腳還沒跨出腳步,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幾個黑衣人攔住了。
步數一臉惡狠狠的盯着他,壓低聲音放狠話,“小白臉哥哥警告你,我們頭兒的女人不是你能覬覦的,下次再敢纏着我嫂子,我廢了你家老二!”
“戰墨謙是我求他載我,你別爲難他。”唐樂樂一見那幾個人架着安白,一張小小的臉蛋立刻白了。
腦海中浮現出那日戰墨謙舉槍眼睛都不眨的殺了蕭騰的場景,那一幕讓她親眼見識到他的殘狠。
她怕,他會傷了安白,蘇綰之後,她再也沒有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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