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所經歷的情事不多,初次沒有記憶,後來又因爲懷孕顧睿很剋制,像是這樣放/浪形骸的刺激還是第一次。
她的逃避顯而易見,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繃不住那陣陣的快慰和激烈,只能用牙齒咬着自己的拳頭。
顧睿低頭看着身下緋紅色的小臉,臉上都是意亂情迷的恍惚,手指捏着她的下顎,在重重的頂撞之後徹底的退了出來。
無憂睜開眼睛,黑漆漆的眸水一般,困惑不解的看着他,秀氣的眉頭緊緊的蹙着,下意識的叫他的名字,“顧睿……”
突如其來的空虛席捲她的全身,無憂所有的意識和思維都在搖晃遊走,只知道空虛得厲害,酒精也還殘留在她的大腦中,又或者是刻意的將自己放空,現在的唯一的念頭就是……好想被填滿……
紅脣難耐的低吟,沙沙的,很嫵媚,“顧睿……怎麼了……”
顧睿其實在這個時候忍得更難受,額頭上的汗水都滴落在她的胸前和鎖骨處,粗喘聲貼着她的耳後,脣舌吻着她敏感的位置,“告訴我……你跟那個叫藍斯的男人究竟什麼關係,嗯?”
她的身體本能的拱起想要自己動,顧睿壓住她的胯骨不讓她起身離開被子,性/感的聲音很陰沉,“無憂……你該知道我的底線在哪裡。”
無憂難受得厲害,腦子也昏昏沉沉的,“顧睿,”她難受的叫他的名字,這種難受包含了很多方面的內容,從身體到心,她的嗓音透露出來的是哽咽,可是臉上又彷彿帶着笑意,“你快點……”
爲什麼一定要這樣折磨她。
顧睿手指上的力氣驀然加重,語氣也沉得厲害,“跟我說,你不會再和亂七八糟的男人牽扯在一起了,永遠不再見他。”
無憂這次聽清楚了,她半睜着水眸,低低的笑,“你的底線麼……若是踩了你的底線……又怎麼樣呢?”
“我也想知道,顧睿,如果我踩了你的底線,你要拿我怎樣?”
她白皙的肌膚上都是他製造出來的潮紅,說話間也是氣息不穩殘留着嫵媚,可是眼睛裡忽明忽暗的冷靜彰顯着屬於女人的無情。
顧睿牽起脣角勾出一抹弧度,眼睛如同蘸了墨,他一言不發的抿着脣,有力的手將她的腿分開到最後,而後狠狠的衝撞進入。
“啊……”無憂絲毫沒有準備,整個人都被他頂得徹底的貫穿,腦袋差點撞到了牀頭,“顧睿……”
男人看着這張可惡的臉,冷笑連連的想,他是不是該慶幸,她現在嘴裡叫出來的還是他的名字,而不是別的男人。
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的落在她的肌膚上,隨即而來的還有緊跟着的綿密而粗魯的進入,他沒花什麼時間都知道她最柔軟敏感的點在哪裡,也沒興致玩別的花樣,壓着她的腰維持着姿勢近乎野蠻的搗弄。
“唔……顧…睿……不要……別這樣……”無憂低低的叫聲開始染上哭腔,她腦子裡才恢復的理智被他再度撞散,只剩下身體裡掀起的波波浪潮,幾乎要將她淹沒。
男人惡劣的啃咬着她的下巴和鎖骨處,很用力,所過之處留下串串的青紫吻痕,“他對你做過什麼?嗯?你這個模樣,是想要我殺了他嗎?無憂應該不喜歡連累無辜的人,是不是?”
這次無憂想回答也沒辦法了再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了,“我……”才吐出一個字,男人下一記狠擊又將她的意識撞散。
顧睿折騰了她大半宿,到最後女人因爲承受不住暈死了過去,他靠在牀頭點了一根菸,看着臉蛋貼在牀褥上青絲凌亂的女人,緋紅的臉睡得很沉,捲曲的睫毛上還沾着淚水的痕跡。
青白的煙霧在臥室嫋嫋的飄散開,乾燥的菸草味和空氣中曖昧的氣息混在一起,直到一根菸燃完,他才起身下牀。
在浴室放了熱水,然後將窗戶打開讓屋子裡的氣味散去,最後纔回到牀邊抱着昏睡的女人到浴室。
在熱水裡泡着,氤氳的霧氣中,顧睿擰眉看着她身上被男人制造出來的痕跡,黑眸深沉,流露出心疼和懊悔。
沒有泡很久細細的洗乾淨她的身子就裹着浴巾抱着她回到牀上,蓋好被子讓她躺在自己的身側,一手撫着她柔軟的長髮,另一隻摸出手機面無表情的撥通一個電話。
微啞的嗓音很淡漠,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涼,“梁木,幫我辦件事。”半夜把人家挖起來,顧睿自如得很。
拿着高薪的手下自然不敢對衣食父母有怨言,恭敬的回到,“顧總,您說。”
“醉色下面叫藍斯的男人,”他一字一頓,語調冷漠到極致,“我不想看到他再出現在京城。”
梁木頓了一下,揣測了一下老闆話裡的意思,小心翼翼的問道,“顧總的意思是不出現在京城,還是……這個世上?”
男人的眸底掠過冷冽的寒意,薄脣的弧度更是森冷,他啓脣正準備開口,耳邊的手機被另一隻手奪走了,顧睿側首,原本睡着的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她的手撐在被褥上坐了起來。
無憂掛了顧睿的手機,白皙的手指微微的蜷縮。
顧睿低眸瞧着她,脣畔噙着笑,語調還算溫和,“手機還我,嗯?”
“你想幹什麼?”無憂擡頭看着他。
洗完澡,男人的氣息微涼,連語調也是如此,“讓他消失。”
無憂擡頭就去吻他,吻他脣和下巴,最後親吻凸出來的性/感的喉結,她低低的道,“不要。”
顧睿看不到她的表情,女人主動地投入他的懷裡,細細的嗓音很軟,如最初最初他們結婚的那般,溫婉細軟,嬌氣的少女,“顧睿,你別對付他。”
男人勾脣劃出幾分笑意,他的手指擡高着女人的下顎,“你今天跟俞玫爭得那塊表幾百萬,無憂,你是爲了討他歡心,還是爲了惹我生氣?”
無憂笑了笑,“我刷了你的幾百萬,你生氣了嗎?”
她當初拿出來刷的那張黑卡就是顧睿給她的,傳說中無上限超級富豪。
顧睿笑而不語的瞧着她,但是深深的黑眸意味明顯。
無憂側開了視線,“好,我知道了,”她從他的懷裡退出來,“我以後不會跟他走得很近了,你別對他下手。”
顧睿眯着眼睛,凝視着她淡淡的緋色容顏,即便理智告訴他他的無憂不可能跟那樣的男人有什麼,可是微怒還是泄出來,“捨不得?”
她淡淡的笑着,“捨不得啊,跟他在一起很開心。”
說完,無憂便準備重新躺回去。
顧睿一張俊臉緊繃得厲害,這股不悅無憂清晰的感覺到了,於是她沙着嗓子淡淡道,“你不動他,我就不會再跟他牽扯,不過如果你非要動這個手,顧先生,讓外邊兒的人知道我們爲了個調酒師撕破臉,貌似挺難看的。”
他聽着她絮絮叨叨的說着,心口疼得厲害,這種疼痛無力而綿長,痠軟得讓他無處發泄。
他比任何人清楚,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別人。
無憂恨他厭他,也不是因爲別人。
都只是因爲他……而已。
是他做了太多讓她失望的事情,是他在她不情願的時候強行用孩子卑鄙的留她下來。
顧睿忍住抽菸的動作,低頭去抱着她,無憂沒有拒絕,只是在他的懷裡翻了一個身,用背面對着她。
“無憂我愛你。”他關了燈,在黑暗中說道,壓抑而隱忍。
沒有等到她的迴應呢,顧睿妥協般的低聲道,“好,我聽你的,”他親吻着她的面頰,“只要你跟他不再牽扯,我就不去動他。”
此時顧睿絲毫沒有想過,無憂會真的跟那個男人有什麼關係。
她不會的。
她只是爲了惹他生氣,因爲他之前做錯了事,傷了她的心。
一夜相擁而眠,準確的說,是顧睿抱着她睡着,男人溫暖而厚實的胸膛貼着女人的背脊,緊緊的相擁。
溫暖,這樣的溫暖讓無憂睜開眼睛,看着窗外涼涼的月色,眼淚忽然就涌了出來,無聲無息,從眼角落下。
心尖疼痛難當,沒有理由,或者她不知道理由。
…………
無憂果然不再和叫藍斯的男人走得很近,小顧太太和俊美調酒師的故事彷彿就這樣戛然而止。
但是很快被曝出來的緋聞將這對自結婚開始就被紛紛擾擾熱議的夫妻再度推上風口浪尖。
小顧公子頻頻會見舊情/人,小顧太太多次現身夜店,這對一開始就不被看好的幾度沉浮的夫妻再次被先上勞燕分飛的冠詞。
某小公寓裡,唐小諾淡淡然的拾起叫傭人買回來的所有的雜誌和報紙,精緻的五官無法辨別她臉上的神情,視線草草的掃過文字,視線在刊登出來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
她垂着眸,濃密纖長的睫毛掩住她眼底的神色,她撐着下巴在書桌上坐了良久,很久才漫不經心的起身。
半個鐘頭後,紅色的跑車停在夜妝的門口。R1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