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童洛熙呆滯的眼神依舊望着天花板,眼淚已經幹了,語氣聲音有些輕有些飄忽。
刑墨堯站在牀前靜靜地看着她,等待她接下來的話。
“你以爲我真的喜歡嗎?我難道就不想和別人一樣在寢室裡面玩玩遊戲隨時跟朋友出去遊玩嗎?可是我沒有那個條件,上大學之後家裡不給我任何的經濟資助,我不能讓自己餓死吧,所以我做了這個,只要臉皮厚就好錢來得快。”
“你們還真不是第一個看不起我的人,很多人都在背地裡議論,我知道,甚至好幾次遇到送貨被試圖猥褻,但是我都挺過來了,我並沒有因爲這個職業而感到羞恥,只有活下去纔有資格感到羞恥不是嗎?”
說完後,她綻放出一個笑容,看似無所謂卻讓人感到心酸苦澀。
刑墨堯沒想到童洛熙會是這樣,聽完不禁後悔自己早上說的那些話,更是皺眉奇怪,童家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爲什麼不管童洛熙?
童洛熙轉頭看着臉色依舊難看的刑墨堯,真摯的說道:“不過謝謝你剛剛來救我。”不然她可能要更丟人的裸奔。
刑墨堯很不喜歡她現在的微笑,太勉強了。
他走上前,直接扔下一句:“笑的太難看,別笑了。”
童洛熙僵硬了一下。
室內無聲,童洛熙感覺到非常的疲憊,而刑墨堯依舊渾身充斥着那股黑暗的氣息,無法消散。
直到門鈴響起,他才轉身出去,進來的時候手上拎了幾隻袋子。
他默不作聲的將袋子放在牀上,從裡面拿出卓樂天剛剛買回來的衣服,是一條白色長裙。
沒有說什麼,他直接撩開被子,冷空氣的突然襲擊,讓童洛熙再次打了寒顫。
她瞪大眼睛盯着刑墨堯,見他想要給她穿衣服的樣子連忙說道:“刑先生我可以自己穿。”
“閉嘴!”
他威脅性的一聲,嚇得童洛熙真的閉了嘴不敢說話。
任由刑墨堯動作粗魯的給她套上裙子,卻一點兒也沒有弄疼她。
給她穿好衣服,刑墨堯嘴角抿的更加緊了,臉色更差了,好像是在忍受什麼非常難以忍受的東西!
穿好後下一秒,刑墨堯直接橫抱起童洛熙將他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離開這個房間。
他的有力臂膀抱着她,聞着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薄荷香味,讓她突然感到非常的安心,也許是安心之後的疲憊襲來,她竟然慢慢的入睡了。
卓樂天被刑墨堯叫到了學校公寓來,將童洛熙放在牀上蓋上被子之後,對卓樂天說道:“看她的傷痕有沒有事,不準看到不該看的地方!”
最後半句話,那威脅的意味讓卓樂天渾身抖了抖!
有必要那麼重視嗎?不看讓他怎麼知道哪裡傷的重?
“算了!”突然刑墨堯說道:“你出去,我來檢查一下,到時候跟你說就好。滾出去。”
卓樂天真心覺得自己被這位大哥耍了,想要給自己找一點存在感自尊感,卻在大哥的沉眸瞪視下,瞬間嗝屁兒了,乖乖滾出去。
門關好之後,刑墨堯才小心輕聲的將她的裙子褪下來,仔細的將身上的傷痕看了一遍,幸好傷痕不多,就是有些被麻繩給擦出的紅痕,還有手腕處被手銬擦去的傷痕。
刑墨堯忍着自己身上那股燥熱,手微微顫抖着將裙子給拉上去穿好,迅速的用被子遮蓋住她的身子,直起身子大大的輸了口氣。
他的額頭已經有些汗意了,該死的,他最近好像身子有些空虛啊,自制力下降了!
卓樂天在外面客廳坐着,順便觀察一下他的這簡單公寓,嘖嘖,這麼簡單的公寓大哥到底是怎麼住得下去的。
房門打開,刑墨堯從裡面出來,臉上還帶着一抹可疑的紅暈。
他站定在卓樂天的面前,“身上有些擦傷,手腕上也有,其他的好像沒什麼。”
然而,卓樂天研究的是他的那抹紅暈。
“大哥,很熱嗎?”他伸手挑了挑刑墨堯的臉頰,一臉促狹。
刑墨堯咬着牙狠狠地瞪一眼這個不怕死的傢伙,“你要是院長位置做膩了就直接跟我說!”
一字一句咬着吐出來的話,充滿了讓人顫抖的陰寒。
卓樂天瞬間乖巧。
“哪有~我只是關心你嗎,還以爲你發燒(騷)了呢!”
“別廢話,這些傷口的藥我要最好的,用了不會留下傷疤的。”刑墨堯瞥一眼嬉皮笑臉的卓樂天冷冷的吩咐。
卓樂天感嘆,大哥又恢復到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了,最近有幸見到兩次他暴怒發瘋的樣子好像都跟裡面的童洛熙有關,這讓他對童洛熙愈發感興趣了。
“好好好,我一定奉上最珍貴的寶貝讓大哥的寶貝完好如初!”
刑墨堯冷哼,“別亂猜什麼東西,你猜不到的。”
卓樂天微微蹙眉,大哥的意思是童洛熙並不是他的寶貝?那爲什麼……
“快去拿藥送過來,十五分鐘。”
“臥槽!你真當我會飛啊,來回也要半小時啊!”
“十分鐘!”
卓樂天在心底暗自吐槽鄙視一番,人已經快速竄了出去。
刑墨堯個死變態!
刑墨堯沒有回到房間裡面去,而是站在落地窗前,拿出一支菸幽幽的抽起來,眼神高深莫測,黑的看不清他的想法,眯了眯眸子,似乎做了什麼決定。
他將半支菸扔在地上,伸腳碾滅,拿出手機。
“通知會議取消,還有最近非洲那邊的分公司出現了些問題,通知副總今天飛到非洲去處理。”
說完之後,他便放下了電話。
本就不存在的會議無需進行,非洲那分公司確實有些問題需要人去處理,刑子寒確實是個很好的人選。
他並沒有亂用權利。
回頭看了看童洛熙的房間,看了許久他都沒有任何動作,想起剛纔卓樂天似有若無的試探,他嘴角勾笑。
他的寶貝……童洛熙嗎?
好像並不是吧。
刑墨堯緩步走向她的房間,輕聲走進去站定在她的牀前,低頭看着熟睡的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