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鬥,她只會落敗。
她無力地勾首:“還是……我出來吧。不過,我要先回去一下,等大家都休息了再出來。”
鬱靳弈沒有動,顯然不同意。
卓凌晚無助地拉着他的袖:“求你了,別讓我爲難。”
最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鬱靳弈小心地爲她整好拉亂的衣服,指抹上了她的臉:“早點出來,我在這裡等你。”
“嗯。”卓凌晚聽話地點頭。剛要出去,又給他拉了回來,賭氣似地,他給了她長長的又一個吻。
卓凌晚紅潤着一對脣回家,脣上的腫感連她自己都感覺得出來,更別說用眼睛看。她最後是捂着脣進了屋的。
“媽。”看到余文致擡頭看她,有些心虛地叫了一聲,始終不敢擡頭。好在電視情節突發變化,余文致的注意力又落在了電視屏幕上,纔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卓凌晚急步上了樓,心臟還呯呯跳個不停。
鬱靳弈仰躺在椅子上,眼睛看着手機,脣角卻已勾起了自嘲的笑。他鬱靳弈,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什麼時候淪落到連談個愛情都要偷偷摸摸,跟偷情似的?要是讓別人知道,肯定會上新聞頭條的。
可是,那個女人就是有這個本事,讓他做出這種出格的事來。此刻的自己,跟那些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有什麼區別!
似有意般,他劃開了卓凌晚的電話號碼,給她發了一條短信:想好了,怎麼補償我!
卓凌晚剛跑回房,就接到了他的信息,劃開看到上在不失霸道的言語,脣角不由得揚了起來。
曲子桓拉開門,一眼將她這表情收在眼裡,略略有些驚訝。在有限的他們相處的日子裡,她不是小心翼翼就是悲傷痛楚,何時有這樣美麗的笑容?
他的驚訝沒有保持太久,長年養成的淡漠使得他很快將表情收斂,走向沙發。
“還是我睡沙發吧。”卓凌晚彈了過來,道。她反正是要出去的,浪費一張牀不划算。
曲子桓自是不可能讓一個女孩子睡沙發的,他直接躺了過去,回了她一句:“不用。”
看到他躺在了上面,卓凌晚沒有吭聲,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關了燈。
她躺在牀上,一點睡意都沒有,心裡卻有些急,希望曲子桓能快點睡過去。曲子桓白天應該很疲勞,半個小時後就發出了淺淺的呼吸聲,對於卓凌晚來說,還是像過了好幾個世紀似的。
她不忍鬱靳弈一個人在外面等,他那麼高貴的一個人,做到這一步並不是容易的事。她懂得他的縱容與寵愛,自是不想負了他。
看到曲子桓睡去,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再也不肯停留半步,悄悄地溜出了門。還好,看電視的余文致也去睡覺了,只留了一盞不太明亮的路燈供夜間行走用。卓凌晚輕手輕腳地出了門,朝鬱靳弈的車子跑了過去。
打開車門時,發現鬱靳弈已經閉眼躺在位置上睡了過去。暗淡的燈過他,他的輪廓變得模糊,但線條依舊流暢,就算看不清,都能感覺到他的俊美和高貴。這樣的男人,就算化成灰都是高貴的灰。
她忍不住去感嘆人生的不公平,看他爲了自己竟然只能在車裡睡覺,又覺得心疼,伸臂將他抱住,儘可能地讓他倚着自己。頭與他的頭相靠,兩人呈相偎相依之次,她也閉上了眼睛。
睡得迷迷糊糊間,她感覺頸間有溫溫的東西在流連。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想要將那東西推開,觸到的卻是一顆毛絨絨地腦袋。她沒有完全清醒,潛意識裡仍覺得自己睡在孃家的客房裡,和曲子桓同一間房。
所以,在感覺到自己身上作亂的是一個男人時,她叫了出來:“曲子桓,你放手!”
“曲子桓?”那人停了下來,重複她的話。
卓凌晚睜眼,沒看到什麼,卻聞到了獨屬於鬱靳弈的那股清風味道,提起的心終於放下,伸手,去抱他。
他卻沒有再動,透過暗夜問她:“曲子桓也對你做過這些?”他的聲音充滿了危險因子,彷彿只要她一承認,他就會去殺了曲子桓。
卓凌晚不敢捉弄他,只能老實否認,解釋她和曲子桓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親密的事情。
鬱靳弈終於滿意,頭再次埋了下去,開始了肆無忌憚的攻擊。黑沉沉的室內,只傳來隱忍的輕喊:“不要咬,會留印。我的衣服,別撕……”而後,是美妙的原始序曲。
天微亮時,卓凌晚終於解脫,透過後視鏡裡朦朧地光線,她看到的是一個脣高高腫起,身上滿是痕跡,雙眼卻一片迷濛的女人。那人是自己嗎?她撫上了自己的臉,片刻低低呼了起來:“天,這樣子讓我怎麼見人,等下家裡人……唔。”
巨大的身體再次蓋下來,用一個長長的吻將她的抱怨都嗯了下去。鬱靳弈像一頭復活的獅,狂猛得不像話。
等到一切結束後,天已大亮。卓凌晚覺得全身都被車子碾過,卻不敢偷懶睡覺。若是父母起牀發現自己和鬱靳弈在車上玩……那就麻煩了。
她手忙腳亂地拾起衣服穿上,心裡慶幸着好在衣服沒有撕破,還能勉強遮住身上的痕跡,卻連扣錯了釦子都沒注意到。
“我先走了。”她只來得及說這麼一聲,就急匆匆地跳下車,朝屋裡跑。
父母還沒起牀。卓凌晚看到仍然關閉着的父母的房間門時,長長地吁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了客房的門。
“呀。”
房內,曲子桓正坐在牀上,臉對着她的方向,將她盡數收在眼中。卓凌晚沒有留意,猛然闖進來看到他,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叫了出來。
他不是應該在沙發上睡覺的嗎?
不過,她馬上恢復了表情,故作淡定地開口:“這麼早就起來了?”
曲子桓沒有點頭,目光從她的臉上滑下,落在了她的胸口。她的衣服沒有扣好,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那上面有明顯的印子,作爲一個成年男人,他知道那代表着什麼。
卓凌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舒服,扭身走向浴室。
曲子桓跟了過來,終於出聲:“我很早就醒了。”
卓凌晚的步子略略頓了一下,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如此強調。他的脣已經扯了起來:“看到你沒在牀上,有些擔心,去找你了。”
卓凌晚轉了臉,滿臉的驚訝。她盯着他的臉不敢放,想要從他的臉上捕捉到什麼。但他的臉上只有平日的那份漠然,看不到更多。她最後放棄,繼續邁步,曲子桓卻已經快一步攔在了她面前:“那個人……是鬱靳弈?”
顯然,他不僅去找她了,還發現了鬱靳弈的車。
“你們昨晚一直在一起?”他再問,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胸口。卓凌晚順着他的目光低頭,終於看到了自己扣錯的扣子。她一伸手,緊緊揭起了那個敞開的地方。
意識到曲子桓知道她和鬱靳弈的關係,她的臉不舒服地紅了一下。也僅限於紅,她和曲子桓已經離婚,她和任何人好都是她的自由。
最後,她乾脆地點了頭:“是的。”
她越過他準備進浴室,他卻一把抓上了她的臂:“凌晚,聽我的,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爲什麼?”曲子桓這樣的話惹得她很不開心,聲音都冷了下來。曲子桓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最後只道:“你們不合適。”
“我們爲什麼不合適!”曲子桓的評判惹得她的火氣更盛,此時,已完全忘了被他撞破情事的尷尬。
她的眼裡噴出了怒意,盯着曲子桓不肯放。曲子桓爲難地撇開臉,不敢與她對視:“總之,他那種人不是你可以託付的類型。”
“那我究竟適合哪種類型呢?”她步步緊逼,咄咄逼人,只是不服氣他這些話。
“凌晚!”曲子桓不肯表露再多,只低呼她的名字,想將她喚醒。
卓凌晚的脣已經扯了起來:“難不成是你這種類型嗎?我以前也這麼認爲的,只是,你不是已經用事實告訴我,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嗎?”她討厭他這種離了婚卻還要插手她生活的行爲,話說得有些難聽。
“我記得的曲子桓是一個冷漠到從來不管我的人,雖然我們做了三年夫妻,但怕是我到底適合什麼,連你也不知道吧。可是從什麼時候起,你這樣的人也學會去評判別人了。”她這話,帶滿了刺。
和他的三年裡,她除了愧,還有不滿。她是有感情的人,怎麼會滿意曲子桓娶了她卻不給她幸福的事實?只是愧疚讓她無從開口,所以不曾說出罷了。此時曲子桓左右她的戀情,纔會激得她怒起來,把這些話都吐了出來。
曲子桓流露出滿臉的難堪,一張俊臉繃出了一片紅。好一會兒才低低出聲:“對不起。”
卓凌晚也意識到自己過分了,隨即搖了搖頭:“你沒有對不起我,不用說這些。”她抽了抽自己的手,曲子桓無聲地放開。
等到她梳洗出來,曲子桓仍站在那裡,但表情已經平靜。看她走出來,淡漠的眉角擰了起來,再次開口:“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出於對你的關心。正如你說的,以前沒有好好對待你,讓你受了不少苦,才更不希望你走進一個新的深淵。凌晚,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考慮,別真的投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