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她管理公司就是荒唐。??.w . 卓凌晚不服氣到了極點:“爸,現在這個項目我不是也管下來了嗎?不是一切都好嗎?不是沒有出問題嗎?”她像一隻找到出口要奔出去的獸,連用了幾個反問,只爲打開父親設下的那扇鐵門!
卓成商卻並沒有讓她如意,“不要以爲我不知道,如果沒有鬱靳弈給你頂着,你的項目怎麼可能順利!凌晚,你自己要清醒點!”
卓成商的話再一次無情否定了她!
卓凌晚眼底強忍着的眼淚不期然掉落,滿是委屈和不平。他只看得到鬱靳弈的幫助,卻看不到她的努力和勤奮!
卓成商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過分了,沉默了片刻,再說話時語氣已經變輕了好多:“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要懂得放棄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踏踏實實地過日子。”他的話裡似乎有提醒,只是,卓凌晚根本沒有聽出來。
他的輕視讓她很受傷,也很無力,她覺得就算付出再多努力,也得不到他的認可,她真的很累。
“爸,我知道我以前不聽話,給您帶來了很多麻煩,但我已經在努力改了。爸,您可不可以不要總是一味地否定我,也給我一份信心啊。”她忍不住要爲自己說話了。
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麼糟糕啊。她努力,肯學,共事的同事們都很欣賞她。如果說他們欣賞她只是因爲她與鬱靳弈的關係,那鬱靳弈呢?他雖然不難相處,但對工作亦是極嚴格要求的,他都能認可她,父親有什麼不能認可的?
“夠了!”卓成商並不回答她,好像突然累了,不耐煩地打斷了她的話。“總之,我說的話要記清楚了,不要鬧得不可收場,最後連和子桓復婚的機會都沒有!你要讓我肯定你,就把這件事給我處理好了!”
他的意思已明,和曲子桓復婚,就能肯定她,承認她有能力。如果辦不到,她就什麼能力都沒有!
可偏偏,這是她無法辦到的。
她自己的幸福,曲子桓的幸福,通通建立在離婚的基礎之上,他們復婚毫無意義!
“爸……”她不服氣地還想再說。
卓成商已經揉起了太陽穴。秘書端着水走進來,朝卓凌晚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看着卓成商不情願地接下水杯喝掉治療心臟病的藥的樣子,卓凌晚陽終還是把所有的委屈和不服氣嚥進了肚子裡。
卓成商若這個樣子她還鬧,纔是真正地不懂事。不想讓父親看低,她點了點頭,無聲地退了出去。
“你還好吧。”曲子桓竟然沒走,看到她出來,迎了過來。他一直站在門口,顯然是在等她。
卓凌晚抹了抹紅通通的眼睛,有些不自在地搖頭。她不想把脆弱的一面展示給他看。
“卓董沒有爲難你吧。”曲子桓並沒有因此而放心,再問。冷漠的眸光中升起點點關心。
她依然搖頭。爲難不爲難,都是他們父女之間的事。
曲子桓看她這副倔強的樣子,最終沒有再問什麼,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確實成熟了,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有一丁點兒困難就找我幫忙。”
卓凌晚扯着脣角笑,卻比哭還難看。連曲子桓都能看到她的改變,父親爲什麼事事看她不順眼?
“我送你回去吧。”他好心提議。
卓凌晚還未回答,但見得矍冰雪出現在了走廊盡頭,以一副捉姦的目光盯着二人。
“不用了。”她乾脆地迴應,低頭越過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曲子桓在看到矍冰雪那一刻,眉頭擰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過去:“怎麼這麼晚了還來這裡?”
“我想知道自己的男人到底在幹什麼,不行嗎?”矍冰雪的語氣很衝,目光對着卓凌晚的背影,有要將她的背穿個窟窿的架式。
曲子桓淡漠的臉扯了一下,沒有迴應,只是擡步朝前:“回家吧。”
矍冰雪卻不肯動,看着他:“卓凌晚對你還有感情,對不對。”
他的表情一時扭得很難看,好久才道:“不要亂想了,回家。”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她急幾步跟上他的腳步,問。
曲子桓的步子略頓了一下,最後道:“再等一段時間吧。”
“一定是因爲卓凌晚不死心,你所以纔會這樣,對不對?”矍冰雪一步在前,阻住了他的去路,眼睛裡帶了非要得到答案的堅持。
曲子桓沉了一張臉,沒有迴應,只是幽眸去看她。
她突然眼睛發亮:“所以,她所謂的找到男朋友也是假的羅?她只是想氣氣你,對不對!”
鬱靳弈和卓凌晚的關係早就確定,自然不會是假的。但除非卓凌晚自己說出來,他是不會說的,哪怕對矍冰雪都不說。他沉默以對。
矍冰雪把這個當成了默認:“我就說呢,卓凌晚怎麼可能放棄你,她就是還沒死心。”
她的樣子很像吃醋,說這話時卻並沒有怒火,反倒有些得意。
“夠了!”向來不對矍冰雪發火的曲子桓終於加重了聲音,制止她的猜測。吼完後,他擡步,再次朝前走。矍冰雪脣上扯起了嘲諷的笑容,卻並沒有因爲他的不高興而流露出緊張。她對着卓凌晚遠去的地方瞪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去追曲子桓。
卓凌晚從公司出來,心情一直不好。心裡想着亂七八糟的事,喪氣到了極點。
努力了這麼久,卻始終得不到認可,不管是誰,都會失落的。她一路低着頭,並沒有發現鬱靳弈的邁巴赫,直到車子開到跟前擋住了她的去路纔回神。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以爲他回去了的。
鬱靳弈沒有迴應,只去看她的臉:“你父親跟你說了什麼,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還能說什麼?”在鬱靳弈面前,她並不想隱瞞自己的情緒,將卓成商說過的話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在這種四面楚歌的情況下,鬱靳弈理所當然成爲她最信任的人。
鬱靳弈眯着眼開車,聽完後久久不出聲,似乎在分析。
好一會兒,他纔開口:“工作上的事不用着急,時間堆積出經驗,他遲早有一天會肯定你的。關於你和曲子桓的事,我說過,交給我。”
“你的第一步、第二步都走完了,也沒有見到什麼效果啊。”卓凌晚說這話時,含盡了失望。
鬱靳弈的長指敲在了方向盤上:“現在已經第n步了,只是你沒看到罷了。放心吧,很快,你就會有所收穫的。”
卓凌晚並不十分放在心上,以爲他不過一句戲言。只是,三天後,他高調邀請了卓成商去打高爾夫球。據說,那天,兩人氣氛融洽,相提相攜,一路談笑風生。
這些,連無聊的八卦記者都拍到,放到了經濟版面,並預示卓氏將成爲雷諾公司的扶持對像,不久的將來,卓氏會跟着雷諾直趨雲宵。
能被雷諾公司扶持,代表着有無盡的資金注入,比一百個曲子桓起的作用都大。卓凌晚看到這裡時,莫名其妙地拿曲子桓做了對比。
高爾夫球會結束的那一晚,她和曲子桓再次被叫到了卓宅。
卓成商一反那天的堅決態度,面上帶了些些春風開口:“你們兩個的事,我並不想強行逼迫,你們是成年人,自己想清楚就好。”
卓凌晚聽到這話,面上一喜,張嘴就要謝卓成商。
只是不想,從房裡拿藥出來的余文致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面色蒼白,一副完全無法接受的表情。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他們離婚!我說了,我不同意!”她突然喊起來,激動極了,一連說了幾個不同意,面上的表情,比死了人還要難看!
卓凌晚試圖去勸她,她一把將她推得遠遠:“你要是不和子桓復婚,就一輩子不要來見我!我就當沒有生過你!”
她的身體一軟,跌在了沙發裡,緊緊地揪起了自己的領口,拼命地吸着氣。她的樣子嚇壞了屋裡的人,卓凌晚再無心去爭辯什麼,跑過去扶她。
卓成商亦是手忙腳亂地撲上去就把她往懷裡摟:“文致,你這又是何苦呢?他們的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再怎麼逼也是沒用的。”
“我不管,我不管,還我的兒子,還我的兒子啊……”余文致大哭大鬧,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優雅形象。大顆大顆的眼淚從眼眶裡涌出,這樣子,跟死了兒子差不多。
她不過是變性啊。
聽到余文致口口聲聲喊着要兒子,卓凌晚知道她又計較起她變性的事了,心裡很是不舒服。
“媽。”她想勸導余文致。余文致卻撲上來將她往外推:“你不是我的孩子,你是個魔鬼,十惡不赦的魔鬼,你給我滾出去!”
卓凌晚就這樣被她推出了門外。
屋裡,余文致的哭聲歇斯底里,極致發作。這些年,她一直隱忍着,除了最初時間裡對自己哭鬧過外,後來一直保持着理智。或許是這份理智保持得太過辛苦,終於噴發。
“我不要錢,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我的孩子!”她的哭聲斷斷續續傳來,其間夾雜着卓成商的低吼,卻都沒有將她阻止住。
她不過是和曲子桓離個婚,母親何苦這樣。
在屋外站了許久,直等到屋裡的余文致鬧騰的聲音消失,纔看到曲子桓從裡面走出來。他停在她面前,眼眸裡有些微不自然,最後還是開了口:“卓夫人一定要我們復婚,態度很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