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不是……”
“你卑鄙!”卓凌晚一巴掌打在了鬱靳弈臉上,再顧不得一切,手忙腳亂地去找衣服,幾下子套在身上。
鬱靳弈避不開,生生捱了這一巴掌,幾根指印在他臉上盪開。他不再解釋,即使有她自願的成份在,也因爲她是被下了藥,錯在他。
“對不起。”他低聲道。
卓凌晚狠狠地瞪他:“你這是在污辱我,知道嗎?”她搶過孩子,就往外走。鬱靳弈沒有來追,有些頭痛地擰着眉。因爲她不願意去醫院,他想疼寵她才聽了她的話,結果,還是個錯。
他知道,是他不該。只要他堅定一點,把她送到醫院去,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可他太貪戀她了。
他用力扭緊了自己的指,好一會兒纔去打電話:“把卓小姐平安送回卓家。”
卓凌晚一路跑出來,掩不住滿身的狼狽。一輛車子突然駛過來,攔在她面前,車裡走出了老王。
“卓小姐,鬱總讓我送您回去。”
卓凌晚哪裡肯坐他的車,扭身就走。老王追了過來:“卓小姐,不要讓我爲難。”
卓凌晚咬起了脣:“滾開!”
她直接衝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離開。老王知道自己事情沒辦到,不好交待,只能跟隨着出租車,直到看着卓凌晚平安回了卓宅才轉回去。
鬱靳弈在酒店裡呆了一陣,滿身沉重地走了出來,上了自己的車。回到辦公室,尚少華已等在那裡。
鬱靳弈朝他極爲用力地瞪了一眼:“何雅人呢?”
“她已經上飛機了,這次是自願的。”尚少華有些心虛地應着。
鬱靳弈繃起了下巴:“你的縱容遲早毀了她!”
尚少華尷尬地垂了頭。正是因爲他的縱容,何雅纔會一次次地跑回來找鬱靳弈的麻煩,也纔會最終造成現在的一切。
“對不起。”他低低地道。
鬱靳弈蒙了臉,再多的對不起,都不能彌補他失去的。原來,不論友情還是愛情,都會變成雙刃刀。
他太在乎卓凌晚,反而傷了她,尚少華太在意何雅,何雅纔會爲所欲爲,而他,也因爲無盡地縱容何雅,把幾個人變成了這樣。
“回去陪何雅吧,記住,一輩子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我!”他下了命令。
尚少華驚訝地來看鬱靳弈:“你這是……”
鬱靳弈躺了下去,閉上眼,並不打算和尚少華說話。尚少華垂了好久的頭,最終慢慢地踱出了辦公室。
鬱靳弈到底還是放心不下卓凌晚,第二天,帶了她落下的包去了卓家。卓凌晚正推着十月從外面散步回來,老遠就看到了他,她的臉一扭,又要走回去。
鬱靳弈急推開門,將她攔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把包送還給你。另外,對不起。”
卓凌晚不太客氣地扯回了包,不再多說一句話,扭身就往回走。鬱靳弈沒有追,路面並不平,他怕她走得太急跌倒,傷了自己也傷了孩子。
氣喘吁吁地跑回家,跟遇到了鬼似的,把迎面走出來的傭人嚇了一跳。卓凌晚平素還算有禮貌,但這次卻連道歉都沒有,直接扭身進了裡面。
余文致方纔接個電話出來,看一眼急急走進來的卓凌晚,再看一眼還留在外面的鬱靳弈,迎了過來。
“凌晚,告訴媽,你和鬱靳弈重歸於好了嗎?如果真是這樣,別瞞着媽,媽也想你過得好。”
卓凌晚愣了一下,意識到余文致誤會了,急忙迴應:“沒有,媽,您別多想了,我不是說過以後都不想結婚了嗎?”
“可是……你爸爸說有記者今天打電話給他,說是得到了你們兩個的……視頻。”余文致說得隱晦,而且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來的。
卓凌晚一臉疑惑:“視頻,什麼視頻?”
“等你爸回來再說吧。”余文致不敢多言。
卓成商回來後,交給了卓凌晚一個u盤:“是一個沒良記者,專門裝成酒店服務員進頂級酒店給人裝攝像頭,拍一些畫面勒索錢財。我已經給了他一些錢,他把原版賣給我了,我沒看,你自己看一眼吧。”卓成商的眼睛沒有看她,直接瞟向了別處。
卓凌晚意識到事情不妙,回了房,將u盤放入電腦。很快,那裡出現了畫面,竟是她和鬱靳弈在房間xxoo的畫面!她的臉一時羞得通紅,不願意看下去,直接要點停,手指還未落下,就看到了自己主動圈上了鬱靳弈的頸。
她停了下來,清楚地聽到鬱靳弈問了幾聲要不要去醫院,甚至已經打算把她抱出去了。
並非鬱靳弈強來,而是……自己主動的!卓凌晚的腦中一片空白!
雷諾公司。
秘書走了進來,看一眼低頭工作的鬱靳弈,臉有些發紅,片刻纔開口:“鬱總,有位卓小姐要見您。”
像鬱靳弈這樣優秀的男人,哪怕天天見都會讓人臉紅心跳。秘書眼裡的仰慕明顯。
鬱靳弈擡頭,淡漠的眼裡有一絲疑惑,片刻反問:“卓小姐?”
“是的,樓下說是位姓卓的小姐,如果鬱總不想見,我直接去回絕。”有女人找自己的仰慕對像總是讓人不舒服的,秘書恨不能馬上把姓卓的小姐趕走。她轉身,朝外走。
鬱靳弈開了口:“等一下,讓她上來。”秘書鬱悶得牙都要咬起來了,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鬱靳弈要見女人。但面前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她沒辦法,只能點頭應了一聲“好”。
卓凌晚被帶了上來,見到秘書時,收到了她不太友好的目光。她直接忽略,走進了鬱靳弈的辦公室。在看到卓凌晚的那一刻,鬱靳弈有些恍惚,他沒想到真是卓凌晚來找自己。
“凌晚。”他有些急地從位置上站起,連撞到了桌角都不曾注意。他的這個樣子略顯狼狽,門外的秘書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卓凌晚受不了他眼中的炙熱,往旁邊避開,也不擡頭,直接出聲:“你覺得什麼都不說就是偉大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只會讓我更恨你!”
鬱靳弈滿面疑惑,不解。
卓凌晚把手裡的u盤甩了出來:“我已經看到了,那件事……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是我主動的……”她的臉憋得有些紅。此時在心裡盤問自己,爲什麼要就這件事來找他?這種事只要放在心裡就可以了,來質問他到底是爲了什麼?
或許,她希望兩不相欠吧。
想到這裡,她又有了底氣。
“事情是我的錯,對不起。”她很認真地道了歉。
鬱靳弈已然明白她的意思,搖了搖頭:“那件事,不管怎麼說,都是何雅給你下藥在先,所以,錯的還是我。”他可以不說的,但最後還是實話實說了。他不想她有任何不舒服。
聽說是何雅設計的自己,卓凌晚的臉白了一下,脣咬在了一起。其實,即使有藥的成份在,她也有幾份清醒的,她明明意識到和他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還要沉淪下去。
她覺得自己無恥到了極點。
“我走了!”
她急急邁步,出了門。
鬱靳弈依然沒有追她,只回身將u盤捏在掌中,撥了一串號碼:“給我查一下,卡瑞拉酒店的2808號房是誰裝的監控器。”
說完,他掛斷電話,轉身出了門。
樓下,卓凌晚正站在路邊,揮手招出租車。鬱靳弈的車子開出來,並沒有接近,他知道她是不會坐自己的車的。
只是不放心她,所以要親自跟着她。
卓凌晚終於招到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他緩緩啓動車子,跟了上去。卓凌晚去了一趟工作室,而後直接回了家。直到看着她走進了卓家,鬱靳弈才調轉車頭,往回開。
開了一半,方纔想到昨天卓凌晚並沒有吃事後藥。他希望卓凌晚再給他生孩子,但絕對不是這個時候,他扭轉車頭,朝外而去。
路上,曲子桓的車子開過來,清楚地看到了鬱靳弈的車。他的眉頭擰了擰,兩個人交錯而過,他把車子停在卓家門口,走了進去。
屋裡,卓凌晚正在給十月餵奶,低眉順眼,睫毛長長的捕排開來,很是吸引人。
“子桓,你來了。”矍冰雪走過來,歡喜地迎接他。卓凌晚這才擡頭,淡淡地朝他點了點頭,抱着孩子上了樓,是要把空間留給二人的意思。
曲子桓的目光追隨着卓凌晚的背影,不願意離開,他想起了鬱靳弈,那個男人一直追着她不放,讓他很不開心。
矍冰雪也看到了曲子桓的目光,心底很不舒服,但還是去拉曲子桓:“今晚要在這裡吃飯嗎?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曲子桓直接把自己的臂從矍冰雪的懷裡抽出來,疏遠而客氣地出聲:“我還有事,只是路過,走了。”
“子桓。”矍冰雪跟一步,曲子桓已經出了門。
曲子桓把車開出來,剛好看到鬱靳弈從一家藥店裡出來。他把什麼藥遞給一個工作人員,而後上了車,車子在那裡停了一會兒,他拿手機在擺弄,擺弄了一陣後啓動車子離開。
曲子桓把車子停在鬱靳弈停過的車位旁,下車進了店,找到一位工作人員:“剛剛那位開邁巴赫的先生買了什麼?”
鬱靳弈本來長得就出衆,車也華貴,售貨員自然知道,曖昧地開口,“他要的是事後避孕藥,傷害最小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