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凌晚跑到警察局,在大院裡,看到了自己那輛被撞壞的車,有一個警員正在查看。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
“卓小姐嗎?您的車被人損壞的案子我們已經受理,過來跟我做一下筆錄吧。”一個女警員走過來,十分客氣。卓凌晚並沒有報警,難不成是保險公司報的。
她配合地做了筆錄,走出來時,卻看到了曲子桓。他原本和一個領導模樣的中年人有說有笑,還互相握手,看到她來,走了過來:“走吧,我們回家。”
卓凌晚一驚:“你怎麼在這裡?”
“是我報的警。”曲子桓並不隱瞞。
卓凌晚有些不舒服,“這是我的事,用不着你……”
“不管是誰的事,總之,我不準任何人傷害你!”曲子桓的態度很堅決。卓凌晚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終究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快步走了出去。
曲子桓一步上前,握上她的臂:“和我一起走,從今天起,由我保護你的安全!”
“曲子桓,我們之間沒有關係!”她敵不過曲子桓的大力氣,只能出語提醒。
曲子桓的臉繃了繃:“有關係也好,沒關係也好,我都要保護你!”
“要去哪兒。”他幾乎用強的把她拖進了車,爲好綁上了安全帶。卓凌晚也懶得和他吵,只閉了眼,道:“回家。”
卓凌晚回到家,看到十月身上穿了一套新衣服。他的新衣服不少,幾乎幾天就有換新,而且價格不菲。卓凌晚終究有些看不過去了:“媽,您不能老慣着她,給她買那麼多,都是浪費。”
余文致一臉笑嘻嘻:“這哪裡是我買的呀,小寶寶有個好爸爸,哪裡還輪得到我出錢。”說完,方纔覺得說錯了話,一時閉了嘴。
卓凌晚低頭,看到了多餘的茶杯。
“鬱靳弈來過?”她低問。
余文致訕訕走來:“他只是來看看孩子,給孩子買點衣服,送點奶粉。”
卓凌晚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腿長在鬱靳弈身上,他要來,她也阻擋不了。
“我看鬱靳弈對這個孩子挺上心的,每隔幾天就來看一次,每天抱着孩子都不肯撒手了。這孩子也奇怪,每天睡覺都要哭會兒的,鬱靳弈一抱她,就不哭了。媽其實也不想他來的,可是父女連心……”
“媽,我知道了。”卓凌晚苦澀地應話,去看十月。真的是父女連心嗎?孩子還那麼小,怎麼可能……
“我知道你計較着鬱靳弈,但他的態度實在是太好了,我沒忍住。而且孩子也需要個爸爸呀。”余文致一邊解釋,一邊有說服卓凌晚的意思。
卓凌晚只嗯了一聲,把十月抱了過去。余文致從裡間拿出一大堆東西來:“看吧,這都是他買的,自從我給你帶孩子以來,孩子吃的用的,都是他負責。每次都是親自送過來。”
看着那些東西,只會讓卓凌晚覺得沉甸甸的。
“我覺得,鬱靳弈對你們是有心的,凌晚,你就不能退一步嗎?”余文致不知何時,將天平推向了鬱靳弈。
卓凌晚將臉偏向了一邊:“媽,您都在說什麼!我不是說了嗎?這一輩子都只會呆在你們身邊,爲你們養老送終,其他事情,都不談。”
“可是凌晚……”
“媽,我去給十月泡奶粉。”她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轉身上樓。
余文致一步上來,將她拉住:“凌晚,是不是因爲凌遠的死,所以你不願意放過自己?”
卓凌晚的身子一顫,停在那裡,她沒想到余文致會看透。
“其實,這並不是你的錯,凌遠那孩子他……”
“媽說什麼話!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是真心想呆在這個家裡的。”卓凌晚急急搶斷了余文致的話,幾乎逃一般上了樓。
余文致捂着自己的胸口,看着上樓的卓凌晚,一臉的痛苦。就算卓凌晚不攔,後面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卓凌晚坐在牀上,一手拿着奶瓶,一手抱着十月,思緒卻飛得有些遠。餘致遠的話響在耳邊,她的心也有些亂。鬱靳弈的一舉一動,都能撩動她的神經,次次將她已經止水一般的心蕩起。
她覺得自己落在鞦韆上,上上下下,就是停不下來,難受極了。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對於鬱靳弈,還是有感情的。在那麼困難的日子裡,只有他愛她,寵她,護她,這些,怎麼能忘記?
鬱靳弈其實並沒有真正地傷害過她。
但,父母之間的恩怨怎麼能說跨過去就跨過去?
算了吧,既然虧欠了卓家,就讓她努力地把自己的心凝結起來,不要再爲任何人事而動。她下定了決心。
曲子桓並沒有食言,一早就出現在了卓凌晚的門前。卓凌晚有幾份無奈地看着眼前男人,只剩下搖頭的份。
“上車吧。”曲子桓拉開了車門。
卓凌晚連走過去的力氣都沒有:“我有車。”
“如果不想我把你遭遇車禍的事說出來,現在馬上上車。”曲子桓不知什麼時候學會了威脅人。卓凌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說什麼,坐了上去。
背後,矍冰雪走來,看到這一幕,指甲一捏,直接錯入肉裡!她以爲弄斷了卓凌晚的剎車,就能毀了她,最終得到曲子桓。只是沒想到,那一招不僅差點傷了自己的兒子,還給了卓凌晚正大光明地坐上曲子桓車的機會。
後悔,從來沒有過的後悔!
她用力咬住了自己的嘴脣,任由血腥瀰漫也不管不顧!
卓凌晚進辦公室沒多久,就給警察局的叫了過去。這件案子,曲子桓特意找過局長,下面的人不敢不加緊辦。
在警察室,警察給了她一段模糊的視頻:“這是從臨座別墅找到的,正好可以看到您家的院子,這個人,您認識嗎?”
那段視頻因爲離得遠,所以拍得極爲模糊。但卻清楚地顯示了那個人的軌跡。他從屋子裡出來,進了她的車,而後在裡面弄了一番,又出來,進了屋。
那個人雖然認不出來,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她本人。
從屋裡出來又進了屋,說明他就是屋子裡的人,他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像女人,屋裡的女人……
她猛然想起,那天一早碰到了矍冰雪,她的頭髮亂亂的,很不正常。而發生車禍後,她問的是濛濛怎麼會上自己的車,而不是發生了什麼!她後面還有話的,只是匆促間收了回去,沒有說出來。
有什麼話不能說出來的?
一切完全明瞭,卓凌晚站了起來?
“認出來了嗎?”警員問。
卓凌晚最後搖了頭:“沒有!”她快步走了出去。
回到公司,她快步朝矍冰雪的辦公室走去,不想在走廊裡被曲子桓攔了下來。
“剛剛警局那邊叫你過去,說了些什麼?”他問。沒想到他也知道。卓凌晚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搖頭:“沒什麼大事。”
她不想把矍冰雪的事說給曲子桓聽。
曲子桓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在她準備離開時再度開了口:“這周奶奶生日,她念叨你很多次了,能不能陪我去給她過個生日。”他的語氣裡有祈求的意味。
卓凌晚的心動了動。還和曲子桓是夫妻的時候,只有奶奶待她最好,而在未離開曲子桓的時候,她每年都會和奶奶一起過生日。
“她真的很想你。”生怕她拒絕,曲子桓加了一句。
卓凌晚終是點了頭:“好吧。”對於一個老人,她沒必要吝嗇自己的關懷。
看到卓凌晚同意,曲子桓心情一下子好轉,“奶奶一定會很高興的。”實則,他自己比奶奶還要高興。
卓凌晚不語,與他交肩而過。
纔到矍冰雪的辦公室門口,便看到她斜倚在辦公桌前,兩手抱臂,用嘲諷的目光看着她。
卓凌晚忽視掉她的目光一步跨入,矍冰雪的聲音已經傳出來:“不是說跟他什麼事都沒有嗎?卓凌晚,什麼時候你也學得這麼虛僞了?”
她原本準備去茶水間打水喝的,卻沒想到碰到了二人,將他們的對話聽了過去。
“我不准你和他去看奶奶!”她霸道地命令。
卓凌晚本來因她的事滿肚子火氣,聽她如是說,火又勝了一度,一步走到她面前。她比矍冰雪高,這一靠近,就有了俯視的味道。
“我要去哪裡,需要徵得你的同意嗎?”她問。
矍冰雪的臉僵了一下,沒想到卓凌晚會說出這樣直白而橫蠻的話來,臉色都變了:“卓凌晚,你說話不算數!”
“我的話,只對值得算數的人算數!”她一把揪起了矍冰雪的衣領,拉至眼前,“爲什麼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是這麼自私殘忍,不擇手段!如果不是鬱靳弈幫忙擋車,不僅我,連你的兒子都會完蛋,你瘋了嗎?”
矍冰雪的臉一時慘白,完全失去了人形,卻顫着脣做最後的掙扎:“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我們就去警察局確認清楚!”她拉着矍冰雪就要出去。
矍冰雪猛然推開她的手,力氣大到連自己衣服上的兩粒扭扣都扯掉。
“是我做的,是我做的又怎樣!你敢把我交到警察局去嗎?別忘了,卓凌遠是你撞死的,爸媽可以不計較,可我不能!如果不是你,我就不會失去愛人,濛濛也不會失去父親!這份仇,就算把你殺死十次都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