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的裂帛聲響,充斥在逼仄的病房上空。
幾分鐘的時間裡,夜羽凡就被羈景安給剝的精光,拉扯到浴室裡,跪趴在冰冷的瓷磚上,以最屈辱的姿勢,毫無遮攔地暴露在男人沉寂如北風的黑眸裡。
然後,夜羽凡聽到男人無情涼薄如雪的嗓音,炸裂在她頭頂,“讓我乾過癮,什麼時候我覺得痛快了,再考慮放你一馬。”
小年夜浴室裡整整一個晚上的屈辱畫面,再一次在她的眼前,不停留地閃現。
“不要……王八蛋,你放開我,住手……我讓你住手啊!”
夜羽凡憤怒得幾乎要瘋了,幾近赤裸的纖弱身體拼了命地在他掌下掙扎,扭動,試圖挽回屬於她的最後的尊嚴。
她縮成雪白柔軟的一團,背對着男人,邊抽泣邊嘶吼,一臉的不情願。
羈景安凝着那片滑膩如凝脂的皮膚,發現肌膚上面沒有任何男人親密後的痕跡與吻痕,心裡終於不再執着於對她的懷疑,趨向於相信了她的清白,跟韓遠川暫時沒有任何親密接觸。
但面對這個渴望了太久太久的女人柔軟馨香的嬌軀,滾熱的血液在心口洶涌澎湃,忍不住,再也忍不住了。
“我沒鬆口,你這輩子就只能是我的女人!只要我需要,你就必須給,永遠都沒有對我說不要的權利。”
男人大掌牢牢控制住夜羽凡的腰臀,緩緩擡起結實有力的手臂,慢條斯理解開黑色襯衫的一排精緻鈕釦,露出性感迷人的胸膛,緊接着,手指靈活地解開黑色皮帶,褪下筆挺的西褲……
男女力量相差懸殊,尤其是對陣一個有拳腳功夫在身的男人,夜羽凡更是沒有一點勝算。
“不要,求求你,放開我……”
無可奈何地被他壓制在身下,面向慘白的牆壁,耳蝸裡傳來拉鍊往下移動的聲響,她怕得整個人開始劇烈哆嗦顫抖,垂在大腿邊的兩手,十個指頭牢牢地摳在瓷磚上,摳緊,死死摳緊。
她這樣拼命苦着求他啊,他卻無動於衷,要再次用同樣屈辱的方式對付她,讓她臣服。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怎麼可以?
臨到了了,夜羽凡反而冷靜了,深深地呼吸幾口氣,睜着一雙被男人給羞辱得猩紅如充血的水眸,惡狠狠地扭過頭瞪向正要褪下最後一條黑色平角褲的男人,“羈景安,你聽着,如果今天你強上了我,我夜羽凡發誓,這輩子我會逃得遠遠的,逃到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我與你,生生死死不相見。”
生生死死不相見?
聽到她說的話,羈景安有那麼三到四秒,沉冷的俊臉上是完全找不到任何表情的。
大概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遠,男人才沉寂地輕笑一聲,擡起一根寒涼的手指,輕輕擡起夜羽凡的下巴,滿目譏誚,“知道當面威脅我的人都去了哪裡嗎?要麼死了,要麼殘了,要麼進了監獄!你既然把話說到這種絕情的份上,我再不幹了你,都對不起你這番狠話。”
說完後,羈景安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眼睜睜看着最後一件衣服從他的身上脫掉,夜羽凡再也承受不住即將到來的極度恥辱感,崩潰得淚如雨下,淚水在眼角,一滴一滴墜落在地板上,嗚嗚咽咽,“羈景安,我跟韓遠川真的是清清白白,一點關係都沒有發生,你爲什麼就是不信我?我故意說那些話,是爲了氣你的……你當着我的面一心只在乎莫雨柔的死活,不管我是不是受了傷是不是會難過,還不允許我生氣離開一陣子嗎?你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每次有事總是悶在心裡不告訴我,讓我怎麼想啊……羈景安,我那麼喜歡你的啊,喜歡得心都痛了,戒指也不是我故意丟掉的,你送我的東西,我喜歡都喜歡不夠,怎麼會捨得丟棄?”
細細柔柔的嗓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字字句句如吹面不寒的楊柳風,拂進了他冷硬如刀刃的心臟最深處,胸腔裡似冰雪消融春花盛放,柔軟酥麻得他情不自禁停下了準備要狠狠衝刺她體內的舉動。
活了三十年,向他示好獻媚的女人多了去了,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簡簡單單表明心跡的話語,就深深地打動了他那顆積年累月孤寂冰寒的心。
男人呼吸輕了一點,又輕了一點,身軀驟然繃緊,撿起凌亂的西褲襯衫迅速套上,又把撕破得不成形的女裙披在夜羽凡身上,顫抖不已的大手輕柔地把那綿軟的嬌軀抱起來,珍而重之地抱在懷裡,薄脣緩緩摩挲她煞白的臉龐,低低地道歉,“sorry,是我衝動了。”
“你衝動了就可以拿我撒氣,就可以不顧我的自尊隨意羞辱我嗎?”
夜羽凡躺在牀上,小手撫上悶痛的胸口,眸色刺紅一片,空寂的眼神盯着他,肩頭一聳一聳,無聲抽噎着。
“sorry,是我不對。”
羈景安彎下腰,凝着她空洞的臉龐,任由心口像是被撕扯成兩半一般的疼,拿起她的兩隻手,沉重地悶聲砸在他的胸膛上,瘋狂輪流撞擊,勾脣朝她柔柔地笑道,“這樣會不會讓你好受一些?”
夜羽凡手骨被撞得生疼,卻咬牙忍受,看着他一聲不吭。
比起她曾經受過的屈辱絕望,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憤怒之下,夜羽凡忘記了這個男人不久前剛從桐城的市立醫院爬起來,硬撐着最後一點精神千里迢迢來這個小鎮找她的。
撐到現在,早就心力交瘁筋疲力竭了。
等夜羽凡恍恍惚惚回過神,怔然發現男人緊閉雙眼倒在她的一旁,膚色透着異常可怖的蒼白,眼窩深陷,薄脣卻泛起詭異的紫紅色,看上去十分可怕。
夜羽凡顫抖着爬下牀,從櫃子裡翻了套乾淨衣服草草穿上,渾身顫抖走了過去,哆嗦着兩隻手去推昏迷不醒的男人,“羈景安!你怎麼了,別嚇我……”
男人不言不語,寂冷的五官,越來越煞白如雪,就連呼吸,也變得若有若無。
夜羽凡快急哭了,剛要按牀頭的警鈴呼喚醫生趕過來,就聽到外面急促的敲門聲,連忙跑出去開門。
門剛打開,一道迅疾的黑影,從她的身側閃過,帶起一陣陣凌冽的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