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慕安然對孫萌萌比劃了一下。
“別噓，噓我也不想聽啊，快掛了，掛了，我幫你掛！”說着，孫萌萌就要過來搶電話。
慕安然避開她，“我還有件事要講，等我說完再掛好不好？”
“好吧，不許你說太多啊，只給你五分鐘，快點講完，我不想再吃狗糧了。”
慕安然等孫萌萌鬧完，聽到電話裡霍彥朗的笑聲。
良久，霍彥朗問：“孫芸芸在療養院見到你了？”
“唔，見到了……”
“怎麼吞吞吐吐的？”
“沒什麼啦，就只是撞見了。”
“以我對孫芸芸的瞭解，如果見到你，不會那麼簡單就走吧？”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所以，你是要自己告訴我，還是我打樑帆的電話問？”
“確實是出了一點問題，好啦，我老實交代就好了，不用你打樑帆的電話問了。只是，我說完你不要生氣。”
“我爲什麼生氣？”
“因爲好像惹了點小麻煩。”
慕安然想到孫芸芸被槍指着的那一幕，“她在療養院裡見了我以後，和萌萌吵起來了，兩個人打了一架，所以我去勸了一下，但是沒想到孫芸芸見到我跟瘋了似的，直接就衝上來了。於是樑帆掏出槍，直接對準了她。”
電話那頭沉寂了一下。
“彥朗，你在聽嗎？”
“在聽，孫芸芸有沒有什麼異樣？”
“這倒沒有，後來她就走了。”慕安然道，“這事也沒什麼，只是覺得今天大約不太適合出門吧，沒想到陪萌萌去一趟療養院都能遇到她。這陣子沒有聽到她的消息，再遇見她有些意外，這個消息你聽聽就好。”
“嗯。”
霍彥朗低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他好像真的只是在簡單聽她分享這個消息，慕安然還有些擔心再出事端，不過很快，就聽到霍彥朗說：“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只要她不傷害你，我不會要她的命。”
“我哪有這麼想……你又不是土匪。”
“哦？我在你心裡，難道不是跟土匪似的？”
他在指牀上嗎？
慕安然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怎麼想歪到這邊去了！
“好了，然然，五分鐘到！”孫萌萌簡直看不下去了！
“都這麼多年了，你們倆感情怎麼還那麼好啊？！怎麼了，霍總又擔心你被別人欺負了，所以才問那麼詳細嗎？”
孫萌萌故意湊到電話邊旁：“霍總，你放心，安然現在可厲害了，我都跌破眼鏡了，剛纔還罵那個孫小姐是狗呢，狗咬人，人不與狗計較！我看她現在就算是丟到沙漠裡都能活，她現在是行走的仙人掌啊！”
“萌萌！”慕安然急道。
“好啦，好啦，不說啦，快把電話掛了吧！我們也快到地方了，回家你們就能見面了。”
慕安然只好對着電話道：“我先掛了啊！”
說完，這才真的把電話掛了，然後急着臉看孫萌萌，孫萌萌一臉幹了壞事得逞的模樣。同時，眼中竟然還有一點羨慕。
慕安然看到她眼底的羨慕愣了一下，然後也無奈地笑了起來。
孫萌萌看到慕安然笑了，她也笑了：“說實話，今天好爽。”
“嗯。”
是啊，今天好爽……
孫萌萌一直被婆婆欺負，沒有那麼揚眉吐氣過。
而她，這陣子也一直緊繃着，沒有那麼恣意放縱過了。
那頭，霍彥朗掛了電話之後仍舊站在落地窗前，電話收了線，可他依舊把手機拿在手裡，英挺的眉頭微微緊蹙，撥出一個號碼。
左振的內線電話響起的同時，左振幾乎立刻把電話接起。
“霍總？”
霍彥朗鋒銳的視線落在遠處錯落有致的高樓上。
“幫我查一個地方的監控。”
“監控？”
就在前不久，薛北謙剛把對柳珩的處罰公佈下去，在整個擎恆集團掀起了軒然大波，此刻整個擎恆集團人心惶惶。左振正忙着處理這件事情，下意識就以爲是要查柳珩。
“是要查柳董嗎？我現在馬上去查。”
明眼人都知道，什麼工作辦事不利，給柳珩放假，這其實就是架空柳珩，至少間接坐實了柳珩和財務部那件事情的關係。只是礙於柳珩是擎恆集團創始人之一的身份，沒有徹底撕破臉而已。
左振理所當然這樣想，但沒想到霍彥朗深沉難懂的聲音繼而在電話裡響起。
“不。”擲地有聲。
“不查柳珩，幫我查一下太太今天下午去的那家療養院。”
“療養院嗎？”他聽錯了？霍彥朗要查慕安然的行程？
“京耀地產的孫芸芸住在裡面，幫我查查這一個月來她都見了什麼人。”
“好的，我馬上去查。”
左振不敢耽擱。
安朗科技董事長辦公室裡，柳珩板着一張臉坐在辦公桌後。他的辦公桌比起在擎恆集團的辦公桌簡潔了很多，越加顯得他整個人添了幾分禁慾的氣息。原本清俊的一張臉，顯得有點可怕。
他其實也是商戰裡磨練出來的人精，但這幾年過於放鬆自己，所以顯得不那麼凌厲了。
此時，臉上又出現幾年前殺戮獨斷的神情。
“柳總，您找我？”門外有人敲門，柳珩的貼身秘書走進來。
柳珩看着對方，“你幫我查查最近在A市的特效化妝師行程，尤其是這半個月內，脫離出劇組的那些人。”
“柳總？”秘書以爲自己聽錯了。
安朗科技主負責研發高端科技智能產品，這個新興行業和特效化妝師八竿子都扯不到一塊去。
想到柳珩最近幾年確實有點愛好廣泛，秘書猶豫了一下。
“柳總，您這是想進軍娛樂圈？”
“你看我這樣，是要當演員？”柳珩氣得想站起來一腳踹過去，“你是不想幹了還是？”
“也是。”秘書不好意思笑道，“以您現在的身份，想出道還不如去包養一個三線女明星，紅得還快一些。”
“讓你去查就趕緊去查，磨磨嘰嘰什麼呢？我看你真不想幹了。”
“抱歉，柳總我立刻去！”
很快，反饋電話打了回來：
“柳總，最近有個劇組在A市拍戲，有一組特效化妝師駐紮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