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交差

怎料,就在計劃實施的最後一刻,不知從何處駛來一輛貼有2b牌清腦丸的宣傳車,且不當不正的切斷浩仔斟酌再三的最佳退路。正所謂:別車不算病,但別起來真要命。

李浩迅速搖下車窗,對着別車的司機,不耐煩道:“刁民,你一輛破宣傳車,總擡什麼槓?馬上給本皇閃開,否則後果自負。”

司機師傅的模樣只比豎立在畎壑間的稻草人略遜一點腥臊氣,所以情緒特別容易失控。這不!李浩話音剛落,司機師傅就猛一拍方向盤,做了一個有牌不聽精神病,有聽不胡王八犢的姿勢,嗔道:“小兔崽子,有種把剛纔的話,再重複一遍?”

李浩和偉思銘雖出身不同,但都擇明主而事,胳膊肘自然不會向外拐。這不!在浩仔蒙羞受辱的第一時間,偉思銘便以大哥大的身份,替浩仔強行出頭道:“刁民,吾等若下車,你可否拍着胸脯保證,讓吾等哭至天黑,痛至天亮?”

司機師傅點一點頭:“No problem!”

偉思銘素指一揮,命令道:“請刁民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坐騎停靠在前方的大酒店門口。”

“吾再重申一遍,千萬嫑挑戰一位刁民的耐心煩!否則,吾會讓爾等免費體驗什麼叫‘蹲坑蹲到腿發紫,疑是未揣衛生紙’的感覺。”言罷!司機師傅方向盤一轉,按照偉思銘的指示,朝着大酒店的方向緩緩駛去。

李浩大惑不解的探問偉思銘:“偉哥,你真活膩了!殊不知,對付這幫素質不高的刁民,只可智取,不可力敵。”

“浩仔什麼都不懂!這叫緩兵之計。正所謂:蒙一蒙,騙一騙,勝卻千軍萬馬來相見。”

李浩擘指一豎,誦佩道:“偉哥的能謀善斷,真令李某才刮目相看!”

與此同時,刁民看見偉思銘的套牌車,依舊處於疾速行駛的狀態,自知被其玩弄於股掌之上,戲弄於腿胯之間。旋即猛一踩油門,迅速與偉思銘的套牌車並駕齊驅。更令人訝異的是,刁民竟爾脫下一隻布鞋,順着窗口,生猛的一丟,‘啪’!一擊必中的拍在偉思銘的面門上。

偉思銘乃南陽一潑皮。自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旋即向對手上下甩動着食指,破口大罵道:“瞧你那損色,貌似特能拽。百米衝刺的一剎那,你都能雙柺。”

話音剛落,司機小刁便以連續剮蹭的方式,表達着心中的不滿。

“呦呵!一位背井離鄉的打工仔,怎麼總想搞點事情。”偉思銘抿嘴一笑,對李浩道,“浩仔,此情此景,偉哥想吟詩一首。”

李浩附和道:“不妨吟來。”

“刁民富貴險中求,八百里秦川打醬油。逝世一語不遺留,此事攤誰誰不愁。”

小浩拍手稱讚:“偉哥的詩鋒,可以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不愧被90後封爲新一代詩神!”

正所謂:撞車常有,而撞一貨車不常有。就在李浩和偉思銘一唱一和戲謔着刁民的時候,十字路口的交通信號燈瞬間由黃變紅,短短一秒鐘,偉思銘所駕駛的套牌車便和一輛正常左轉的大貨車發生了慘烈的相撞。

由於套牌車野蠻式的衝撞,繼而導致轉向失控、剎車失靈,不等浩仔和偉思銘棄車自保,便“訇”的一聲,撞向了路邊的隔離欄。估計這就是傳說中的因果,現世報!

此刻的刁民略掃了一眼車禍現場,便幸災樂禍的向西駛去。

躺在地上的李浩,透過撞碎的車鏡,清晰的看見了自己曾經令騷年和御姐幾度涎睨幾度吧唧的柔豔富貴相,仿若烹飪缺炒鍋,酸雨襲豪車一樣,糟害的目不忍睹!旋即其強忍踝骨之劇痛,翻車之冤苦,猛的擂偉思銘一大耳刮,怨懟道:“坐你的車,都影響小浩我擼串的節奏!”

偉思銘愛莫能助道:“正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但我毀容了,這纔是關鍵。”

“覅!”偉思銘故意糾正道,“毀容對阿浩而言,意味着重生!”

小浩嘴一撅:“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像我這種富紳,能正面回答爾等問題,都算爾等的榮幸,還覺不孬呢!”

“偉哥,浩仔我知錯了,從這一刻開始,偉哥就浩仔一靠山。”李浩的態度較之前發生了360度的大轉變。

“靠山不敢當。”偉思銘一揮蹄,“去!把雜貨店門口拴着的那一頭倔驢,牽至這裡。”

李浩大惑不解道:“靠驢啊!”

“這社會,山他媽都靠不住,靠什麼驢?偉哥看小浩踝骨骨折,所以就指望着眼麼前的倔驢,爭一口驢氣,把吾等平平安安的帶回去覆命。do you understand?”

李浩點一點頭,回答:“Yes I do。但偉哥,你明知浩仔踝骨骨折,爲什麼不自己去牽驢?”

“實不相瞞,偉哥四隻蹄都骨折了!”

說走咱就走哇,牽上媳婦去旅遊哇!(嘿呦嘿呦嘿嘿呦哇,天南地北不鬆手哇),遇水咱就遊哇,不到岸邊別探頭哇!(呦呵呦呵呦呦呵哇,水陸裝備全都有哇),錢財花光咱別愁哇,賣掉媳婦咱開溜哇,愛上哪溜上哪溜哇!(此時不溜何時溜哇,今世不搏何時搏哇),咿呀伊爾呦,咿呀咿呀伊爾呦。咿呀伊爾呦,咿呀咿呀伊爾呦……

距離覆命地點還差一半距離的時候,李浩拍一拍偉思銘的肩頭,說:“能否讓‘它’再踢踏的迅猛一些!”

“正所謂:車燒油,驢吃草,女人化妝不顯老。就當前的蝸速而言,都算‘它’超常發揮。再者!‘它’以前在農村屬一拉磨的工種,現在不繞着市區兜圈子,都算咱因禍得福。倘若真給‘它’施加壓力的話,吾等都有入丐幫的潛質!”

“不管什麼時候,吃香的都是技術工種。”李浩感慨道。

薄暮的商業街,霓虹爚爚,嘈音豗聒。寶爺帳下第一幕僚——一夜七次挫同志,在KTV的走廊裡,氣宇軒昂的踢踏着驢蹄,引導着李浩和偉思銘走向勝利的彼岸。

李浩甫一推門兒,便瞥見寶爺在煙熅繚繞的貴賓間裡哀絲豪肉,且側畔不時的響起虛飾的讚賞聲和熱烈的倒掌聲。

21世紀的至理名言——有錢!就有道!

一首歌曲唱罷,寶爺把麥克風隨意一丟,坐在了沙發上。

此刻的偉思銘,眼疾手快的從茶几上的香菸盒裡,掏出一支香菸,擱在寶爺的口中,並替其點燃。

寶爺深吸了一口香菸,往沙發背上一靠,閉着眼睛探問道:“交易順利否?”

李浩和偉思銘互相對視了一下,異口同聲道:“順利!”

“既然順利,爲什麼有車不坐而坐驢?”

李浩不急不躁的解釋道:“城市每一角隅都有警察設置的關卡,坐車等同自殺。再者!我倆所乘坐的毛驢,屬一農村的技術工種,門清!”

寶爺一怔:“人都沒研究明白,就開始研究驢了?”

“苦中作樂唄!”李浩粲然一笑。

“但是,買方剛纔打來電話說,缺了兩包毒品?”

“決計不可能!”李浩斬釘截鐵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是祖宗流傳下來的規矩。試問天下哪有商人會在缺斤少兩的情況下,甘願吃虧。再者!即便缺了兩包毒品,責任也是在對方的馬仔身上。豈不聞,貨離手,踏步走。手機關,任他吼。寶爺大不可必放在心上”

“有道理!”寶爺一邊點頭,一邊從李浩捨命拎回的黑色皮包裡,掏出一捆dollar擱在李浩的掌中,美其名曰:“辛苦費。”

李浩下意識的掂量一下辛苦費的重量,倘若按照中國公佈的匯率摺合,大概在六個手指頭左右。

“浩仔,哼上一曲兒?”寶爺客氣的探問道。

李浩一副誾誾衎衎的模樣,瞥一瞥麥克風,推辭道:“對不起!浩仔,不會唱歌。”

“廢話!不會唱歌纔到歌廳,會唱歌的那叫走穴。”言罷,寶爺斜瞥着偉思銘,詢問道,“禮拜日的公司聯誼會,準備妥當了?”

偉思銘如實回稟道:“寶爺交待的事情,偉弟豈敢有一絲的鬆懈。”

寶爺一臉憍盈:“非常不錯!”隨即其話鋒一轉,“浩仔,禮拜日的公司聯誼會,能否賞一個薄面?”

阿浩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絕道:“不賞!”

此刻的偉思銘以奢侈品爲誘餌,謏訹着阿浩上鉤道:“凡賞薄面者,都可以去前臺,免費領兌一部iPhone6。”

李浩不恥下問道:“有iPhone6 Plus嗎?”

偉思銘一怔,言辭犀利道:“iPhone6的承諾能否兌現都尚不知情,還恬不知恥的索求Plus?偉哥真想摑浩仔一大嘴巴子!”旋即其話鋒一轉,補充道,“記住!把王淑堡也捎帶上。一對情侶,纔有機會,免費領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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