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我做這一切,都是爲了你?”
端木初澤笑的有些欠扁,不過,端木辰雖然是敢這樣想,卻是絕對不敢這樣做的。
“你什麼意思?”
端木辰的臉色有些黑,在這位叔叔的面前,他似乎永遠都是被打壓的一方。
小的時候,明明兩人的年紀差不多,可是無論是脣槍舌戰,還是真的動手,他從來就沒有贏過端木初澤。
想不到,長大了,他心儀的女子,也被他給提前設套搶走了。
這還不算完。
就連之前自己還有些沾沾自喜的身分,現在也被他給完全地剝奪了。
他成了太子,可是自己呢?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端木辰,這麼多年了,你始終沒有擺正了自己的身分。在我眼裡,你就不過是一個小輩。就算你長大了,你仍然無法改變我是你的長輩的事實。你以爲我當初會帶人求情,真的就只是因爲與你的那點兒情分?”
端木辰的臉色微變,“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端木初澤冷哼了一聲,從座位上起身,雙手負於身後,一臉冷然地看着他,“你以爲我不知道這幾年你暗地裡的那些小動作?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其實一直在覬覦着你的嬸嬸?端木辰,人蠢可以,但是遇到了強大的對手,竟然還不自知,那你就是蠢到家了。”
端木辰額上的青筋暴起。
他現在已然是什麼也沒有了,可是這個時候,被端木初澤這樣羞辱,他不傻,明白之前他的某些行爲,已經是被他給窺探到了。
“沐心暖是我的妻子,是你的長輩,可是你竟然敢在東宮公然對她下手!端木辰,你以爲,當初如果不是爲了護住阿暖,我會幫你掩蓋你頭部受傷的事實?”
“你閉嘴!阿暖原本就該是我的。如果不是你,阿暖一定會嫁給我!”
“呿!你沒睡醒?阿暖什麼時候對你表明過心跡了?還有,在我出征的三年裡,阿暖可以說是足不出戶,不如你告訴我,你憑什麼就說如果沒有我,阿暖就會成爲了你的女人?你不過就是在後來初見她的容貌才華,再加上了她父親的勢力,纔會對她動心,端木辰,我真爲你感到噁心!”
“你這樣的一個男人,明明就只是對她充滿了佔有慾,卻偏偏還要將自己說的像是情聖一般,你真是丟盡了我們男人的臉面!”
“你!你胡說!我沒有。我是真的喜歡阿暖,我纔不會是看中了她的權勢。”
“對,你不是看中了沐長安的權勢,你是看中了阿暖,那又如何?她在你心裡究竟算什麼?你不過是因爲自小到大與我爭慣了。看到我娶了阿暖,你娶了王心妍,便覺得我娶到的那個纔是最好的,不是嗎?”
端木辰一時被這話給噎住了。
不得不說,最初的時候,他的確是抱有這樣的心思的。
在端木初澤不曾回來的時候,他對沐心暖,還真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情分,只是覺得沐家也是可以拉攏的對象,所以對於暗中有人對沐心暖出手時,他曾幫過一兩回,可那個時候,他只是看在了沐長安的面子上。
而事實上,暗中,沐長安也的確是賣了他不少的人情。
這一點,怕是沐心暖自己也是不知情的。
所以,這會兒被端木初澤猛然地這樣挑破了,他還真是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
這個時候,有些事,似乎就是比較難以啓齒了。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看到她成爲了你的指婚對象之後,才越發地對她上心。那又如何?端木初澤,你身爲長輩,既然在那個時候便知道了我的心思,爲何就不能將她讓給我?”
端木初澤想也不想,直接就衝着端木辰揮了一拳頭。
端木辰一時閃避不及,被打了個正着。
嘴角有些血跡,破了皮,半張臉已是有些青腫了。
“她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端木辰,你真他媽的讓我看不起你!”
一時情急火大,向來注重形象修養的端木初澤,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
“你這腦子是不是讓門給擠了?阿暖是我此生的摯愛,我能爲了她,一生只娶她這一個女人,甚至是不屑於這江山社稷,你能嗎?你不過就是爲了想要讓阿暖來填補一下你的佔有慾,還有你我多年來的一些爭執罷了。端木辰,連一個無辜的女人,你也不放過,還真是可悲!”
“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你還敢說沒有?”端木初澤此時倒是冷靜了下來。
“仔細想想你這幾年乾的這些事兒,有哪一件是能拿得出手的?你身爲端木家的嫡系,你還有臉說!我告訴你,我這次來,就是讓你徹底地死了這份兒心。你這一輩子,休想再出這個院子一步!想想你暗中做的那些事兒,如果不是怕髒了阿暖的耳朵,你以爲阿暖會容許我替你求情?”
“只怕阿暖巴不得你早些死了,才幹淨!”
“不!不會的。我沒有,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阿暖的事,沒有。”
死鴨子嘴硬!
端木初澤不再看他,這樣的端木辰,真是讓人看了有幾分的可憐。
更多的,是可悲、可恨!
端木初澤輕嘆一聲,看着牆上的一幅畫像,輕聲道,“如果不是看在了你是大哥的兒子,你以爲我會爲你求情?小時候,無論是我們好也罷,壞也罷,總歸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無意再揪着不放,倒是你,一直耿耿於懷。你就算是不爲你自己想想,總要爲了你的一雙兒女考慮吧?他們將來怎麼辦?”
一句話,倒是讓端木辰猛地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是呀,他現在不再是個小孩子了,沒有了父母的庇佑。
他已然是爲人父母,他的兒女,將來的日子要怎麼過?
“你若是信得過我,就先在府中好好反省,然後寫上一封悔過書,我會想辦法讓人送到了父皇的龍案上,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明白。”
話落,端木初澤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