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夜再吸一口氣,手臂下意識緊了一緊:“別動了!”聲音暗啞,似在苦苦壓抑着什麼,有汗自他額頭滴下。
帝羽柒睜大眼睛:“是傷口?傷口還在疼?莫天涯那混蛋的槍傷很要命的,要命的疼。”她可沒忘記中他一槍時的痛楚,那時真的恨不得自己沒出生過……
花千夜:“……”
他確實疼,不過不是槍傷,而是身體的某個部位脹痛的難受——
全身的熱血都在奔涌,叫囂着想要釋放,想要——想要把懷中的人兒狠狠壓在身xia!
不過,現在不行,他和她雖然兩情相悅,但到底還沒正式訂婚,更別提結婚。他就算要得到她,也須等到洞房花燭夜……
再者,他和她還在古瑤尊君爲他們設置的結界內,他和她在這裡面的行爲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看了去。他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表演活****!
他強吸了一口氣,正要強逼着自己鬆開帝羽柒,懷中的帝羽柒忽然詫異開口:“這裡是什麼地方?一片紅……”
花千夜微微一愣,他記得離開時是在一個圓形的淡粉屋子內——
他下意識四顧一瞧,這才發現她和他是窩在一架紅木大牀上,大牀上鋪着鴛鴦戲水的被褥,大紅的牀幔低垂,重重疊疊的如夢似幻,而在牀幔之外有隱隱的燭光透進來,那燭也成雙成對,像是大紅喜燭——
這——這像是喜房啊!
什麼時候他們被挪到喜房中來了?!
這喜房又是哪裡的喜房?最重要的是,他們是怎麼被移過來的?!不會就這麼連體嬰姿勢着被一起抱過來的吧?
古瑤尊君在搗什麼鬼?!
此時距離他們醒過來尚不足半分鐘,在他們初初醒來的那一刻,有琴聲嫋嫋而停,只不過二人醒來都在忙着反應當時的狀況,並沒有注意到琴聲。
花千夜眸光迅速在帳子中轉了一圈,好在沒發現什麼攝像頭之流……
帝羽柒也在他懷中探出頭來,跟着他向外看:“這個佈置可真喜慶,沒想到蒼梧宮這樣清冷的地方還有這樣的屋子……”
她這一探頭,身子未免又動來動去,花千夜身子一僵,忙放開她,掀開身上的輕紗被子坐起——
在坐起的同時,他也向身上一指,如在以往,他這一指便會有一套衣衫妥帖地穿在身上。
現在——
剛纔什麼樣,現在還什麼樣。
他引以爲傲的法力居然不見了!
花千夜這輩子也沒遭遇過這麼尷尬的情況,一時呆了一呆。
“千夜君,歡迎歸來。本君給你們佈置的新房如何?可還滿意?”古瑤尊君的聲音似隔着千山萬水遙遙傳進來。
在聲音響起的那一剎那,花千夜下意識將帝羽柒又用被子裹了一裹,他自己也扯了一副牀幔裹在身上,聽到古瑤尊君的話,他幾乎哭笑不得,咬牙道:“千夜多謝尊君的美意,不過,我和小柒尚未成親,尊君的好意千夜只能心領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掀開牀幔跳下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