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夢,真美!
“噗,”傾顏聽了薛錫仁霸氣十足的一句後,先是一愣,然後笑噴了,指着薛錫仁小小的小身板,道:“乖啊,跟姐姐回家給糖吃。?”
看着傾顏的如花笑靨,薛錫仁的臉色越來越黑,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清變紅變紫變白在變黑。
“灼華,本世子說正經的呢!”薛錫仁一本正經的說道,一張萌萌的小臉上畫着刻板的嚴肅。
“那你想怎樣?!”
傾顏雙手環胸,柳眉微蹙,風華絕豔,“仁兒,你到底要鬧哪樣!”
“本世子只是想證明自己。”
一句話,堅定,決絕,是下了千萬遍決心才決定的。
“你想怎麼證明?”花傾顏剛剛舒展的長眉又是一蹙,看着一臉前所未有認真的薛錫仁,難道是仁兒爹孃和她錯了嗎?把仁兒保護得面面俱到,不要仁兒受一丁點傷害,有錯嗎?
小孩子都應該受到保護的,不是嗎?!
“剛剛那副對聯就已經證明,本世子要證明自己的才華!”想想剛剛自己躲在花姐姐身後懦弱的樣子,小錫仁就是一陣懊惱,爹爹不是說男子漢大丈夫要頂天立地嗎?自己爲什麼總是藏在一個弱女子的身後,受女子的保護!
無論是孃親的保護,還是花姐姐的保護,他都不喜歡,生爲男兒自當頂天立地,爹爹能在十五歲的時候,成爲萬民敬仰的戰神王,他薛錫仁爲什麼不能七歲在三國大會上大放異彩!
他是男子,就應該擔當起保衛家國的責任,不能總是活在女子的身後。
這是小錫仁身爲男子漢大丈夫的自尊,一忍再忍,忍了這麼久,錫仁已經是發現,這是永無止境的依賴,他必須擺脫!錫仁知道,無論是他是天才還是蠢材,薛渡都不會放過他,與其忍氣吐聲,倒不如讓天下人都知道——
世上還有一個人,叫薛錫仁。
出乎薛錫仁的意料,傾顏在聽到薛錫仁這話之後,不但沒有生氣,沒有笑,反而平靜了,出乎意料的平靜。
“好,不愧是薛家的好男兒,姐姐支持你!”
良久之後,花傾顏空靈的聲音中充滿了堅定。
“小爺一定行的。”薛錫仁自信滿滿,看着花傾顏的目光不再是剛剛的凌厲,反而有些稚氣溫暖。
“姐姐相信你。”
傾顏由衷的說道,也許,這樣纔是屬於薛錫仁的人生……
“喂,你們兩個是什麼人?”正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主考官蒼國的刑部尚書大人走了過來,明明知道花傾顏和薛錫仁的身份,卻裝作沒見過一樣,嚴肅的問道。
“本世子是炎國恆王世子,薛錫仁,看炎國庸才太懦弱了,氣不過,特來代替那個庸才過來參加比賽。”直視着刑部尚書,薛錫仁說得理所當然,就像是這三國大會,是他一個人說得算的一樣。
“是這麼回事嗎?”刑部尚書看向另一邊等待比賽的那個青年書生。
“正是。”世子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本來自己對打敗如玉公子和張太傅沒信心,自己全家又受過恆王的大恩,這正是他報恩的時候。
“薛世子,考場不能兒戲,您還是請回吧。”胖胖的刑部尚書臉色一寒,本就長得不好看,下巴上還有個大黑痣,這麼一弄,更難看了。
以爲能把薛錫仁嚇住,哪知薛錫仁根本不吃他這一套。
“是不是兒戲,好像不是你刑部尚書說的算的吧。”傾顏一句漫不經心,空靈的聲音若空谷幽蘭一般好聽得清脆悅耳,每一個音階都想小刀似的凌厲,要人不寒而慄。
“灼華公主,這裡是三國大會的比試地,不是戲樓。”
“是不是戲樓,大人你比本公主清楚,不是嗎?”傾顏不答反問,句句逼人。
“灼華公主還是帶着薛世子回去吧,本官會和陛下說明白的,陛下也不會計較。”顯然胖胖的刑部尚書還是沒把花傾顏和薛錫仁當回事兒,儘管這二人身份尊貴又如何?
這裡是三國大會,不是婦人和小孩玩鬧的地方,做到哪裡,他都說得明白。
“發生什麼事情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一襲白袍仙姿翩翩走來,不是謫仙般的墨相墨熙宸還是誰。
“參見墨相。”胖胖的刑部尚書趕緊行禮,要知道,得罪了皇帝也不要得罪墨相,這句話是真的!
絕對假不了!
刑部尚書如實的把事情敘述了一遍,“墨相,這灼華公主和薛世子就是胡鬧,臣正在勸說。”
“墨叔叔,我說得是真的。”薛錫仁一臉認真的看着墨熙宸,一雙燦若星燦的黑眸,灼灼生輝,小小的臉上,寫滿了認真。
“師兄,你不相信錫仁,也得相信灼華啊,灼華是很厲害的。”傾顏一聲甜甜的“師兄”叫着,直叫得墨大丞相一哆嗦,想想那晚的情景……
“就依薛世子的吧,”淡漠的一聲,偌大的三國大會,不問是三國皇帝意見,就被墨大丞相這麼一錘定音了。
“墨相,這這……”
墨熙宸可以這麼瀟灑的小命令,但刑部尚書不可以啊,聽了墨熙宸的,胖胖的尚書大人全身的肥肉都跟着他着急,翩翩越着急月說不清楚話。
“一切後果由本相擔當。”冰涼的一句,那抹白影已經往蒼國帝王亭那邊走去,沒有一眼,多在傾顏身上停留,淡淡的失落隱藏在眼底,傾顏那個花傾顏。
經此一堆,再加上三國皇帝的認可,年僅七歲的薛錫仁,無可厚非的成了文鬥第二場的第一名,與第二,第三名,一起進入第三場決賽。
以至午時,算是自由活動時間吧,在炎國的帝王亭用了皇宮御膳房送來的午飯,花傾顏帶着薛錫仁,在校場裡漫無目的地散步,在校場的西北角,有一個鬱鬱蔥蔥的小樹林,花傾顏帶着薛錫仁走過去,看看四下無人,花傾顏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舒服的躺在大石頭上。
沒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鼾聲。
薛錫仁的嘴角和眼角不住的抽搐幾下,坐在傾顏身邊,打量着周圍的還算不錯的風景。
小石子滑落的聲音響起,薛錫仁警覺的回頭,就看到某仙人一般的丞相大人,和自家花姐姐肩膀的躺着,而自家的花姐姐正小鳥依人似的枕在某丞相的胳膊——
這姿勢,嘖嘖。
“你幹嘛?!”薛錫仁“騰”的一下子跳了起來,指着裝睡的墨大丞相,警覺的大喊,“墨熙宸,你快放開花姐姐,否否則本世子對你不客氣了!”
一句話,強烈敵視的喊完。
閉着眼眸的墨大丞相毫無動靜,自家花姐姐也毫無動靜。
薛錫仁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墨熙宸!別以爲你裝睡就能推脫責任,你你把本世子的花姐姐抱了,你就得對花姐姐負責!”
明顯底氣不足的話語,薛錫仁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是要墨熙宸放開花姐姐的,怎麼就扯到負責的事情上來了。
說薛錫仁不怕冰塊是墨熙宸是不可能的,墨相的那一身寒氣也不是蓋的,嚇小孩子什麼的還是很管用的。
但小錫仁不能就這麼放棄花姐姐,儘管有點發抖,但他也絕不會丟掉花姐姐自己跑的,萬一花姐姐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要怎麼向孃親交代。
花傾顏睜開明眸,揉了揉發沉的雙眸,不悅開口,“仁兒,你大喊大叫的幹什麼呢!”
“醒了?”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面前,傾顏的大腦瞬間空白,這是在做夢嗎?!
“傻丫頭,還不快起來,現在是春天寒氣未散,在石頭上睡久了會傷風的。”說着,墨熙宸彎脣一笑,美得人神共憤,看得花傾顏癡了,傻了,醉了。
這夢,真美!
就連不斷叫囂的薛錫仁也是一愣,腳底一滑,差點兒從大石頭上摔下去,還好他和爹爹學了半年的武功,有些底子,反應靈巧。
“丫頭,口水下來了!”墨熙宸一句,花傾顏瞬間回過神來,摸了摸嘴角,哪裡有口水?傾顏不由得幽怨的看着不知何時出現的墨熙宸,道:“宸,你怎麼來了?”
“看你往這邊走,我就過來看看。”
“仁兒參加比賽,慕青那邊沒有問題嗎?”看着一旁一臉幽怨的小錫仁,花傾顏不由得問道。
“沒事,不就是多了一個參賽者嘛,輸贏對慕青都沒什麼影響,他樂得看戲。”墨熙宸含糊答道。
“對了顏兒,你和錫仁怎麼也來三國大會了。”墨熙宸不解,薛渡要顏兒和錫仁來幹嘛,看熱鬧?還是另有所圖!
傾顏如實的搖了搖頭,忍不住抱怨,“不知道,要我來就來了唄,一上午,可沒把我無聊死。”
“哦,”墨熙宸應了一聲,略有所思,“顏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沒有。”花傾顏一慌,“我能有什麼事情瞞得過你啊,墨大丞相。”傾顏心裡暗暗唸叨着,這件事情一定要自己解決,不能什麼事情都去麻煩宸,宸是一國丞相,還有很多大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