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楚子晏很快就猜出所有謎題。
趙明月從猜謎那處拿回了很多獎品出來,雖然是一些在王府也吃過的美味佳餚,但這是獎勵所得就顯得更加珍貴。
而且出遊更關鍵的是在遊玩的過程,明月吃得很知足。
沒過多久李若言跟王玉走了出來,王玉手中也拿着獎品眉開眼笑,可看到趙明月臉上的笑容一僵,分明比他們晚進去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目光不由打量了一眼楚子晏,怎麼可以比她夫君長得好看頭腦還更好的?
王玉跟李若言說:“夫君,你下次要贏了他!”
下一場比試,是對弈。
面前有幾個隔間,上邊擺放幾盤難解的棋局,讓入席者自主選擇一盤。
棋局開啓,對面坐上了一位非常美豔妖嬈的異性對手。
誒?!通常這種破解棋局的不是睿智的老爺子嗎?怎麼換成了性感**的美人?是專門用來迷惑對手的?
尤其這裡的黑白子放在同一個盒子裡,當破局者去拿子時對方會故意也去拿棋子,造成肢體碰觸的機會,然後暗送秋波的道歉。
“道歉?!你分明是故意**我家夫君!”
王玉與李若言就坐在離明月他們只有兩席之隔的位置,王玉已經被對面的女子挑弄得醋意大發,就差沒動起手來。
那一桌的吵鬧卻絲毫沒影響這邊棋局的女子想要碰觸楚子晏的手,坐在一旁的明月微微一笑,說道:“夫君,還是我來幫你拿棋子。”
夫君?
這稱呼,很好。
楚子晏微微一笑:“好。”
明月在一旁安靜看棋,楚子晏每走一步棋都是從她手心裡拿的棋子,從頭到尾目光都只是平靜地落在棋盤之上,對面的女子就是一個純擺設。
趙明月是個幹坐不了多久的人,加上她對棋藝又不精通,也體會不出其中妙趣,看楚子晏倒是下得有幾分興致,想來是有點意思的,可她沒一會兒哈欠連連。
楚子晏下了一子偏頭低聲問:“倦了?”
“沒有。”明月挺起脊樑骨打起精神,一盤棋居然要下一個小時,簡直能……困死人。
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楚子晏笑而不語繼續下棋。
對面女子的棋路開始有些吃力,嗲聲道:“公子的棋下得可真好。”
“嗯。”楚子晏漫不經心地應答,不過這棋局還挺有意思,難得有這麼有趣的棋路。
又是幾個回合,楚子晏下了一子扭轉棋局,他從被動變成主動,這讓對面的女子也愣了好一會兒,脫口讚道:
“妙哉,這盤棋據說是太上老君敗給陵光神君的棋局,公子下的就是太上老君的棋路,不過老君也定然沒想到這一步,公子……”
楚子晏根本就沒在聽,這讓棋女被無視得話都沒辦法繼續說。
趙明月這丫頭已經不知歪倒多少次,楚子晏一直作勢要接住她,可她又猛然驚醒坐直,目光呆滯地坐着,模樣可愛極了。
終於這次慢慢地倒向楚子晏。
楚子晏接住,看她睜眼醒了過來輕摟住她:“是我,明月就靠着睡一會兒。”
是他……
明月終於忍不住,伏在草蓆上枕着他的膝頭睡了去。
楚子晏一手輕搭在她身上,一手在有條不紊下着棋。
如此一位妙人,別說讓棋女引誘他分心,就算是投懷送抱她都願意。只是,這男子對他帶來的女子太過專注,看得她都心生羨慕與嫉妒。
棋女試圖再問:“公子與你家娘子成親多久了?”
楚子晏擡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淡淡一勾,下了一子。
那女子驚愕。
他一子落下,她滿盤皆輸,好一會兒之後無奈說道:“看來,公子確實是坐懷不亂之人。”
楚子晏冷哼:“廢話那麼多,通關令留下你滾。”
沒想到一直文質彬彬的一個人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再看他不以爲然低頭目光溫和看着伏在他腿上的人,棋女半晌也沒能再說一句,留下通關令牌甩袖離去。
盤腿坐於草蓆的楚子晏愛憐摸着明月的頭髮,仔細端詳她熟睡的側臉,百看不厭……
身後傳來的嘈雜聲讓他有些不悅。
王玉因爲等的時間太長大聲嚷嚷:“李若言,平時見你下棋都沒花那麼長的時間,你是不是想要跟她多呆一會兒所以一直不贏呢?”
“娘子,下棋需要步步爲營,你若覺得倦了就自己去走走。”
“啊!你趕我走是想單獨跟她相處是吧?!”
王玉的大嗓門讓明月擰起眉頭,楚子晏伸手捂住了她的耳朵,但明月還是睜開了眼:“結束了?”
“結束了。”
明月坐起來:“那我們去下一關!”
“明月怎麼不問我輸贏?”
明月已經起身,撫平裙裾:“你會輸嗎?”
她篤定的語氣讓楚子晏微微怔忪,而後說道:“我不會輸,所以明月要耐心等我。”
“嗯!”明月將他拉起來。
拿着破了棋局的通關令,楚子晏領着明月進入了珍饈島的內圍。
被綠樹覆蓋的島嶼之上,林立各式各樣的房屋,有的房子之外鑲嵌五彩的貝殼,有的屋頂用的巨大的扇貝或海蚌海螺做搭成。就連樹下的椅子或桌子,也是用海里的東西做成的。
房屋的窗臺或樹上掛着用貝殼與海螺做成的風鈴,風吹動時,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這裡跟我以前見過的建築都不一樣!”就算去不成饕餮島,這裡也絕對是遊玩的好地方。
貨的房子開出一個巨大的窗臺,裡邊站着的是身姿修長的女子,她們皮膚雪白,鼻子高挺,輪廓清晰,纖長的身上穿上繡有麟紋的修身長裙。
明月湊近楚子晏:“爲什麼這島上都是美人?殿下該不會是因此特意過來的吧?”
知道她在打趣,楚子晏挑眉:“她們能有我好看?”
明月不可思議看他:“……”
“這是不爭的事實。”
“行吧我承認。”明月走窗前,看巨大的白色海螺裡裝着很多三角海蚌問,“這裡邊是?”
“這是南海的珍珠蚌,開一隻蚌的價格爲五十兩銀子,不管裡邊開出的什麼珍珠都歸姑娘所有,之後姑娘可以根據自己喜好將珍珠製成珠花或手鐲項鍊。”
明月再看一旁無數珍珠製成的珠花樣品,感興趣地轉頭看楚子晏。
楚子晏:“想讓我挑?”
“你會的吧?”他在她眼中越發無所不能。
楚子晏挑眉望着水裡一隻只海蚌:“雖未嘗試過,不如看看手氣。”
他指着最邊緣那隻不大不小的珍珠蚌:“這個。”
“請您稍等。”
姑娘用小竹編將那隻蚌撈起來,打開,蚌裡只有兩顆珍珠,但珍珠個頭卻非常可觀,足比大拇指還要大一些,而且兩顆大小均勻,一顆是剔透的白色,一顆是鮮亮的淺紫色。
那姑娘也忍不住驚歎:“公子好手氣,這是南海珍珠中的彩珠成雙,兩萬只三角蚌才能出現一次的機率,且這雙珠大而勻稱,色澤飽滿剔透,在市面上的價格至少達到一千兩黃金。”
明月腦海中立刻盤算,一千兩黃金那就相當於十萬兩銀子,五十兩銀子開出了價值十萬兩的珠子……大發!
“楚子晏我們中大獎了誒!你這手氣也太壯了吧!”
明月振奮轉身就抱住他的脖子,這種興奮可不只是因爲拿到價值連城的東西,而是因爲中獎。
楚子晏一手搭在了她的腰間,防止她太高興撞到巨螺,嘴角也忍不住跟着她彎起,讓一旁的姑娘們看得如癡如醉。
女工將兩顆珍珠取出,擦拭乾淨之後微笑詢問:“公子打算如何安置這兩顆珍珠,打造成配飾還是用錦盒裝上?”
“我家由娘子說了算。”楚子晏看向明月。
娘子……不錯的稱呼,明月傻樂。
那女工轉向明月:“夫人做成簪子也是極好看的,比如這款。”
簪子是花蕾的形狀,是挺好看,但明月卻並不感興趣,低頭看楚子晏腰間的質純色白剔透純淨的羊脂玉佩:“子晏把腰上的玉佩給我。”
楚子晏將玉佩摘下給了她,明月也拿出了他送她的太月玉。
“麻煩你幫我將珍珠打孔就好,再給我一些編繩。”
明月拿了編繩與珍珠,對楚子晏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我給你編個平安扣,把珍珠編進去。”
“我倒是有福氣了,明月還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
他在損她嗎?作爲現代人的她,非常隨波逐流的平日連釦子都鮮少自己縫,女紅她一竅不通。
“陰陽師要學編陰陽結,我腳上的替命鎖就是陰陽結中的一種,所幸平安扣也是陰陽結中的一樣,這種編法是祈福平安健康所用。”
她希望楚子晏平安健康。
兩人選擇在路邊一家茶館休息。
明月將編繩的一頭給楚子晏:“你幫我拿着這頭。”
他依言用手給固定一頭,明月手指靈活地用幾根絲線繞過來繞過去,平安扣逐漸成型。
“明月爲何會想當陰陽師?”
“不是想當,而是我們趙家祖上都是吃這飯碗的,到了我這一輩子也就只能接下這衣鉢。”
“那明月可喜歡陰陽師這個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