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夕晝踏出房間,擡頭看着屋檐外的天空繁星如許明月如初,對過往的趙明月他心中自有青絲千萬束,可偶爾面對這樣的明月時,卻難免有一縷孤獨。
無論他怎麼做,卻也換不回離人如故。
他或許是真的有些着急了,偶爾會問,爲什麼近在咫尺卻感覺天涯陌路。
都說愛入心恨入骨,明月是否是不肯原諒纔會選擇遺忘?
白羽走到屋檐下也望了一眼天上明月,然後問:“王當真覺得趙七就是她嗎?”
時常看着天上的月亮就能看到他的明月,那月亮的下方也是紅顏凋落的地方,趙明月就是在當空明月下魂飛魄散的,從那以後天上月依舊有它的陰晴圓缺,可他心中的明月卻再也沒有美滿時。
如果趙七都不是明月……
明月啊,我知何爲度日如年,也知思念如同災荒。
“她是明月。”
後夕晝說完走下回廊,月光落在他的肩膀,他閉了閉眼,時隔多年依舊覺得月光扎人,曬着曬着會凍結心房。
“讓趙七來碧霄園。”
沒多久,白羽敲了明月的房門:“七姑娘,冥王讓你去一趟碧霄園。”
今天不是結束了嗎?
剛纔不是忽然情緒低落地走了嗎?這才過了多久又改變主意了?
她都還沒來抱怨或僥倖呢!
她拿了一把傘出門,白羽見此略微詫異:“朗月當空七姑娘爲何拿傘。”
趙明月將傘撐開:“你們家主子陰晴不定,現在是朗月當空,保不齊等會兒就暴風驟雨了。”
這算什麼理由?
白羽尾隨其後:“姑娘難道不覺得我家主人待你尤爲特別。”
趙明月撐着一把畫着梅花的油紙扇,穿着淺綠色的襖裙,走過清朗月光彌散的花園:“嗯,是特別,特別讓人受不了吧?”
白羽:“……”
明月小小的身影踏上回廊,橘色的燈光罩在白色的傘面,照亮了她平淡無奇的臉龐,她偏頭看向迴廊臺階下的白羽:“白羽先生,宴王到底想從我身上尋找什麼?”
以前的趙明月這麼看人的時候,也能從那長睫之下的眼神看到一絲鋒利,小眼神跟刀片似的。
這倒是有幾分明月的模樣。
“找你。”
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下屬!
明月繼續撐着傘穿過了桃樹旁的垂花門走入碧霄園。
碧霄園是三九門的花園,裡邊草木蔥鬱如同一座小園林,裡邊一座宅邸兩層式屋頂就掩映在綠樹繁花之間。
原本這裡是趙家人夏天避暑避暑賞玩的地方,如今這兩年孩子都長大了,也沒人經常在裡邊玩耍,趙靖仇一心都是三九門的事務更是沒心思來避暑。
所以,這院子裡的草木長得更是旺盛,北邊因爲有她這樣的怪物進出的人一直稀少,所以這院子平日就她在那玩就再無其他人格外幽靜。
夜晚還能聽見蛐蛐兒的聲音。
趙明月走入碧霄園的大宅,將雨傘合上放在了門邊。
屋裡的燭臺上點滿了蠟燭,燈光很是敞亮,可大堂卻沒有人在。卻見一排蠟燭王裡屋延伸。
走過裡屋,沿着走廊可就到了後院寬敞的納涼臺,那個寬敞的臺子四面無牆,就有柱子支撐通風極好。除了納涼之外,在臺子前方還有一個石造的大浴池,夏天明月也會來此泡一泡澡。
可是後夕晝叫她來這兒做什麼?
明月沒繼續往前走就叫了一聲:“冥王你哪兒?”
“過來。”聲音清晰從納涼臺的方向傳來。
在納涼臺上休憩最好不過,所以後後卿會出現在那並不奇怪吧?
這麼一想趙明月就不疑有他就走進去。
剛踏入納涼臺,臺子四周的草簾立刻垂落,拉住也因此熄滅。
搞什麼鬼?
不過,下一瞬四面的燈又同時亮起。
幾乎與燈光一起進入她視線的是水池裡後夕晝的身影,頎長挺拔的他就站在水池中央,池子內清澈的水沒過他的腰身,水位之上,是白皙修長的上身。
那身體在微微搖曳的燭火之下折射剔透的光澤,他完全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提醒,沒有過於一絲贅肉也不會太過糾結的肌肉,修長精實如同一塊美玉。
性感的人魚線入水以下部位因爲水太過清澈,在燭光裡月隱若現神秘又性感。
不能再細看水下迷離亂影,她立刻將視線挪開!
似乎爲了給她看得清晰一些,濃密的黑髮也高束於頂,露出修長結實的脖頸,流暢誘人的鎖骨,寬闊的肩膀,還有那修長的手臂。
手臂自然地垂在身側,她的目光順臂而下自然又到了他結實的腰腹。
別介意她看的順序爲何如此之亂,因爲她的視線就是這麼拔出來一下又粘到了另外一個部位。
別看他平日寡淡冷漠的模樣,但這身體既充滿了誘惑又充滿了侵略性,確確實實是一個男人的張揚模樣。
即便他只靜立水中,依舊輻射出讓人面紅耳赤的熱度。
被美色掃射了數道之後,趙明月才畫蛇添足的捂住雙眼:“我先出去先出去……”
轉身疾步走。
但平日風吹就能飄起的草簾此刻她怎麼也掀不開,明月知道,是冥王的術法。
她揪着草蓆哭着臉面壁道:“你究竟在幹嘛啦?”
“明月對男子有任何好奇都可以在我身上尋找答案,你想看想摸或者……想要我都可以滿足。”
天啊,還以爲今天看師兄洗澡的事情已能翻篇了,可現在纔是懲罰時刻。
“我都跟你解釋了,今天去看師兄不是爲了看男人,只是爲了尋找他們身上的麟紋,可偏巧有一個就長在了某位師兄的……”
後邊的話沒敢說完,因爲這句話顯然讓冥王不高興了。
趙明月聽到了池中水的動靜,後夕晝低沉而冷淡的聲音傳來:“轉過來。”
趙明月幾乎貼在草簾上:“我可還是個孩子啊,求放過。”
“明月不轉過來我可要過去了。”他用冷淡的聲音說着撩撥的話。
確實聽到了身後的動靜,趙明月立刻轉過身,與其被動還不如主動。
她閉着眼睛說:“我已經看了,你可以放我走了。”
“噢?那明月是覺得我好看還是那些人好看?”
“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