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米酒精使人醉

036米 酒精使人醉!

靜靜地站在夜風裡時,佔色失神了。

此時,天幕黑沉。

此地,光線很差。

人的感覺在陰暗或黑暗的環境,會和白日不同。感受會更強烈,神經會更清晰,一切思維會更貼近心的本能。剛纔漫長的對視,彼時久違的寧靜,難得的時光沉寂,恍惚得她以爲在做夢,而夢裡是她的白馬王子出現了…

那一刻,她忘了動彈。

可是,在男人身上濃烈的酒精味兒撲入鼻端時,在他帶着酒氣的咕噥聲音傳入耳膜裡時,她差點兒神遊到天際的理智突然喚醒了她的靈魂。

傻叉!

你在等待誰的青睞?!

你在等待誰的尋找?!

恨恨地咒罵着自己的花癡病,她受不了自己又受男色誘惑的腦子終於清醒了。果然,一件事兒幹多了,就會變成習慣。這些日子跟姓權的來來回回的糾纏,竟讓她的身體,或者她的心,慢慢的熟悉了這個男人不着調的節奏,忘了反抗。

乍一想到這兒,她伸出手就推開了他。

“權少皇,你——”

“佔小幺,你——”

兩人幾乎同時出口,可一個‘你’字掛在嘴裡,又詭異地都住了嘴。

看着他,佔色頭皮發麻。

權少皇,他或許不是一個壞人,可他卻神秘得像一座上古的墓葬,依她那點兒腦子根本就玩不過他。更何況,他現在喝醉了酒。男人喝醉了酒偶爾動動情,完全不需要上半身的腦子,可以單純用下半身的本能來支配。

她竟然差點兒被迷惑——

悲了個催的!

越想越懊惱,她覺得再像現在這樣三頭兩頭糾纏一次,早晚得被他整得精神分裂不可。

略一思索,她率先開口,“權四爺,小廟容不小大菩薩,你來幹嘛?”

男人伸臂拉近了她,脣角掛着她熟悉的笑,迷人又深邃,“佔小幺,不破壞氣氛你會死啊?”

“不會死。”眯了眯眼睛,她心肝兒抽了抽,眉頭挑了起來,“可是權四爺,現在咱們兩清了,能不能麻煩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兩清了?”男人挑眉。

“章中凱出事兒,你有間接責任。你真的該去醫院看看他現在可憐的樣子。如果我之前真欠了你什麼,可出了這件事,我覺得再欠得多,都沒有人的生命貴重。而你沒有爲此愧疚,也沒有支付半毛錢的醫療費……因此,兩清了。”

“呵!”擡手撫上她的臉蛋兒,看着她一張一合的小嘴,權四爺邪氣的脣挑了挑,哧地笑了,醉意朦朧的黑眸,帶着一抹彷彿劃破月色的寂寥。

“要爺說清不了呢?”

佔色甩開他的手,面色淡然,“你的思維我阻止不了,不過我的決定也不喜歡別人干涉。”

“佔小幺,老子真懷疑你腦子怎麼長的。你就這麼淡定?”

她淡定麼?

佔色掀脣,淺淺的笑,裡面夾着澀。

不知道是對他說,還是自言自語,她語氣有些輕飄。

“每一個淡定的女人,都有一個很傻很天真的過去。”

對,執著是魔。

現在的她,對於‘不知道,不透徹,不理解’的東西,一律不碰。

那是一種緣於她自我保護的本能。

權少皇涼涼勾脣,若有似無的笑容複雜難測目光輕謾又專注的與她對視着。帶着酒勁兒的他,依舊尊貴冷傲邪氣又張場,姿態像一隻捕獵的雄鷹,眼神帶着點兒醉態的魅惑與陰鷙。

下一秒,他涼薄的脣啓開。

“至於這麼苦大仇深?誰傷過你?”

苦大仇深?

雙手撫了撫臉,佔色冷冷看着他,“權四爺,如果你從小不是豐衣足食,不是寶馬金鞍,而是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你就會懂……除生死,無大事。沒有什麼比自我保護更爲重要。”

沉默了兩秒,男人勾脣,又笑,“我懂。”

“你懂個屁,你生活無憂,你想要什麼垂手可得,能一樣嗎?”吸了一口氣,佔色越說越糟糕了,站在棚戶區,幾十米外就是她租住的廉價小屋,而她的面前,男人開着的是價值幾千萬的豪奢跑車……

這就是差別。

說到底,他姓權的之所以能肆無忌憚的欺負她,左右她,掰扯她,不就是因爲他的地位,他的身份,他的權勢,他的金錢麼?

要說明白,就趁現在。

要說斷開,就要徹底。

吐出一口濁氣,她淡定了眉目,定定看着他,小臉兒端得十分嚴肅。

“還有一個事兒,我不如一併告訴你吧。現在有好心人資助了我們治療費,章中凱他用不了多久就會好起來。”

男人眯眼,笑了,“那恭喜了。”

佔色淺笑:“謝謝,最主要的是,我決定嫁給他了。”

嫁給章中凱,這當然只是她隨口說出來唐塞這個男人的藉口。即便她佔色再偉大,再甘於爲了內疚去犧牲,也不會用自己後半輩子的婚姻去償還。

可不這麼說,姓權的能死心麼?

一顆炸彈,卻把空氣詭異的炸得停滯了。

沉默。

昏暗的燈光灑了一地的清冷,夜風突涼。

好一會兒,權少皇才問:“佔小幺,你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很容易理解。”

眸色幽暗微閃,男人高大的身體往前挪動一步,逼近了她。他的高大將她的嬌小整個的淹沒在燈光的陰影裡。而他深沉陰鷙的雙眸,刺刀般死死地盯着她,突然炸毛的樣子,像一頭吃人的獵豹。

“佔小幺,你他媽再說一遍!”

咚!

佔色緊張的心,跳得很快。

後退一步,她眸子垂下,沒法與他狂戾的視線對望。

“我說我要和章中凱結婚了,請你不要打擾我。”

“佔小幺,你他媽的真有種!”男人低低冷笑,握緊了拳頭,再次欺近一步。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突然狂躁霸道的模樣兒,將冒着火光的眸子染得猩紅一片,像是狠不得殺了她。

怦怦——!

佔色不願承認,可她真的緊張了。

這男人的眼睛,如刀似刃,如電似光,彷彿能挑筋刺骨,刮肌剔骨。

她再退,他又進。

她想躲,他緊逼。

不管她怎樣閃避,都逃不過他的桎梏。

棚戶區的房屋都矮小而簡陋,可兩個人的較量裡,火光四濺,如同仗劍在華山之顛,目光像倚天對屠龍,你來我回地廝殺着,誰也不肯妥協一步。大概心裡太過發慌,佔色沒有注意到這段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有一個被小孩兒們玩耍時給弄陷下去的小坑。

後退一步,再退一步。

譁——她不小心就踩上了那處坑窪裡,腳下突然的失重,讓身體失去了平衡,加上心慌意亂,可憐的她,華麗麗地往地面上栽斜了下去。

啊!

身體一晃,她條件反射的尖叫了一下。

完了!

關鍵時刻又丟臉……

頭暈腦脹間,她正準備狼狽地與地面親熱接觸,卻見面前醉酒的男人矯健地前傾過來,動作快如閃電,身手好比武林高手。黑色的影子一閃,愣是穩妥妥地摟住了她的腰……

旋轉,後退……

她的腰呈向後彎曲的姿勢,而他則前傾身體……

嘖!

這個動作像極了狗血電視劇中的經典鏡頭,如果背景換成花瓣飄飛的河邊柳岸,閒適山野,那絕壁是一出浪漫的言情劇。可這兒是坑坑窪窪的棚戶區,垃圾堆垛的逼仄空間……意境麼,就差了那麼一點點。

呼!

鬆了一口氣,佔色站直了身體。

“謝謝……”

“傻逼!”

心下一窒,她正準備反擊,身體竟突然地騰空而起,男人兩隻有力的胳膊託着她就攔腰抱了起來,將她整個兒嬌軟身體納入了他硬邦邦的懷抱裡。

佔色失神間,已經吸入了一鼻子的男性味兒!

獨屬於權少皇的清甜味兒,夾帶着淡淡的菸草氣息。

這男人身上從來沒有騷包的香味兒,更沒有那種傳說的‘龍涎香’,而是一種她無法描繪出來的清甜裹着菸草。當然,還摻雜了一些被稱着荷爾蒙的東西。

格外的……有性魅力。

好吧,佔色覺得自己今兒的思維太過活絡了。有驚無險逃過一劫,人又被活活地擄了,她還能思考這麼多東西,實在不像她平時穩妥的風格。當然,她認爲,女人喜歡看帥哥出自生理本能,跟愛或者喜歡什麼不沾邊兒。

接下來,風雲變幻了。

剩下的事兒,更完全不受她的掌控了。

不容她拒絕和反對,更不等她喘過氣來質問,她的身體就‘噌’的一下,被霸王龍姓四爺給惡狠狠地甩到了汽車上。

靠!

發狠的話還沒有出口,‘呯’的一聲兒車門兒關上了。

汽車飛快地駛離了棚戶區——

剛駛上大道,不知道打哪兒鑽出來的幾輛警衛車就一前一後的跟了上來。被四五輛車前後簇擁着,加上牛逼的one—77,那陣容之龐大,那牛逼得能讓人咂舌的陣式,越發讓佔色覺得自己見鬼了。

“權少皇,你到底在搞什麼?”

男人陰寒着臉,不答。

佔色坐在寬敞的空間裡,感受着one—77奢華的現代化風格,憋了一肚子氣兒在胸口,恨不得踹死他纔好。不過,她還是壓着火氣,順了順頭髮,冷靜了下來。

“喂,請問你,準備帶我上哪兒啊?”

“……”

“姓權的,你停車,放我下去!”

“……”

“去!權少皇,你丫耳朵長出來做擺設的,還是打蚊子的?”

“……”

軟的硬的都不行,佔色快崩潰了,“權四爺,不瞞你說,我今兒真有急事兒,我媽讓我回去,人命關天的大事兒,你懂不懂?你怎麼就這麼喜歡強姦別人的意志?”

強姦意志?

權少皇眉頭跳了跳,轉過頭來。

再然後,他目光又平靜了,波瀾不驚,但好歹算有迴應,“不用麻煩,大姐在你家和你媽談咱倆的婚事兒。所以,不會人命關天。”

佔色一驚,“你說什麼?”

“字面意思,很容易理解。”

把她剛纔說過的話丟還給她,男人就不再搭理她了,那張狂冷傲的桀驁勁兒,既能讓人恨得牙根兒發癢,偏偏又覺得他一舉一動都帥氣的不行。

睨着他專注開車的側顏,佔色的心肝兒都顫了。

勒個去!還真被她猜中了,怪不得老媽催三催四讓她回去。

原來金錢的魅力果然如此大——

就這麼,就那樣,就就就……就被‘賣’給姓權的了?

倒抽一口涼氣兒,看着飛馳的街邊兒風景,她心裡越發煩躁。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樣?搞得像個土匪一樣,不是用強,就是用強,還是用強。”

男人繼續不理她,眯眼,挑眉,勾脣,抿嘴,幾個帥氣的小動作看不出情緒,看着不經意,卻處處散發都散發着勾搭女人的荷爾蒙性特徵。

不過可惜。佔色再沒工夫欣賞了。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最大的蔑視就是不理睬,姓權的算是做到位了。可這麼折騰,她的耐性也快要被磨光了。一咬牙,從來崇尚大腦不屑於武力的她,惡狠狠地撲了過去,死死揪住了男人正在開車的手臂,不爽地吼吼。

“神經病,你個醉鬼還開車,趕緊放我下去!”

本以爲她自己使的勁兒挺大,結果男人眉頭都沒皺一下,直接拽着她的手臂一扯,順着力道就她張牙舞爪的小身板兒給壓到了懷裡。

一隻手開車,一隻手死死把她壓到腿上,男人臉上陰寒。

“投懷送抱,也要注意交通安全。”

去!

酒駕還知道交通安全?

心裡鄙視着,可她掙扎了幾下也掙不脫,而且也不敢動作弧作過大。仰起頭,她怒瞪着他,冷笑着咬牙。

“權四爺,你不要命我還要命呢。煩請你高招貴手?成不?”

“成。”

下一秒——

就在一個金屬清脆的‘鏘’聲後,她壓根兒就沒看清王八蛋打哪兒扯出一副手銬來,動作迅速敏捷,還是在完全不影響開車的情況下,直接就將她的手腕銬在了汽車的扶手上。

“貴手,擡得高嗎?”

“你……王八蛋!”

佔色咬牙切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憑什麼銬着我?犯法懂不懂?”

男人側過頭來,沉着臉邪妄地勾脣,“這叫夫妻情趣,法律管不着。”

“去你的!”佔色嘴勁犯了,磨牙,“真想咬死你。”

“眼波瀲灩,鬢髮凌亂。佔小幺,你生起氣來的小樣子,比平時裝淡定裝成熟……漂亮多了。”

呼呼——

急喘着氣兒,佔色真的快被氣暈了。睨着他笑容掩蓋下的陰鷙眼神兒,她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心跳狂跳,明顯心臟病發作的前奏。

可惜的是,她沒有心臟病。

那麼,就不得不正視目前的問題。

“權少皇,你不會嫁給你的!”

男人眸色一沉,眯視着她兇巴巴還急得不行的小臉兒,俊朗的眉梢飛揚,樣子邪氣又狷狂,“由不得你。”

“天吶!我到底遇到個什麼神經病……?”

“佔小幺。”一隻手扶着方向盤,男人冷魅的眸子瞄她一眼,猛地湊到她的跟前,陰惻惻地看着她的脣,啞着嗓子,“你憤怒的小樣兒,真欠操!”

“無恥!”

勾勾脣,男人淺笑,“爺雖無恥,卻不像你——沒心肝兒!”

錦山墅。

夜已靜,雲散影疏疏。

佔地面積幾千公尺,風景秀麗,奢華雍容,其實卻是一座駐滿了守兵的秘密城池,一個屬於權家四爺的大窩點兒。

幾幢別墅,庭院泳池,亭臺樓閣,卻位於錦山之巔。

爲什麼選擇這兒,理由很簡單——高。

因爲身處最高的地理位置,在裡面的人,就不會被狙擊手瞄準。

上了山,直到汽車駛入錦山墅,佔色其實都不知道,姓權的男人他到底喝醉了酒沒有。

說他醉吧,他腦子清楚得很,車也開得穩穩的。

說他沒醉吧,那雙眸子猩紅猩紅的,也酒氣沖天。

扯淡的男人!

她恨恨的一路暗罵。

此時,錦山墅裡燈光還亮着。

人對暴風雨都有本能的畏懼感,就在權少皇陰寒着臉一身怒氣地將佔色從one—77上抱下來的時候。從守衛到四大名捕全都愣住了。人人都不明所以,面面相覷,噤若寒蟬,無人敢吭聲兒。

鐵手到底是和權少皇最爲親近的人。愣了幾秒,他走了過去。

“四爺……”

“閃開!”男人聲音陰沉。

追命姑娘看着佔色,面露同情,抿了抿粉脣,也硬着頭皮走了過去,連珠炮般想要勸解,“老大,佔色她不是身體不好麼,呵呵……你們怎麼了?吵架了啊!”

“滾蛋!”

老大吃了炸藥了?

追命拋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兒,默默退開了。

兩個人都吃了癟,還火上澆油了,於是乎,剩下的人,沒有人再出頭了。

權四爺的脾氣有多怪,大家都真真兒的清楚。

看上去,今兒晚上……

嘖嘖,有暴力戲碼啊?

進了主樓別墅,沿着華貴的樓梯往上走的時候,被男人緊緊抱在懷裡的佔色才發現,這王八蛋似乎真的有些醉了。因爲他走路的步子有點兒搖晃。

這麼一晃,嚇得她小心肝兒一顫一顫的。

不過,蹙了蹙眉,她沒有說話。

大概在今晚的錦山墅,最淡定的人就屬當事人她了。

事兒都擺在這兒了,她再多說什麼有意思麼?

見招拆招吧!

抱着她兩手不空,權少皇一腳踹開了臥室的門兒,反腳再踢上它。在關門兒的‘呯’聲兒裡,他都沒有來得及開燈兒。三兩步搖搖晃晃的衝過去,直接餓狼撲食般,一下子將她撲倒在了大牀之上。

壓着她,鉗住她,他黑眸灼灼,吐氣如火。

“佔小幺,再問一次,你嫁不嫁?”

土匪搶親?

心裡驚了驚,佔色感受到他磅礴如潮的怒意,這會兒還能去頂風麼?她是聰明的女人,懂得趨利避害。再說要嫁給章中凱,那不是腦子真長皰兒了,就是真像他說的欠那啥了。

於是乎,她軟了聲音。

“嫁!”

“嫁給誰?”男人咄咄咄逼人。

“不嫁給章中凱了。”迂迴婉轉的回答,佔色很拿手。

佔色盯着她,不吭聲兒。

光線不好的臥室裡,佔色也瞧不清他的表情。

好在,到底是個醉鬼,他彷彿沒有察覺到她話裡的岔子。

頓了頓,他的怒氣消散了,低低嘆了嘆,帶着火兒的手指就撫在了她的臉上,輕輕摩挲,細細撫憐,聲音低沉地喃喃。

“佔小幺……你他媽怎麼長了兩張臉?”

心肝兒再抽,佔色懂了。

這個王八蛋真的是醉糊塗了。

她跟醉鬼有什麼可說的?

脊背僵硬了兩秒,她放鬆了身體,準備哄他,“我是女鬼,當然有兩張臉。”

“女鬼?”

男人冷哼一下,鋒利的眉頭皺了皺,又專注地盯了她幾秒,喉結一陣滾動,像是受不了這熱量般,他難受地扯開了襯衣的領口,再次俯在她的身上,鼻音濃重,低啞的聲音更像自言自語。

“操,你不是女鬼,你是妖精。會勾搭人的妖精。”

“……”

“佔小幺。”

“嗯?”

“你說你不嫁給四爺,不嫌虧得慌麼?”

“……。”自大狂,神經病!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男人聲音又冷硬了,“你他媽啞巴了?”

“醉酒的男人,沒法兒勾通。”

“誰說老子醉了?”

“一般喝醉了的人都這麼說。”

“老子是一般人嗎?佔小幺……”

“……有屁就放!”

一段詭異的對話,在詭異的姿勢裡,在詭異的黑暗氣氛中進行着,彼此呼吸相近,觸感可聞,卻又看不清對方的臉,只有氣息的交流,原始而接心,佔色承認,她心跳得厲害,早就不淡定了。

不曾想,她問話剛出,男人就掐緊了她的腰,垂下黑眸盯着她,看不見卻能感受到他噙着邪氣的笑。而他帶着酒氣的話,無賴又倔勁兒,偏偏又說得極爲嚴肅,“小幺兒,四爺想上你了!”

佔色愣了,臉臊心慌,“我不和醉鬼做。”

“小樣兒!”猛地摟緊了她的腰兒,將她整個兒抱起來撩起腰就盤在自個兒腰上,男人‘啪’的摁亮了壁燈,“看看,誰他媽喝多了?”

“……”

俊臉染紅,優雅高貴,妖惑冷魅。

沒喝多,就特麼怪了!

佔色無奈,先得把他支開再說,“四爺,你沒洗澡。”

洗澡?

恍惚想了想,男人竟然真的放開了她,翻身坐起來,“對,爺先去洗澡,小幺,給我拿浴袍來……”

身上沒有了重力,佔色總算舒了一口長氣,想着趁她洗澡先開溜,所以也就假裝地配合他,“喂,你浴袍放在哪兒?”

寵溺地拍拍她的腦袋,男人好像酒勁兒真上來了,口齒有些不清晰,夢囈般喃喃說,“傻了啦?你不知道?”

她怎麼會知道?

佔色拍了拍額頭,覺得人醉了真心可怕,連最基本的邏輯和常識都不知道,那還是英明神武威風凜凜牛逼哄哄的權四爺嗎?看着他歪歪斜斜的往衛浴間走,明顯真醉得不成樣子了,她纔不管他呢,轉身就想開溜兒。

噌地坐起來,她二話不說就往門口跑。

手扶上門把——

旋轉——拉——再拉——

怎麼會打不開?

再仔細看,我靠,她猜測,竟然是需要指紋識別的鎖?

omg,王八蛋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兒,那麼的怕死?在自家的屋子裡,在自己的臥室裡,外面全是他自己的守衛,他竟然還裝上這樣的識別鎖?

怎麼辦?她完全就出不去了!

今天晚上……她頭痛了!

坐在臥室的沙發上,她無語凝噎。

“佔小幺——”

一陣嘩啦啦的水流聲後,衛浴間裡傳來男人的嚷嚷聲兒,“小幺兒,浴袍。”

那聲音自然、習慣、隨意得好像她真是他的貼身丫頭一樣。

佔色苦逼之餘,又有些想笑。

喝醉了酒的男人,有點兒像個孩子。固執又討厭。

她走到門邊兒,拉開嗓子問,“我怎麼知道你的浴袍在哪兒?”

“衣櫥,左邊第三格!你他媽真忘了?”

神經病!她哪能知道?

佔色暗罵着,在諾大的臥室裡轉了轉,總算找到了他的衣櫥。那卻是一個整體衣櫥,裡面有男人的軍裝常服,迷彩服,配飾,也有西服,休閒便裝。不過,左邊的第三格根本就沒有他說的浴袍。

真心服了他了,難道這也能記錯?

她百思不得其解,到處找了又找,也沒有浴袍,便隨便從抽屜裡拿了張乾淨的浴巾出來,喟嘆着又走到了浴—室門口,隔着門兒敲了敲。

“喂,我給你放在門口,一會兒自己拿!”

譁拉——

不料,衛浴間的門兒突地被他拉開了,“遞過來。”

呼!

水氣,霧氣,還有男人朦朧的身體……

佔色心驚肉跳,刻意忽略掉霧氣騰騰勾人的男色,別開臉去,然後纔將手裡的浴袍遞了過去。男人滴着水的手臂伸了出來,接過了浴巾。

感覺他拿到了,她正想放開手撤退。不曾想,浴巾接過去不算,男人竟一把扣緊了她的手腕,猛地將她也給拽進了門兒去。

“啊!”

佔色嚇住了!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她,被那力道一扯,整個兒地跌在了他光潔溜溜的精實身體上,堅硬的觸感傳來,她緊緊閉上眼睛,伸手去推他,“你幹嘛?”

“替你洗澡!”

男人輕笑了一聲兒,摟着她就往裡拽。

這個衛浴室非常的寬敞,一應設施精緻華美。精緻的花灑真在拼着命的吐着水,嘩啦啦地水聲兒掩蓋了她失聲尖叫。而被他扯到花灑下的她,直接被毫不客氣的水流自上而下地澆了個通透。

頭上,衣服上,從頭到腳……全完蛋了。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薄,這麼被水一澆,玲瓏有致的曲線顯露無遺。

男人眸子暗了,深了,沉了。

兩個人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密密麻麻的澆了下來。

“佔小幺!”男人低啞的聲音,帶着淡淡的酒味兒,“給爺洗洗。”

佔色被他摟得快要喘不過氣兒來,可對着醉酒又頭腦不清醒的男人,她除了哄小孩兒那麼哄,竟然找不到辦法。因爲這樣無賴不講理的他,比平時還要難對付數倍。

“四爺,你先洗。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不行!”

“你先放開我,我都不會喘氣兒了。”

低頭睨着她,男人不僅不鬆手,反而越摟越緊,“放了就沒了!”

今天晚上的男人,顛三倒四,讓佔色有好氣又好笑。

“怎麼沒了,你那鎖我出得去麼?我就在外面等你,等你清醒了,我們再說,成不?”

男人皺皺眉,捏了捏她正在滴水的髮梢,想了想又伸手去替她脫衣服,醉了酒的俊臉,竟罕見的有點兒萌態:“傻瓜,洗澡怎麼能不脫衣服?這樣會感冒的,感冒了爺會心疼?”

“……”

心疼個毛線!

佔色完全不知道他今兒在發什麼瘋,“權四爺,水都澆不醒你啊!”

眯了眯眼睛,權少皇斂眉審視着她。

看了又看,盯了又盯。目光落在她殘留着水滴的睫毛上,勾勾脣邪氣的笑了,猛地將她壓在牆壁上,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男人精壯而赤果的身體,在笑聲裡震動特別的強烈,壓在她的胸口上,帶着觸電般的揪心。

“權少皇,你這是欺負人,知不知道?”

“哦?是嗎?”

看到小女人皺着眉頭滿臉難堪的小模樣兒,男人的火氣像是沒有了。低頭親一下她的鼻尖兒,又環緊了她的腰,將她納入懷裡,再次站在了花灑下方。

“小幺,叫四哥。”

四哥?

噗!要不要臉?

扯了扯被水給黏到了一塊兒的頭髮,溼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還被他緊緊抱着,這樣的感覺可不太好。不過她這會兒不能強攻,只能軟守。拍拍他的後背,她輕聲安撫這個醉鬼。

“好了好了,四爺,你老先洗着。你苦命的丫頭我,先出去找身兒能換的衣服行不?!”

“四哥。”男人很固執。

至於麼?佔色心肝抽抽了下,目前也只能順着他,“行,四哥,你先洗着。”

男人身體僵了僵,抱緊了她,額頭頂在她頭上,輕輕的,一個字。

“嗯。”

真這麼聽話了?佔色鬆了一口氣。

在他放開的瞬間,她趕緊轉身去拉開了衛浴間的門兒。不料腳還沒有邁出去,男人又衝了過來,一把從後面摟緊了她,那脣就在她後脖子裡輾轉反側地吻着蹭着,氣息熱絡,聲音有些醉意的含糊。

“小幺……怎麼像做夢?”

“你在嘰咕什麼?”被他這麼從後面摟着腰,被他這麼氣息不穩的吻着,被他那硬扎扎的玩意兒頂着,被他溫柔得要命的語氣撩着,佔色除了感嘆酒精的作用之外,竟然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男人又咕噥了一句什麼,偏過頭來,在她側臉上吻了吻。

“乖,去吧。”

在他衣櫥裡找了件襯衣,又找了條短褲給換上,佔色坐在臥室的沙發上,沒有辦法離開,一直在思索對策。

逃不了,躲不開,只能想辦法了。

這姑娘和普通女人不一樣,冷靜的頭腦讓她看上去並沒有多少驚慌。

權少皇都逼她到這份兒上了,她除非能上天遁地,要不然遲早都得面對。何況從今天開始,還有老媽跟着摻和,不解決她永不寧日。

況且……他真的行麼?

真沒有障礙?

“佔小幺……”

好半晌兒,洗過澡的男人出來了,沉沉的喊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佔色‘啊’了一聲兒,擡頭一看,臉蛋兒‘唰’的一下紅了。

要命了!

男人光溜着身子,竟然啥也沒穿,那身古銅色的精實肌理上還帶着誘人的水珠子,倒三角的人魚線下幽幽的黑森林,黑森林裡沉睡着一個大怪物。而他就那樣肆無忌憚的挺着,大喇喇地走了過來。

靠,丫還有沒有羞恥心?

皺着眉頭,她別開臉,“權少皇,給你的浴巾呢?”

無所謂的拂了拂頭上的水珠子,男人說得理所當然,“浴巾浸水了,沒法兒再穿。”

呼!

吐口氣,佔色真想掐死他。

不過還是自身安全比較重要,她趕緊起身,隨意在衣櫥裡又翻了一件浴巾,遠遠地丟到他身上,“趕緊穿上,像個什麼樣兒?”

男人皺皺了眉,“不穿不行?我以前都不穿的。”

再次吸氣,佔色真想一錘子打暈他。

或者,她自個兒兩眼一抹黑昏過去算了。以前?他一個人愛穿不穿誰管得着,可現在不是面前有女士麼?她正尋思着這個男人不可理喻的當兒,男人已經上火兒了。徑直走到她的面前,沉睡的大size怪獸已經猙獰的怒勃了起來,像把出梢的劍,直指着她。

“佔小幺,你看。”

看,還看個屁呀!

佔色真心想宰了這隻醉鬼,或者乾脆閹了他。

“權四爺,你再這麼無恥,酒醒了會後悔的。”

哧的輕笑,男人一把摟住她,聲線低淺,沙啞,暗沉,帶着點兒醉酒後的鼻音更顯得慵懶又多情。圈着她的身子他偏就不放,“你勾引了老子,就得幫我解決……”

解決個毛線……

靠,這究竟算怎麼回事兒啊?

擡頭看看天花板兒,佔色有種稀裡糊塗又進了圈套的感覺。

“佔小幺,還愣着幹嘛,不知道伺候你男人?”

男人俊朗的眉頭皺着,語氣雖然不善,可佔色明顯感覺他習慣性挑起的眼尾裡,那抹她琢磨不透的陰戾此時並不存在。也就是說,這會兒的權少皇是純粹的權少皇。他醉了,沒有那麼多詭譎的心思了。

有戲!

思索一下,佔色沒有避開,而是探究的詢問。

“四哥,你要娶我,是了爲什麼?”

“哥這不稀罕你麼?”

佔色蹙眉,看着他眼神兒裡炙熱的火,轉瞬又泄氣兒,“稀罕我,我很榮幸。可是我直說了吧,我從你的眼睛裡只能看到欲,並沒有看到喜歡。”

“扯淡!”

男人摟在她腰間的手,緩緩地摸索着她打着結的褲腰,好玩的笑了笑,另一隻手毫不客氣地鑽進了她穿在手上的男士襯衣……

“權少皇……你放開……”

“佔小幺,鬆手。”喉結滑動着,男人摩挲着那滑膩的溫軟肌膚,神色裡除了無法掩飾的欲,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

佔色氣喘,臉燒紅,真急眼兒了。

“權少皇,你不愛我,不喜歡我,就是想欺負我,對吧?”

“廢話,爺當然喜歡你。”

“你的行爲像是喜歡嗎?你這是惡霸,土匪。”

“噓——”目光爍爍看她,權四爺貼着她的臉,滿眼曖昧,“男人喜歡女人,嘴上說的都是扯淡。真正想的只有一個,就是怎麼把她壓在身下,狠狠地操……!”

嗡!

耳光一陣悶響。

佔色真恨不得暈死過去。

不過,這男人的話或許粗俗,或許直白,或許讓她耳根發燙,不過她的理智卻告訴她。這是真的,他一句就道盡了男人全部的真實想法。

掙扎了一下,她腦子空白了兩秒,就想着怎麼逃避這醉鬼了。

“等等,四哥,我有話說。”

男人皺皺眉,像是不耐煩再跟她多扯了,直接將自個兒身上的浴巾扯掉,擡頭就揉了揉她沒有吹乾的頭髮,想了想,又嘆息說,“佔小幺,你真好看。”

“……。”

“可再好看,你也不能不吹乾頭髮啊?”

說話牛頭不對馬嘴,佔色無奈的想撞牆,“我找不到吹風機。”

“小傻妞!”彈了彈她的腦門兒,男人低下頭來,帶火兒的眸子逼近她的臉,噴發的呼吸灑在了她的臉上,“佔小幺你知道嗎?你溼着頭髮的樣子,真他媽的勾人。”

臉上臊得慌,佔色不知道怎麼跟他爭執了。

而洗了澡也沒褪去酒味兒的男人像是不能再等了,扶着她的肩膀就蹂躪了下來,重重地壓着她,密密麻麻的吻就落在了臉蛋兒上。

“權少皇……”

“妖精!”

“姓權的,你別撒酒瘋了……我讓人家給送醒酒湯來?”

“不,爺就想用你醒酒。”

男人動作野蠻了起來,開始撕扯她身上的男士襯衣。

佔色無力地推拒着,可男人顯然沒有辦法再等待下去了,淺吮,輕吻,火熱的大掌更進一步粗糙地揉着她,肆無忌憚的吻順着她的頸子往下,就含上了那一點紅嫣……

一個激靈,佔色差點兒暈乎的腦子清明瞭起來。

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爲什麼也不吻她的脣?

渾身麻癢的臊熱感,並沒有埋掉她的理智。

這不正常!

這不是真正的男女情愛!

這不是她應該向他投降的結果。

狠狠抓扯着男人的手臂,她反應迅速地出口。

“四哥,我來事兒了,今天不行!”

“嗯?”權四爺醉了酒,也知道什麼是來事兒了,腦子像是清醒了不少,危險的眯了眯眼,盯着她,又皺了皺眉頭,像是確認般,問,“你上次不是來過?”

“女人一個月一次!你不懂?”

“老子檢查一下!”

“權少皇——!”

見他真的要來掰她的腿,佔色急了,死死按住他的手,“喂,你沒聽說過嗎?男人看了女人那玩意兒,會不吉利的。”

冷哼着,男人動作不停,“老子革命軍人,不迷信。”

“你還軍人呢,我呸,你臭流氓!”

眼看事件不可逆轉,門外‘咚咚’的敲門兒來了。

“四爺!”

男人動作停下了,“什麼事兒?”

“機關來電話,加急件!”

停頓住,黑眸微眯兩秒,權少皇拍了拍腦子,好半晌才翻落下去,“知道了!馬上過來!”

呼!

佔色鬆了一口長氣。

手哥,你真心太好了!總是關鍵時候出現。

深深地注視了她幾秒,權少皇扯過旁邊的浴巾裹在了身上,又拍了拍她的臉蛋兒,嘀咕了一句,“早點休息。”

咬着下脣,佔色悶聲不吭的盯着他,也飛快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服。

好不容易,又逃過一劫!

大幸啊!

自我安撫着,佔色着裝好出了沒關嚴的臥室,準備去找追命睡,不敢在狼窩裡等着被宰了。

一開門出去,她見到了等在門外的鐵手。

吃驚了一下,她攏攏衣服,“手哥。”

鐵手垂下眸子,一張臉詭異的有些發紅,“佔老師……。”

“手哥,你怎麼了?”佔色盯着鐵手有些閃躲的眼睛,覺得今兒這些人怎麼都不對勁兒,“難不成,你也喝醉酒了?”

“沒。”

“那你的臉怎麼紅了?”

“沒……吧?”

又審視了他幾秒,佔色笑了,“喂,做虧心事兒吧?眼睛閃躲,眉間狠跳,你瞞不過我的眼睛,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

“……”

鐵手的臉,紅得更厲害了。

呵呵笑了笑,佔色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我去找追命,你家四爺好像喝得不少,你小心他醉死了。”

“哦。”

今兒的鐵手,說話尤其簡潔。

想了想,他又聲音沉悶的補充了一句,“佔老師,四爺他今兒心情不好。你不要怪他。”

“……嗯。”不怪他怪誰?不過佔色不想在鐵手面前抱怨。

鐵手瞥她一眼,“佔老師,有件事兒,我覺得必須告訴你。”

什麼事兒?

鬧得神神秘秘的。

佔色眉頭稍稍一皺:“手哥,有事兒你就說?”

動了動嘴皮,鐵手沉默了好半晌兒,才悶悶的說,“那個給章中凱的醫療費,是四爺吩咐我打過去的,他讓我不要告訴你。我嘴笨,不會說話,但四爺對你挺好,你自個兒琢磨吧。”

說完,鐵手垂下頭,轉身大步離開了。

留下佔色在風中,震驚了。

她想來想去,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恩人’竟然會是他。

可怎麼可能?

姓權的怎麼捨得放棄一個可以用來要脅她的機會?他不都說了麼,從來不做賠本的事兒……爲什麼要學雷鋒,做好事兒不留名……?

玄幻了!

不過,她也相信鐵手說的話,不是假話。

呆在原地,她腦子有些亂。

老實說,如果那真是一筆交易,她不僅會鄙視自己,更不會輕易從了那男人。可他卻放棄了交易要件,讓事情在她腦子裡有點兒脫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那個男人了。

見鬼了吧?!

佔色是一個彈簧型的妞兒。

被人壓得越狠,她的反彈就越厲害。

而且,佔色也是一個善良心軟的妞兒。

別人對她好一倍,對她有恩一點,她就會十倍的返回。

可如果那個人是權少皇?

她不知道姓權的是不是摸透了她的性子,故意爲之。不過,這會兒和剛纔被他惡狠狠擄來時不一樣,她的心境,稍稍有了些變化。

佔色沒有想到,她盡然在少教所裡出名了。

從來低調處事的她,突然間,就成了衆人的焦點。

第二天當她去上班的時候,同事們瞧她的眼神兒明顯不一樣了。樓裡來,辦公室去,見了面除了寒喧幾句家常,免不得都會多瞅她幾眼。或審視,或羨慕,或探索,或嫉妒,什麼樣的視線都有,讓她時不時都覺得如芒有背。

可,到底爲什麼?

她不知道。

搞不懂的事兒,暫時放下。

她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工作。

辦公桌前,她思索着開了電腦,等待着畫面的切入……

嘀!

一開電腦,就有新郵件提示。

她慢騰騰的點開,那是一封陌生的郵件。

現在的網絡社會,郵件已經不稀奇了,所以她也沒有在乎,隨手就打開了。

然而。

下一秒,她差點兒沒嚇得把鼠標給甩了。

那是一隻讓人毛骨悚然的吸血蝙蝠,邪惡,猙獰,恐怖……張開的大嘴上還殘留着點點乾涸的血跡,再配合着她此刻的心境,感覺像是大半夜突然看到恐怖片兒,手指都抽搐了。

------題外話------

妞兒們,昨天你們太給力了。入v第一天,就把權色送到了月票榜第五……

除了感動,二錦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真的,感動……深深的感動。

昨天送票,送鑽,送打賞,送花的妞兒非常的多……多得妞都沒有辦法完全統計出來,得稍後再統計,呃……愛你們。

對於你們給予的,二錦無力回報,只能說,是你們的支持,支撐着我每一天都在堅持,每一天起牀就告訴自己,不能掉鏈子,一定要努力。

因此,故事或許不會讓每一個人都滿意,但是大家要相信,二錦真的是盡了全力……全力……

19 日和20日請假兩天公告必看053 米婚禮二040 米權四爺逼嫁075 米底線含情節解釋052 米婚禮一117 米小笨蛋148 米桃花眼與b超單032 米鬧掰064 米蜜糖的日子總是甜082 米生日party176 米蝴蝶飛起來了098 米淬焰如豹174 米都護媳婦兒084 米身體需要支持可以找我093 米得之卿卿結髮一生夫妻同心其力可斷金107 米心裡的女人添了堵168 米濁世絕戀119 米活色又生香176 米蝴蝶飛起來了131 米一隻純天然的妖精040 米權四爺逼嫁020 米誰欠誰的債023 米生氣的時候最撩人138 米別哭都是老公不好176 米蝴蝶飛起來了053 米婚禮二044 米人心不足蛇吞象127 米世間唯情最苦084 米身體需要支持可以找我096 米是挺乾淨的076 米錯綜複雜013 米喊了真爽071 米高潮的序幕拉開099 米一步是棋步步都是棋093 米得之卿卿結髮一生146 米大晚上的做什麼007 米神龍擺尾大絕招137 米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權四爺055 米不忍直視月底027 米小少爺喊媽055 米不忍直視月底051 米依蘭婚紗142 米桃花兒要開了074 米dna鑑定結果083 米煽情完美一吻傾城115 米jian人都該死031 米到底誰玩弄誰086 米共振顫抖然後心酸131 米一隻純天然的妖精170 米真乖072 米精彩的表演作品更名及停更自查整改公告091 米不發瘋怎麼成功19 日和20日請假兩天公告必看174 米都護媳婦兒098 米淬焰如豹085 米學雷鋒幫洗澡080 米腦殘片又斷貨了153 米鍥合065 米美好婚姻的開始049 米一步步探索023 米生氣的時候最撩人072 米精彩的表演123 米搞笑的一大一小010 米早點兒立遺囑吧061 米爲什麼不吻她060 米爆笑一日116 米嫉妒妄想症月底162 米得失兩知心作品更名及停更自查整改公告124 米血腥味兒很濃073 米深情的熱吻098 米淬焰如豹155 米溼了身還是失了身129 米花朵開在哥哥的心窩夫妻同心其力可斷金134 米到底誰在裝逼作品更名及停更自查整改公告姒錦新文御寵醫妃及出版大結局事宜023 米生氣的時候最撩人067 米封閉負向幻覺131 米一隻純天然的妖精152 米廚房經典纏綿造型史上第一寵婚名門盛婚出037 米權家太子爺的新媳婦兒158 米殺伐決斷毫不手軟159 米大戰在即102 米賊銷了魂兒085 米學雷鋒幫洗澡020 米誰欠誰的債056 米佔小幺逆襲強吻124 米血腥味兒很濃141 米爲什麼要闖紅燈069 米大變活人088 米對峙月底136 米大戲拉開了057 米狹路相逢智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