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米 煽情,完美,一吻傾城
成年人的耍事兒?
成年人能耍什麼?
佔色眉頭微蹙,她不知道艾倫這廝,又要搞什麼鬼。
不過,不管她搞什麼,終歸的目的,爲了鐵手就是了。
沒有發表意見,她瞄向了權少皇。而男人目光淺淡,脣角噙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一隻手輕叩着桌邊兒,另一隻手偷偷掐了掐她的腰,不置可否地靜待艾倫的下文。
見都不說話,無情摸了摸鼻子,放蕩的眼風微微掃過。
“艾小姐的意思,是輸了脫衣服?”
一句話說完,不知道觸到了哪根神經,陪在他身邊的小美人兒率先捂着小嘴巴笑出了聲兒來,柔若無骨的身體不停膩歪着直往他身上蹭。那妖妖嬈嬈的小模樣兒,煞是勾人眼球。
無情這個人,很是俊美。
不同與其他幾個優質男人,他的俊美因爲他的壞,有了昇華。
有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句話並非完全沒有道理,一個極品男人因了那份兒處處留情,卻處處無情的壞,有了質的飛躍。他低笑着,毫不避諱地狠狠捏了一把那小美人兒腰間的軟肉,就出聲兒調戲了起來。
“小妞兒,一會兒要脫,你來替我脫。”
撇了撇嘴,那小美人兒嗤嗤發笑。
很明顯,除了鐵手沒有什麼表情之外,其他人都對艾倫的提議沒有異議。
確實,賭錢有啥意思?
可不賭錢,怎麼着也得有點彩頭,玩起牌來纔有意思。
艾倫眼睛滴溜溜掃了一圈兒,像是已經有了主意,來回把玩着手裡的撲克兒,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
“脫衣服太傷風化了,大家都哥們兒,不合適……咱們今兒來點兒反常的、有追求的、有藝術的、有品味的——不罰輸,只獎贏。每一局下來,不論誰贏了,都必須獻上直播版舌吻一個。接吻的對象只能在牌桌上的6個人裡面找,對方不能拒絕。”
這……舌吻?
好有創意!
佔色看着艾倫姑娘紅通通的一張臉,覺得這廝真喝醉了。
無情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笑了笑,叩了叩桌子。
“我沒有問題,隨美女的意。”
“就這麼辦!”權少皇眸底帶笑,一捶定音。
當然,權四爺十分有理由相信,不管是誰贏了,都不敢挑了佔色來吻。
因此,他玩兒得很隨意。
反正今晚就是出來就是玩的,閒着也是閒着。
沒有人有問題,只有鐵手同志皺起了一雙濃眉,眸底帶着不悅的光芒。他不想玩這種亂七八糟的遊戲。可正當他想出聲兒拒絕的時候,艾倫卻突地又轉頭過來,目光幽幽地看着他。
“願賭服輸,公平公正,都坐上來了,你不會連這點兒膽子都沒有吧?”
被一個女人給挑釁了,鐵手一時語塞。
不賭?似乎說不過去。
好在,她說了,贏了纔有吻,他不贏不就行了?
不過……如果艾倫贏了,指點會選她。那如何讓她不贏?!
“好啦好啦,各位,就這樣定了。”艾倫小姐的臉皮有多厚,那城牆看見都非得哭倒了自己不可。於是乎,不等鐵手再想出什麼彎彎繞繞來,見大家都沒有意見,她直接就把他的態度按默認來處理了。
“OK了吧?準備開始!”
鐵手的眉頭蹙得更厲害了。
不過,作爲男人,他有自己的尊嚴。
想了想,他點頭,折了箇中,目光有些沉,“只玩三局。”
艾倫剛纔說開始的時候,其實心裡特沒底兒。他要真的不玩兒,她還能綁着他不成?!沒有想到他會同意,她眉梢眼底都飛揚着激動的情緒,有機會總比沒機會好,而且,她對自己的牌技多少還是有些自信的。
瀟灑甩了一下七彩的鸚鵡頭,她樂呵呵的打了個響指,衝鐵手擺出個十足拉風的女漢子造型來。
“行!一言爲定。”
聞言,權少皇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又看向鐵手,目光凝重,沒有說話。
鐵手也看向他,不說話。只是衝他點了點頭,面無表情。
他們兩個人像在遞眼神兒一樣的動作,弄得艾倫心裡‘咯噔’一下,差點兒就蹦了起來。
“喂喂喂,你們兩個,不許玩暗語哦?”接着,這姑娘又大聲兒的嚷嚷起來。
“各位哥們兒,大家都要有牌品啊,人品啊,誰都不許放水,各憑本事……”
看着她張牙舞爪的誇張樣子,佔色心裡暗歎。
關於艾倫的‘牌品’,她多少聽她說起過一點。艾倫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混跡了這麼久,什麼牌都玩得賊精,技術確實不錯。可相比起這個來,她‘不怕死’的精神頭似乎更足。爲了對鐵手一親芳澤,竟然連這招兒都想得出來。
“開牌吧!”
權少皇一聲令下,賭局就拉開了。
艾倫打了個“OK”的手勢,衝權少皇暗示性地擠了擠眼睛,又掠過去狠狠地盯了一下無情,然後才清了清嗓子,“玩梭哈,比牌面兒。還有,不許棄權,不許不跟……”
說完了,她想都沒想,直接就把牌遞給了無情家的小美人兒。
“喂,美女,你來發牌。”
那大喇喇的樣子,忒招人恨。
那小妹子好不容易剛釣上了無情,還沒有睡過呢,卻突然就成了服務小姐,有點兒鬱悶。
“我……”
不等她拒絕的話出口,無情就笑着打斷了她。
“乖,去切牌……”
男人懶洋洋的音調,用磁性的調子說出來,還曖昧地捏了捏她渾圓的屁股,調逗性十足。那個小美人兒頓時就乖順了下來。欲拒還迎地拍了拍他的手,紅着小臉兒就站起了身來開始給大家發牌,語調溫柔又柔和。
一輪牌剛剛發出去,這邊兒的激烈戰況,很快就引來了不遠處正在玩樂人羣的圍觀。好幾個人圍了過來,準備看這一場‘曠日之戰’,就差吶喊與加油了。
佔色對梭哈不是太懂,就連規則知道得都不多。不過反正都是權少皇在玩,她也不用動腦子,只需要乖乖地坐在他的大腿上,任由他抱着觀戰就成。
梭哈又名港式五張牌,玩法簡單,以牌型比較來論輸贏。
發到第三輪的時候,牌面上已經可以見到些輸贏了,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佔色的心臟也跟着往上吊。
腦子轉了轉,她湊近權少皇的耳邊,低低的問:“你要贏了怎麼辦?”
“嗯?”
權少皇不明所以地偏頭,看着她粉粉的小臉兒,低聲失笑。
“贏了,就獎勵你一個吻。”
“去!當着這麼多人,咱還要不要臉了?!不許贏,聽見沒有!”佔色偷偷在桌子下面捏着他的硬實的肌肉,美眸瞪圓着掃向他。可看着男人棱角優美的側臉上掛着的笑意,心裡頓時憂傷了。
丫這麼惡趣味兒,指定不會聽她的。
說來也扯淡,人人賭博都爲了贏,也就艾倫纔想得出來,只要不想當衆表演吻戲,都得奔着輸去。
她搖着頭,又小聲喃喃自語了一句。
“可憐的手哥。”
權少皇耳力多變態,眉頭一挑,就玩味地看了過來。
磨了磨牙齒,他聲音低低,也湊近她的耳朵。
“你他媽啥意思?”
“我啥啥啥意思……?”佔色奇怪。
“哼!”
重重地冷哼着,小女人那句可憐的手哥,讓權四爺心裡的大男子主義又飆上頭來了。
家門不幸,欠收拾!
佔色不知道他一個人在冷哼什麼,見有人看過來了,也就乖乖地閉了嘴。
與她悠閒的狀態完全不同,艾倫小姐這會兒星眸微眯,淡淡淺醉的臉上一片通紅,心臟都快要提到嗓了眼兒了來了。當然,她心裡也知道,這個看着很銀蕩的賭博遊戲,其實非常的安全。
第一,權少皇不可能吻她。
第二,無情也不可能吻她。
第三,……當然,鐵手也不會想吻她。
但是,她有兩個機會必須逼得他來吻。一個就是鐵手贏了,另一個機會就是她自己贏了。不過麼,兩相比較,她最喜歡的還是自個兒贏得轟轟烈烈,然後再去轟轟烈烈地舌吻鐵手,看他還敢不敢不理自個兒。
心裡做個美夢,她似乎已經嚐到了男人的味道了……
可是……
老天不長眼睛,看着面前一副爛透的牌,她託着腮幫的手都快顫了。
第一局,不用再幻想了,她的贏面非常的少。
不出所料,在大堆人馬的觀戰中,第一局毫無懸念。不想贏的權四爺運氣太紅火了,五張牌一溜兒的同花順,想不贏都不行,運氣擋都擋不住。
迎着艾倫投過來的目光,權少皇目光眯了眯,似笑非笑。
“人品決定命運!”
聽出了權少皇的戲謔,艾倫有點兒肉痛,指了指自己。
“四哥,你看着我幹嘛……?你該不會是想吻我吧?”
權少皇臉一黑,正想說話,艾倫又‘厚顏無恥’地接了過去。
“當然了,你要吻我的話,我免爲其難……也行啦!”
“找死?”權少皇瞪了她一眼,她立馬就閉嘴了。
這個艾倫,就是一個嘴上說得賊順溜,其實啥腥也沒有沾到的主兒。嘿嘿嘿地樂了樂,她搖頭晃腦的盯着佔色,又扯着喉嚨嚷嚷,“行了,你倆快點兒。咱等着下一局呢。佔小妞兒,你要好好表現啊,讓我們欣賞一下權四爺接吻的時候,表情到底有多銷魂蝕骨……”
在一干人的攛掇裡,鐵手面無表情,眉頭都沒有蹙一下。
可是,佔色真真兒怯場了。
現場的觀衆太多,嚇得她雙腿直軟,真想扯着就開溜。
不過,艾倫卻搶一步,直接就抓了過來。
“不許跑!佔小妞兒,願賭服輸啊。”
“我又沒賭,再說了,明明就是贏了——”
“對,願財服贏。快吻,快吻!”
她這一嗓子吆喝出去,現場一幫子人都跟着起鬨了。
“舌吻,舌吻,舌吻!”
喧囂聲,聲聲入耳。
要知道,這事兒多難得啊。能看到老大和嫂子現場接吻,這樣的娛樂節目,誰不喜歡湊熱鬧?因此,牌桌子邊上轉了厚厚一大圈兒人,就等着看那銷魂一刻。
人羣裡,突然傳來一聲吃痛的‘吡’聲,然後便是冷血的吼聲。
“你踩我幹什麼?”
只能追命冷哼,“我看不見,掂一下。”
冷血嘲笑,“小矮子!要不要我舉你起來?”
追命哈哈一笑,沒有受到打擊,“行啊,要不然,我騎你脖子去上吧?”
“……”
“喂,你倆消停點兒!”等着看戲的無情受不了啦,輕靠在椅子上掃了過去,“要不然你倆先來表演?”
得,這下冷血和追命不吵了,也不吭聲兒了。
可是,佔色的眉頭就蹙成一團兒了。因爲沒了那兩隻掩護,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她與權少皇這邊兒來,一道比一道高的叫吻聲,不絕於耳,搞得她臊到家了。
無視她的羞澀,艾倫小姐臉色潮紅,神情激動,看上去比她自個兒接吻還要來勁兒。
“快點兒啊,四哥……吻啊,大家都等着呢。”
權少皇扯了扯襯衣領口,勾脣淺笑着,餘光掃了一下圍在旁邊那一隻只的興奮表情,沉聲淡笑。
“行,今兒爺就滿足你們的願望。”
不等話說完,在一幫子人亮度很高的目光注視下,他一隻手輕擡起了佔色的下巴來,黑眸爍爍地鎖定了她精緻的小臉兒,另一隻手溫柔地替她拂開額角的髮絲,指頭在她面頰上輕輕摩挲着,那個動作演繹得比任何一部狗血偶像劇還要來得經典又煽情。
佔色臉上一臊,心尖子直髮顫。
“權少皇——”
“乖,閉上眼睛。”
男人說完,扣在她腰間的手臂一緊,一把就將她鎖在自個胸前。低下頭,含着她兩片兒粉潤的脣瓣,輕輕舔吮了幾下,舌尖就輕輕地抵了過來,在她的唔聲裡,輕鬆地撬開了她甜美的脣關,探索着入內勾引她粉嫩的小舌。
兩個人接吻,不是第一次了。
可在這麼衆目睽睽之下,卻絕對第一次。
太內涵了!
不知道是不願意破壞這份難得的美景,還是大家夥兒都看得太過投入了。現場除了KTV裡的音樂背景,沒有半點多餘的雜音,甚至一干人的呼吸都屏緊了,目不轉睛地看着兩個人漸漸投入的深吻,感受着那浮動在空氣裡的情意,還有似有若無的低低輕喘……好些男女同胞,都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動了。
煽情,完美,經典……一吻傾城!
老實說,權四爺的確是一個調情的高手。
佔色本本腦子挺清醒的,哪兒知道,被他那麼一吻,很快就不受控制地陷入了他溫柔的擁吻裡。脣不是脣,舌不是舌,身子輕輕顫動着,滿心滿眼都只剩下他了。
吻,持續着。
兩個人,一寸一寸地吮吸着對方,或包容,或愛撫,動作柔情而緩慢,兩個人俊美的外型,比偶像劇的親熱造型更得勁兒。即便他倆無心勾引,卻不知道勾引出了多少人心裡的遐思。
性感、深情、纏綿。
這樣有情愛的舌吻,比看任何AV還要來得有勁兒。
一個短短的吻,不過一分鐘的時間,卻讓衆人的視線挑到極致。
吻畢,好多人乾咳不已的清嗓子,掩飾自個兒的失態。
而兩個深吻在一起的人,四目相對着,紅脣烈焰,潤澤無方。沒有人說話,可兩雙眸子裡似乎都在訴說另外一層只有他們才懂的特殊含義——在一起,那就只能是彼此,不論今後的生命裡還有誰想進駐,都不可能再被代替。
……
第二局,很快結束了。
可憐的艾倫卯足了勁兒,卻敵不過命運的安排。
天不讓她贏,一把爛牌翻身無術。
翻着大白眼兒,她欲哭無淚。
這一局贏的人是無情,作爲遊戲花叢中裡的好手,無情公子對吻自然不陌生,堪堪當着衆人的面兒,就上演了一回活色生香的銷魂吻戲。一手摟着那個小美人兒,他二話不說,摁在旁邊的沙發上就激吻起來。
他的吻,與權少皇剛纔對佔色做的不一樣。沒有濃情蜜意,只有純粹的色和欲,赤裸裸的動作,不帶任何感情,只有調戲女人的風情。深吻勾纏,風騷十足,贏得了掌聲無數。
不過,在掌聲裡,他卻不知道……
今天的放縱一刻,爲日後他想漂白自己,加深了N個等級的難度。
現在不懂愛,等他終於懂得愛了,想要全心全意去對一個女人好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今天的行爲……真操蛋啊!
……
第三局,也就是最後一局,也是艾倫剩下的唯一機會了。
那個被無情吻得暈頭轉向的小美人兒,一張小臉兒上帶着紅通通的嬌羞,纖纖手指一張一張的發着牌,神色還處於剛纔那一波熱吻的激情裡,明顯沒有回過神兒來。
艾倫目光像只兔子,赤紅赤紅地,上半身全趴在了桌面兒上。
每發一張牌,她都雙手合十的說拜託,幾乎帶着敬畏地看着她的牌面兒。
牌發到第三輪時,權少皇與無情就先出局了。
剩下來,只有鐵手與艾倫,一對一的對決。
嘖嘖!
這樣兒的結果,讓艾倫激動得差點兒哭了。
命運啊!太特麼照顧她了。
如果她這一局贏了,她就可以吻到鐵手了。
同樣的,如果她這一局輸了,鐵手也只能選擇她了。
爲啥呢?一開始她就老奸巨滑的想好了,所以說,接吻的對象只能在桌上的六個人裡面去選。一共三個女人,鐵手不可能去吻佔色,也不太可能去碰無情的女人……那麼除了她艾倫,他還能選誰去吻呢?
嘿嘿嘿。
她心裡奸笑着,一臉膩歪的表情。
終於,第四張牌發出來了,她眯了眯眼睛,有些不放心地再次向鐵手確定。
“喂,鐵手同志,願賭服輸啊,可不許賭不起。”
一句話出口,鐵手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鼻翼裡淡淡地“嗯”了一聲兒。
艾倫心下大喜,死死地盯着牌面兒。
最後一輪,一決勝負的時候終於到了。雖然她有了底氣,不管輸贏鐵手都是她的了,但她還是希望自個兒能贏。那感覺可是不一樣的。她要贏了,鐵手就是她贏回來的。他沒有選擇反抗的權力,那得多有面子。
現在擺在她面前的牌,贏面很大。
她的底牌是黑桃K,面前已經有了同黑桃花的10、J、Q,很容易組成同花順,或者同花。而鐵手面前已經開出來的三張牌分別是A、A、8,顏色不同,不連,雖然她看不見他的底牌,可最多也就是對子吧?
愉快地想着,她的心激動得怦怦直跳,連帶看那個小美人兒都順眼了。
“美女,快發牌!”
那個小美女兒看了這麼久,自然也看出點兒門道了。
抿了抿脣角,她拖着軟酥酥的尾音,嬌嬌地說。
“最後一輪了……”
嗖!
一張牌切到了艾倫的面前,是一張黑桃8。與她的牌組合是同花,雖然沒有同花順,卻也是一副好牌了。而小美人兒切到鐵手面前的牌卻是一張“A”,在不看底牌的情況下,除非他的底牌還是一個“A”或者“8”,纔可能出現‘鐵支‘和‘葫蘆’的牌型來贏過她。
怦怦——噝!
現場不知道誰倒吸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誰的心在跳。
接下來一步,就等着雙方亮底牌了。
艾倫咬了咬下脣,心裡妥妥地,翻開了底牌,提了一口氣。
“同花!”
“哇,不錯呀……手哥,快亮底牌……”
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最後的一場吻戲,一個個都躁動了起來,嘰歪着催促。
鐵手黑眸沉了沉,面色平靜,沒有看任何人,只是不動聲色地慢慢捏着底牌,翻了起來。
“天!是老A?”
“四條A——太牛了吧?”
四條A,一個8,鐵支秒殺了艾倫的同花。
很顯然,艾倫小姐輸了,不過,她心裡還是妥妥的,帶着醉意的眸子快要滲出水來了。
“OK,我輸了,鐵手同志,你牛,你贏了。快履行規則吧。”
她在等鐵手的吻。
事實上,不僅是她,就連別人都覺得鐵手沒得選擇了。
他除了挑艾倫去吻,還能吻誰?
然而,與大家的期待不同,鐵手一張始終面無表情,眼神兒突然深邃了起來,目光淡淡地掃過佔色時,讓權四爺的手腕緊了一緊。畢竟之前說過不能拒絕,要是他突然提出來要吻佔色,他究竟是該先殺人呢,還是該先殺人呢,還是該先殺人呢?
佔色眉頭一蹙。
鐵手突然掠過的眼神兒,一剎那,讓她的心沉了下。
那眼神兒……爲什麼?
就在她的忐忑與疑惑裡,鐵手的目光竟然落在了正等着看好戲的無情臉上。
“過來——”
兩個字,擲地有聲,衆人譁然。
“啊!”無情顯然不能接受這種悲劇,慘叫了一聲。
“哥們兒,你不是吧?”
無情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他玩過無數的女人,還從來沒有接受過男人的邀請,真真兒給駭住了。不僅僅是他,連帶着觀衆們都鬧騰起來了。有人在哈哈大笑,有人直吹口哨喊‘好基友,來一口’,現場的氣氛完全被點燃到了高潮。
這鬧劇搞得,幾乎都快忘記了,旁邊有一個心碎了一地的艾倫小姐。
艾倫面色僵硬着,咬着下脣,憋屈得心肝兒直抽抽。
好你個鐵手,該死的鐵手。等你有一天落到老孃的手裡,必須先奸後殺!不行,先奸了再奸,奸了再奸,奸得不想奸的時候,再殺。
她知道。他故意的……
他寧願去吻一個男人,也不願意來吻她。
這,這,這也太傷她的自尊心了吧?
“吻啊,快吻……”
雪中送炭的人少,趁火打劫的人特別的多。大家夥兒都鬧騰着等等看好戲,看鐵手和無情要怎麼收場。只見在無情的哀嚎聲裡,鐵手鎮定地站起了身來,面無表情地拂開旁邊的人,徑直走向了對面的無情。
人羣裡,有人低低地抽氣。
不是吧?
都以爲開玩笑的,不敢真幹呢?
無視衆人,鐵手伸臂就過去抓無情,動作利索,沒有半分遲疑。可,眼看就要抓住無情的肩膀了,無情卻迅速後側而過,一聲‘娘也,小爺我尿急’說完,人跑得比兔子還要快,轉瞬間,就沒有了人影兒。
抵不住鐵手的總攻造型,無情灰溜溜的尿遁了。
鐵手眉頭微蹙,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依舊面無表情地看向了艾倫。
“他不配合,與我無關。”
艾倫咬着脣,後悔死了,真想一頭撞死自己。
爲什麼之前她沒有想到,鐵手會是一個這麼前衛的青年?
她應該先說好,只許異性,不許同性纔對。
靠,竟讓他鑽了空子。
不過,一瞬之後,她的拳頭捏了又捏,又頹然了。她心裡非常清楚,如果她真設定了只許異性這個揪兒,那麼,鐵手他肯定寧願選擇去親無情找的那個公關小姐,也不會樂意來親自己吧?
慫死了!
慢慢地站起身來,她垂下眼眸,目光裡霧氣濃重。
“不玩了……老孃也尿急。”
恨恨地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衝向了洗手間。
鐵手斂了一下眉眼,不動聲色地坐了回去,一點情緒皆無。
賭局結束了,剛纔看熱鬧的人都紛紛散去。當然,大家都知道鐵手與無情也不可能真的去吻,心裡也都心知肚明艾倫對鐵手那點子心意,更知道鐵手剛纔的行爲,表明了他什麼態度。誰都不想讓戰友覺得尷尬,懂事兒的人,都轉頭玩自己的去了。
很快,KTV裡歌霸再生,唱歌、喝酒、划拳的聲音又嗨了起來。
時間,一點點流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佔色見艾倫一個人上廁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就有點兒擔心了。
KTV裡音樂聲太吵,她湊到權少皇的耳邊。
“四哥,我去看看艾倫。”
權少皇眉梢微挑,拍拍她的後背,“去吧。”
佔色起身,尋着洗手間的位置,就出去了。
她的背影剛消失在包廂裡,權少皇勾了勾脣,倒滿了手裡的酒杯,就端着走到了鐵手的面前,盯着默默不語的他看了幾秒,慢慢坐在了他的旁邊。
鐵手眉頭微鬆,“四爺,那邊還沒有動靜。”
權少皇點了點頭,看了看他沒有表情的清俊臉色,仰着脖子,優雅地抿了一口酒,才淡淡地出聲。
“拿出來吧。”
鐵手偏頭,看着他,皺着眉頭,不吭聲兒。
接着,他直接伸手在褲兜兒裡,掏出了一張牌來。
那是一張紅桃“K”,而這張牌,纔是他剛纔真正的底牌。
垂下眸子,他聲音有些沉悶,“就知道瞞不了你。”
權少皇眸色深了深,一臉的意味兒深長,“鐵手,你真打算光棍一輩子?”
“我會找的。”鐵手安靜的坐着,高大的身軀紋絲不動,看不出來表情。
權少皇挑了一下眉頭,語氣有些凝重。
“艾倫傷心了。”
鐵手面色冷靜,聲音無波無瀾:“與我無關。”
權少皇喟嘆一聲,給他倒酒,不再吭聲兒了。
事實上,不管有多想撮合他與艾倫,以便解決自己的後顧之憂,也不能強迫鐵手什麼。畢竟感情上的事,不是當事人很難明白那心情。今天晚上,鐵手用他的行爲來再次證明了他不想與艾倫在一起的決心,作爲老大,他自然不能強人所難。
靜默了半晌,挑着桌面上那張紅心‘K’,權少皇脣角微牽,玩笑地說。
“你這身手,做職業老千,會很有錢途。”
鐵手悶着腦袋喝酒,不置可否地抿了抿脣。
艾倫太輕敵了。
她自恃牌技厲害,那裡會知道自個兒就是三腳貓的功夫?像鐵手這樣的職業特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一干人的圍觀下,輕鬆換一張牌,不過小菜兒一碟。
佔色找不到艾倫了。
她把九層的兩個大洗手間裡都找遍了,也沒有發現這個小姐的身影兒。
作爲女人,她特明白艾倫現在的心裡。那小妞兒其實就是面上吼得鬧騰,其實心裡並沒有她發現了來的那麼堅強。要不然若干年前,佔色也不能成爲她的救命恩人了。剛纔在包廂裡丟了面子,她一定是偷偷躲到哪個地方去黯然神傷,舔舐傷口去了。
艾倫性子倔,不想讓人看見她的傷心的一面。
她理解,喜歡一個人沒有錯。
可從鐵手的角度,他不喜歡一個人,似乎也沒有什麼錯。
錯就錯在,沒有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吧?
一邊找一邊尋思,她走得極慢。
帝宮九層地方很寬敞,包廂和其餘的配套設施自然更多。她找來找去沒見人,就準備給艾倫打電話。手機剛拿起來,還沒有撥號,身邊一個緊閉的包廂裡,就傳來了一個女人似嗚咽似埋怨的聲音。
“我不要聽,不想聽你再解釋了……”
那男人的聲音極小,佔色幾乎完全聽不見。不過,卻可以判斷出他又說了一句什麼,因爲,那個女人的情緒似乎更激烈了,徹徹底底地哭了出來,將男人的聲音全壓住了。
“……嗚……你還敢說愛我?我看你愛的人,一直都只是你自己吧?”
“……”
“沒睡她?哼,你真當我傻的呀……?”
“……”
“不管了,你個狠心的男人。我不想再聽你說了,什麼都不想聽!你要不然就馬上就和她分手,要不然,我現在就去告訴她……告訴她你跟我的關係……”
“……”
“……我告訴你,沒門兒……我懷孕了,你說……你準備怎麼辦吧……”
“……”
聲音斷斷續續,時高時低,從不算太隔音的門裡傳了出來。不過,雖然不太清晰,只需要簡單的幾句話,就足夠佔色瞭解一個狗血的故事套路了,無外乎,一個渣男腳踩兩隻船,還差點兒要翻船的故事。
冷冷哼了哼,她撥着號碼,迅速地走過那個包間。
佔色向來不恥這種男人。
事實上,像無情那樣的男人,她還能勉強接受。畢竟那是生活態度的問題,你情我願,不談感情。而這種以愛情爲名義去傷害女人的人渣,比單純用錢去買身體,更賤了不止一百倍。
找到艾倫,是在帝宮的第十重——咳,天台上。
艾倫一個人坐在那裡吹冷風,在忽明忽暗的霓虹光線下,一張臉上情緒莫名。見到佔色上來,艾倫一把撲過去抱住了她的腰,不知道是羞愧,還是失望,她噘着的嘴巴,翹得能夾起一支鉛筆。
“佔小妞兒,哥們兒是不是特別沒出息?給你丟面子了……”
佔色輕輕環着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後背。
“說什麼傻話呢?你比誰都有出息。勇敢、善良、堅強,敢於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沒有錯。”
哭喪着臉,艾倫緊緊地拉着她,聲聲都是哀怨。
“佔小妞兒,你給我說說,鐵手他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佔色心裡微沉:“……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艾倫苦哈哈地擡頭,目光清澈地看着她。
佔色又好氣又好笑,“我爲什麼該知道?”
甩了甩一頭的短髮,艾倫不知道哪根兒神經又搭上了火線。突然間站起了身來,叉着腰狠狠咬牙的樣子,兇悍得像一隻純粹的女漢子。
“靠!你丫不是心理專家麼?你趕緊的給哥們兒分析分析,這個鐵手,他到底要蘿蔔還是白菜。你說說,我得有了一個範圍,纔會有勝算對吧。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兒,像一隻無頭蒼蠅似的,不瞭解他,不懂他,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說着說着,她又低了低頭。
“佔小妞兒,幫幫我吧,我好可憐的。”
噗!
佔色差點兒噴了。
•тTk án •c○
不怪她,而是艾倫的形象實在太搞笑了。
嘆了一口氣,受了艾倫影響,她覺得自個兒也哀怨了。
世界上,沒有絕對沒心沒肺的女人。再堅強的女人,也會受傷。再厚的臉皮,也會被打破。
佔色理解,甚至可以想象得到,她現在的心情有多麼的落寞。
想了想,她在艾倫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拍,正準備疏導一下這個可憐的失戀女性。卻沒有想到,她剛遞過目光去,艾倫就擡起了眼皮兒來。她的眼風,不若剛纔的徬徨與痛苦。短短的十來秒時間時,她空前強大的治癒能力再顯神威,又重新凝集起了戰鬥力,不帶半點兒傷心的哼了哼,厲聲問她。
“佔小妞兒,我有事兒問你……”
佔色驚悚了一下,“你問。”
狠狠捏着她的肩膀,艾倫面對着她,作勢又揉了幾下。
“你覺得我還有希望嗎?哥們兒,只要你說一個字,有,咱接着再戰。”
這個問題,很考驗技術。
關係到她的人生,她的命運,佔色該怎麼回答?
事實上,她沒有回答,而是反問。
“如果我說沒有,你就會放手?”
咬了咬嘴脣,艾倫耷拉一下了眉頭,眸底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不會。”
靜默了兩秒,佔色環着她的肩膀。
“那不就結了?艾倫,相信我,人心都是肉長的。”
哈哈一陣大笑,艾倫聽懂了她的意思,受到了鼓勵的屁股,彈簧般彈了起來,激動的樣子,像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抱着佔色的身體摟着跳着,一陣陣大聲尖叫。
可既便這樣兒,她似乎還不滿意。
突地,她一個轉身站到了平臺上頭,雙手做喇叭狀對準了霓虹萬里的京都城,大吼了一聲。
“鐵手,老孃要定你了!你給我等着——”
這精神頭兒,讓佔色又驚又嘆,小心地過去拉住她。
“喂,快下來,小心掉下去,鐵手就只能是別人的了。”
目光怔了怔,艾倫低頭看了看腳下九層的樓底,又調頭看了看佔色擔憂的臉色,一秒後,突然像被針給蟄了屁股似的,顫抖着猛地跳了下來,顫抖着擠出一句話。
“媽呀,老孃有恐高症——”
去!
愛情的力量多大?……恐高症都不恐了。
又好氣又好笑地嘆着,在這一刻,佔色真心被她的情感給震撼了。雙手緊緊抱住身板還有點兒僵硬的艾倫小姐,她語氣平穩地說。
“艾倫,賭局結束了。可你的生活還沒到亮底牌的時候,繼續打下去,不一定就是敗局。”
“我懂了,謝謝你,佔小妞兒……”
十分鐘後,在佔色的疏導下,艾倫很快就恢復了情緒。
當然,還有她小強般的戰鬥力。
等兩個姑娘說笑着,再次返回剛纔的包廂時,才知道出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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