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薰有些惱怒,這算什麼?都要離婚了,還上什麼牀。
顧寒聲把她桎梏在自己的雙臂下,讓她動彈不得,雙眸宛如黑洞般深邃,似乎想要把她吸進自己的身體裡,融爲一體。
葉薰伸手推了幾下,沒動分毫,顧寒聲仍由女人軟弱無力的推搡,感覺有人拿着狗尾巴花正撓着自己。
顧寒聲咽動了一下喉管,聲音沙啞,“橙子味的。”
葉薰瞪了一下,“什麼?”
“你嘴巴好甜。”顧寒聲說着,後腦勺又伏了下去,微薄的脣瓣,眼看着就要觸上她的。
葉薰連忙捂住他的嘴巴,“顧寒聲,你發什麼春,趕緊從我身上離開!”
“我偏不呢?”
“你,你……”葉薰知道他真要想怎樣,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索性也不推他了,鬆軟的放下自己的雙手,有點破罐子破摔的。
“你想做就做吧,就算是我們離婚前的最後一次。”
葉薰的話,讓顧寒聲眸中原本的炙熱,瞬間變得冰冷。
彷彿有咔擦一聲,破碎的聲音。
顧寒聲的體溫,伴隨着眸中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
“你就這麼想要和我離婚!?”
他聲音中夾帶着一股薄怒,葉薰感覺自己可能觸怒他了,被着他眼中的陰戾神色微微震懾了一下。
葉薰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沒說話。
顧寒聲盯着她,“出差的這五天,我想了很多……我覺得自己還是放不下……我以爲這五天,你也想了很多,我以爲你能產生和我一樣的想法,沒想到,你一心一意還想着離婚!”
葉薰愣怔住了,脣瓣微微蠕動,想要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知道,這個時候,假如自己再不說點什麼,可能就會真的失去顧寒聲。
可是……她能說什麼?
葉薰茫然的睜了睜瞳孔,不知所措,又感到深深的無奈。
生活就像被各種顏色沾染的髒水,她和顧寒聲之間,再難回覆到最初的那種狀態了。
顧寒聲仍舊趴在她的上方,突然,一拳砸在葉薰身側的鬆軟牀墊上,將整張牀砸的發出震動感。
“好,既然你想離婚,那就離婚吧,等到聶城婚禮結束,我們就離婚!”
葉薰再次愣住了。
上方,顧寒聲一個鯉魚打挺,從她身上彈開。
葉薰像個木偶人似的,躺在牀上,直到門口傳來顧寒聲離開時,重重的甩門聲,葉薰才驚醒過來,剛纔顧寒聲到底說了什麼。
他答應她,要離婚了。
葉薰望着天花板,出了神。眼神沒有着落點的,到底飄離着。
這不是她想要的嗎?爲什麼真的到了這一刻,又這麼難過。
天知道,剛纔顧寒聲說出那句話時,她有多麼難受。一顆心酸酸漲漲的,好像有人拿着大錘子在捶她。
葉薰不知道顧寒聲去了哪裡,島上那麼多幢別墅,那麼多間的房子,不知道他今晚是住在這裡,還是回去。
到了晚飯的點,霍心派人來叫葉薰下去一起吃飯。
葉薰心情不好就沒下去,最後島上的工作人員送了飯菜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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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霍心掛掉電話後,心情有些愉悅,葉薰不下來吃飯也好,省的過來橫亙在自己和聶城之間當電燈泡。
“小薰做了船,還有些不舒服,我讓服務生送了飯菜上去。”
霍心胃口不錯,越是臨近婚禮,她的一顆心就越是鬆懈下來。
感覺自己處心積慮經營的這一切,終於有了回報。
她姿態優雅的切着牛排,看着就坐在對面的男人。
明天,只要過了今晚,全世界的人,都將會知道,聶城是她的。
成爲了聶太太,成爲博睿的老闆娘,以後她就高枕無憂,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拼死拼活的拍戲,也不用花錢找路子找關係。
只要她高興,從前那些鄙視過她排擠過她的女演員,她博睿都不會再用。
閒暇時,她也可以學着那些女強人,搞投資開發新劇本培養旗下的新人。
她坐上了金字塔上的位置,以後,就連葉薰也得仰望着擡頭看她。
想到這些,霍心的胃口就更好了,好似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開心過。
聶城心不在焉的切着牛排,他才吃了幾口,就看到霍心快要把一整份牛排吃完,目光斜睨了她幾眼,帶着些許諷刺的意味。
“明天就要當聶太太了,也不用高興成這樣。”
聶城話中帶刺,霍心也不像以前那麼在意,畢竟名分拿到了是最重要的。
“能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當然開心。”霍心目光坦然,“你不要老是拿話來諷刺我,聶城,我是你的妻子,以後,我們就在一根線上的螞蚱。”
聶城哼了哼,沒回她,繼續低頭切着牛排。
再吃了幾口,就全然沒有胃口,聶城拿起餐巾擦拭了嘴巴,從位置上站起,“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
說罷,聶城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
霍心看着聶城遠去的背影,還是心生出一份不甘。
看到聶城對自己這種態度,說不在乎都是假的。
上次在法國的那次,是他們唯一親熱的一次。
到了現在,即使他們即將成爲夫妻,聶城還是和她分房睡。
今天晚上也是如此,聶城和她不僅分房睡,而且還分在兩幢不同的房子裡。
霍心陷在一片思忖中,這時旁邊的助理提醒她晚上要做全身spa還有面膜,霍心這才放下心結,擡起高傲的下巴。
不管怎樣,明天她都要以最好的狀態出現在鎂光燈下。
……
聶城走出餐廳就朝酒窖走去,明天就是他的婚禮,換成任何男人都應該是開心的,偏偏他,心情卻比上墳還要沉重。
對霍心,他沒有一點的愛。
要不是因爲霍心是爲了救葉薰才造成終身不孕,他纔不會因爲這份愧疚,去娶她。
酒窖裡,沒有一個人。
聶城走進去,挑了兩瓶酒,就隨意坐在地上,喝了起來。
不像往日那般細細的品着,而是像喝啤酒那樣粗狂的大口大口灌着。
明天就要和自己不愛的女人結婚了,至少在這前一個夜晚,好好的麻醉一下自己。
最後,聶城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他喝的酩酊大醉,聽覺也不像往常那般靈敏。
等他有所察覺的時候,背後猛地竄出一個人,一塊帶着異味的毛巾,緊緊摁住他的口鼻。
聶城掙扎了幾下,便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