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因爲想不到要做誰。”
溫瞳點頭,心靈空洞的人是這樣,即使手藝再棒,做出來的東西好看但也是沒有靈魂的!
【寶貝,我打算去紋個紋身,把你的樣子紋在我手臂上……】
【紋身?不要了吧,我並不太喜歡有紋身的男人,感覺不太正經。】
她回想起了他們某次的對話。
雖然西方很多男人都愛把自己妻子或母親的畫像紋在身上。
但溫瞳那時還是阻止了莫流觴。
那時,她不明白他的想法,如今想想,那大概是對一個女人愛到了骨子裡,所以,纔會想將她深深刻印在自己身上吧……
不知爲什麼,她現在想起,鼻子酸酸的。
心很痛!
對面的男人聽見她發顫的呼吸,歪過腦袋看着她,“溫瞳?怎麼了?”
溫瞳忙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蓋住了她發紅的眼眶。
“沒什麼。”她深吸了一口氣,“石膏粉有一些飛進眼睛了。”
他忙站了進來……
“不,沒事的,揉了兩下已經好了。”
對面,莫流觴又看了她一會,才似有所思地坐了下去,繼續忙着他那個雕像。
只是,他的動作慢了許多,眸光老在她的臉上……
溫瞳沒有去看他。
真奇怪,他明明就是眼前,但她卻似乎想着的是另一個他!
幾個小時後,他們的雕像都製作好了,風乾了。
不出所料。
他做的是溫瞳。
溫瞳做的是莫流觴。
她的手,一寸一寸地撫着雕像上他的輪廊,眉眼,嘴脣,就像帶着長久的思念……
旁邊,莫流觴看着她撫着雕像上那張臉,臉上微然的不自然。
他背過身突然問她,“溫瞳,你說,我這幾天對你好麼?”
溫瞳沾着細碎水珠的睫毛顫了下,抿了抿脣,“……嗯。”
他也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挺好的,如果,有一天我不是莫流觴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溫瞳一怔,“你說什麼?”
“沒什麼。”
溫瞳蹙眉看着他,“……”
他回了一個輕美的微笑,“對了,這幾天會有暴雨,明天我會叫人來,我們到時離開這裡。”
溫瞳心裡莫明地一寒,“離開?要去哪裡?”
她的手顫抖了起來。
他還要帶她去哪裡?
“到時你就知道了。”
他將那些石膏粉放回原處,又像溫瞳的雕像妥善放好後。
揚起輕淺迷人的微笑,向她走來。
溫瞳不明地看着他。
莫流觴握着她那隻微微顫抖的手,聲音溫柔,“不用怕,我會陪着你。”
他的語聲裡有着別樣的感覺,兩隻手混着未乾的石膏粉糾纏在一起,骯膚的接觸曖/昧而溼滑,緊貼着,傳遞着彼此的溫度……
有一種情//欲的東西在他們糾纏的手裡萌發。
溫瞳的心在慢慢收緊。
她縮了縮手。
他又握緊了些,不讓她逃避……
在她不知所措時,他看了一會她臉上的侷促,不知想到了什麼,手又移到了她的手腕上,“走吧,我們去洗手。”
晚餐過後。
他送她回了房間,窗外雷鳴電閃。
溫瞳的心一直在不正常地跳動着,臉色不怎麼好。
他手慢慢地摟着她的腰,說道,“不用怕,晚上我留下來,不介意吧?”